谢霜华哪里管洛月明愿不愿意, 反正人已经在他手里了, 现在他想做什么都可以。
那手缓缓在洛月明身上抚摸,最终落在那狐狸尾巴上, 二指夹着尾巴尖尖, 稍微用了点劲儿, 尾巴就被挑开了, 露出了尾巴底下被红绳捆紧的大桃子。
可能因为害怕的缘故,那大桃子还微微发着颤, 越发用力地将红绳深嵌在里面。
裴玄度也是好心, 生怕麻绳会将洛月明的皮肤勒出伤痕来, 遂特意用了这种有些弹性的绳索。
如此一来, 只要有人从旁为非作歹, 勾起那绳索,往上紧紧一拉, 再猛然松手, 那桃子立马就被抽得乱颤, 甚至发出啪叽一声, 势必隔着衣衫都能抽出一条红痕。
耳边立马就能听见洛月明隐忍的,吃痛的低吟, 瞧着他墨染似的眼角慢慢嫣红起来, 再缓缓被逼出眼泪来。
但这种哭又并非凌虐和折辱,反而有些像是道侣之间的打情骂俏,最好的猎手抓到猎物后, 都不会立马将猎物拆吃入腹,而是慢慢将猎物的所有戒备打碎,让猎物失去挣扎的力量,一直等猎物自己受不了了,扑到猎首的利刃上。
谢霜华明明不想这么对待洛月明,他想看见洛月明笑,想听洛月明甜甜地唤他大师兄,更想洛月明主动过来勾引他,坐在他腿上,捶他胸口跟他闹甚至是自己款摆腰肢,想怎么做就自己动。
可是洛月明不笑,也不过来勾引他。
甚至还同他以礼相待,相敬如宾。从前谢霜华想让他恭恭敬敬地唤自己大师兄,洛月明不肯,非得撒着娇,百般痴缠,要唤他夫君。
现在他想让洛月明唤他夫君了,可他又非得喊他大师兄。
夜里二人同睡一张床榻之上,中间就跟打了一堵无形的墙似的,竟然会有生疏感。
这种生疏感是此前从未有过的,两个人之间好似拉开了一条鸿沟,另一个谢霜华消失的时间越长,这条鸿沟越深,日复一日,夜复一夜,永无止境。
谢霜华很难过,又深刻地明白,这并不能责怪洛月明。
因为洛月明并没有移情别恋,他爱的人一直都是天剑宗的大师兄,从未变过。
他爱他,也爱他,归根结底,爱的一直都是他。
月明,月明。
谢霜华低声唤着他的名字,一手攥着狐狸尾巴,一手缓缓抚摸着洛月明的脸,低声道:你就是忘不了他,是不是?倘若当初,是他吞噬了我,你会不会也像现在这般,思念我到茶不思饭不想,夜不能寐,无法忘怀?
洛月明心道,自己也没有茶不思饭不想,夜不能寐,无法忘怀啊。
按心魔大师兄这说法,自己还是挺凉薄的。
还不是怪柳仪景,给他整了这么个金圈,就跟那什么狗链子似的,把他折腾得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晚上失眠多梦,不过短短几日,他整个人就清瘦了一圈。
想另一个大师兄当然也是极想的,可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要不然显得他像是吃着碗里,还看着锅里似的。
毕竟夹心饼干这种东西,也不是谁都能做,也谁都敢做的。洛月明有幸当过一回夹心饼干,魂儿都快被草飞了,那滋味简直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不管大师兄变成了什么样,他都爱,不管大师兄未来轮回了多少世,他也都爱。
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的。
洛月明吃痛得很,觉得裴师兄一定是故意的,明明知道这个大师兄比之前那个更加厉害,而且手段层出不穷,居然还让二人共处一室。
这不就是把小肥羊洗刷干净送入狼口吗?难道裴师兄觉得,他和心魔大师兄都比较有定力?
甚至还打着为他着想的幌子,封他灵力,还把他五花大绑了。
尤其这绳索,不知道打哪儿寻来的,韧性非常之好,即便不用亲眼去看,洛月明也能想象得到,自己身后那条缝隙,此刻必定通红一片,没准还得肿。
眼瞅着大师兄还要勾那绳子,洛月明开始慌了,再弹几次,非得把缝都给填平了不可!
