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不愿打草惊蛇,捂着头哎呦哎呦叫了起来:疼,我想不起来了,一想就头疼,哎呀,好疼!
谢霜华完全确定小师弟被撞坏了脑子,可能还失忆了,当即便安抚道: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来,大师兄背你,我带你回家。
回家?
洛月明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大师兄背了起来,二人御剑,直往天剑宗飞掠而去。
不过傍晚,便抵达了山门口。
才一落地,便见山门从内重重打开,自里面跑出来不少弟子,一见二人,登时各个面露喜色,忙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喊大师兄。
谢霜华抬了抬手,众人立马安静下来,他问道:师尊与师弟师妹们,可已回山?
为首的弟子拱手道:回大师兄的话,昨日午时便已归山,我们听说,洛师兄被苍墟派的人偷袭,失足跌落悬崖,大师兄也跟着跳了下去,眼下见二位师兄安然无恙,实在太好了!
洛月明一听,当即眉头一拧。
他明明是被师尊那个老不死的东西偷袭,还被打落下了山崖。
要不是刚好山崖下面有个不大不小的水潭,又刚好大师兄跳崖寻他。
那他明年的坟头草都有腰高了,居然能恬不知耻地说他是被苍墟派的人偷袭了。
不要脸,忒不要脸,人越老越不要脸!
谢霜华点头道:我知道了,这便和小师弟一同去面见师尊。
一听说现在要去拜见师尊那个老不死的东西,洛月明顿时觉得,十二指肠都疼,腰酸腿软脚抽筋,反正哪儿哪儿不快活。
身子一歪,跟阵邪风似的,往大师兄怀里一倒,双眸一阖,装死。
旁边围观的弟子们见了,吓了一大跳,纷纷围上前七嘴八舌地唤他,其中就有弟子出歪主意道:洛师兄肯定是此前跌落山崖受了惊吓,遂才突然昏迷不醒,大师兄,我家那里有个偏方,快拿生姜塞入洛师兄的嘴里,防止他咬舌!
洛月明:
就纳闷了,名门正派的弟子,怎么好的不学,专门信什么偏方?还要把生姜塞嘴里,怎么不说塞菊花里?
等等,塞塞那里?那岂不是又疼又爽?
而后又听弟子道:可现在上哪儿去寻生姜?要不然,还是先掰开洛师兄的嘴,用东西卡着唇齿。
洛月明:妈的,一群小狗崽子。
生姜?我有我有,可巧了,昨晚刚寻来,准备去驯服山上的烈马,既然洛师兄昏倒了,还是先给洛师兄用吧!
说着,从衣袖中掏出一截生姜,洛月明偷偷瞥了几眼,见这生姜跟小儿手臂似的,还削好了皮,自己的嘴那样小,被这玩意儿堵住,定然疼得要死要活。
不对,等等,方才那弟子说,这生姜是用来驯服烈马的,那也就是说,是用来
只一瞬间,洛月明嘤咛一声,假意醒转过来,满脸迷茫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是不是又昏倒了?大师兄,我头疼得紧,大师兄先送我回房休息吧,我这副模样,也不适合面见师尊。
谢霜华点了点头,拦腰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同先前说话的弟子道:你去同师尊禀明,月明坠崖受伤失忆,我先送他回去休息,稍后再去面见师尊。
这弟子拱手应是,挥挥手让众人散开。
谢霜华将人抱回了寝殿,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上,见洛月明眯着眼睛,脸色还很苍白,便道:月明,你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腰疼算不算?
洛月明翻身趴在床榻上,两腿一摇一摆的,因为名门正派都奉行着正邪不两立,遂不收妖物为门中弟子。
虽然是误吞妖丹,但无论如何,已经犯了门规,不得不暂且将尾巴耳朵收起来,再用随身携带的法器压一压妖气,一般人也察觉不出来。
此刻房里没人,狐狸耳朵噗嗤一下支棱起来,身后蓬松的狐狸尾巴一摇一摆的,洛月明双手托腮,侧着脸问道:大师兄能不能替我揉揉腰?这腰疼得不行了。
都怪大师兄的天生炉鼎体质,实在勾人摄魄的紧,足足一夜都没停歇,可把他这身子板累得够呛。也不知淦开了没有,这后腰都疼成了这样。
谢霜华听罢便道:你被人偷袭,打的是后腰么?
洛月明道:当然不是!
那你跌落山崖,摔的是后腰么?
也也不是。
那你为何别处不疼,偏偏后腰痛楚难忍,月明你可是谢霜华的眸色晦涩难懂起来,话音戛然而止。
洛月明心脏扑通扑通乱跳,暗想,难道说,现在就要互诉衷肠了?多少给点准备的时间啊,现在说出来,还挺羞于启齿的。
但既然大师兄都开口了,索性就承认了吧。
洛月明郑重其事地点头道:没错,就是大师兄想的那样,大师兄,不管怎样,这并不影响以后成婚生子。
谢霜华此前听人说,如果一个人的后腰不好,经常酸痛,一般来说,都是那方面有隐疾,听小师弟居然这般坦诚地承认了。还微微吃了一惊,抿唇道:是,但你还是要多加注意,年纪轻轻,如何能是大师兄没有照顾好你。
洛月明听了,都快感动哭了。
觉得大师兄对自己实在太温柔体贴了,自己明明把大师兄折腾得那般狠,一夜都不曾停歇的,大师兄非但不生气,反而反而还满脸愧疚地埋怨自己。实在太招人怜爱了。
心都麻酥酥地颤了起来,洛月明摇头道:不不不,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照顾好大师兄。
下回肯定不会再这么照死里折腾了,最起码不能折腾大师兄一整夜。
只是可惜,昨晚折腾狠了,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什么滋味都没品出来,光顾着歪头狠干了。
但不管怎么样,以后来日方长,孩子嘛,多试几次总会有的。
洛月明的狐狸尾巴摇动的更欢了,脸上都笑开了花,见大师兄不动,索性就抓住他的手,不由分说往自己后腰上一按,痴缠道:大师兄,你就给我捏一捏嘛,这样,你先给我捏,然后我再给你捏,这样还不成吗?
谢霜华的手才一贴在小师弟的腰上,心底就涌起一阵莫名的熟悉感