当即就挣扎着扭动着身子,洛月明赶紧撕心裂肺地大喊:大师兄!住手,住手啊!我忘不掉的人,是你,是你,是你啊!这个醋就别吃了吧,再吃下去,我就不能活了啊!
谢霜华歪头看他,故作没听懂:你说什么?
与此同时,那手猛然一松,啪嗒一下发出沉闷的响声,洛月明嗷呜一声,整个下半身猛烈地一甩,眼泪特别没出息的涌了出来。
好半天才缓过来气,洛月明咬牙切齿道:要做就做!大师兄,你老是抽我做什么?
不做。谢霜华还挺讲究的,挺傲然地抬起下巴道:我不想勉强你。
卧槽,这还不叫勉强?
这年头的蛟龙都这种德性的?说好了不勉强他,可还不如直接勉强他啊!
难道说,这就是蛟龙的恶趣味,一定要先寻个由头,把他欺负哭,然后再行那种事?
洛月明很清奇地暗暗想着,大师兄语气虽冷,但有些酸酸的,这醋吃的,该不会是想让他主动开口勾引罢。
即便不是第一次主动勾引大师兄,可可是人要脸,树要皮,另一个大师兄才走了没几天,头七还没过呸呸呸,什么头七还没过,大师兄又不是死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洛月明总有一种,才死了夫君,就立马在外招摇过市,勾搭野男人的错觉。
很快,他的想法就得到了验证。谢霜华抓着他的尾巴,不轻不重地揪他的狐狸毛,压低声儿道:你对我从来都没主动过,我不想勉强你,你若不愿意,便罢了。
揪一根狐狸毛,洛月明喜欢我。
再揪一根狐狸毛,洛月明不喜欢我。
再再揪一根狐狸毛,洛月明喜欢我。
再再再揪一根狐狸毛,洛月明不喜欢我。
谢霜华揪啊揪的,一根根地揪,很快就把洛月明可怜的尾巴尖尖上的狐狸毛,生生揪秃了一小片。
要不是被绑得太结实了,洛月明现在都恨不得跳起来,提剑跟大师兄互砍,太他妈的欺负狐狸了,看把他的尾巴尖尖揪的,都秃了,秃了,秃了
别揪了,别揪了,我知道了,知道了!
洛月明含泪恳求大师兄手下留情,放过他可怜的尾巴尖尖,满脸通红地道:大师兄,求求你,来欺负狐狸,好不好?
不好,你不是真心实意的。
谢霜华不肯,埋头继续揪着狐狸毛。
心里默默想着,洛月明到底喜不喜欢他。
洛月明毫不怀疑,自己很快就要被揪秃了,原本狐狸尾巴就粗粗长长的,回头要是没毛了,那粗得不就更明显了?
只要一想到,自己的尾巴秃了,洛月明就觉得头顶的天都要塌了啊。
两眼泪汪汪的,洛月明一字一顿道:不勉强,一点都不勉强,大师兄没有强迫我,真的没强迫,我是自愿的,自愿的!
你的脸上写满了痛苦,我喜欢看你笑,不喜欢看你流泪的样子。你只对他笑,在我这儿一直都在哭。
谢霜华低头喃喃自语,又回想起了当初在水镜中的种种,想起他和洛月明之间的几世纠缠,想起洛月明在他身下,化身龙巢,供他尽情享受的可怜样子,想起洛月明的小秃头,上面还有六块戒疤,甚至还有小秃驴手腕上的佛珠,小秃驴的禅杖
想起禅杖,谢霜华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个雪夜,他是怎么把小秃驴抱在怀里,一步步地走到雪地里,一步一顶,两步一撞,合为顶撞。
就那么摁跪在雪地里,用尽了所有力气,将那个小秃驴折磨得进气少,出气多。
那时洛月明的脸,那般的苍白,唇瓣干裂出血,事后狼狈地躺在雪地里,蜷缩成很小一团。
甚至是后来两个人成亲,在道观的三拜拜,都清晰无比地刻在谢霜华的脑海中,无时无刻也不敢忘记。
两个人之间也算得上是爱恨交加,情越深,恨越深,情深难以自抑,此消彼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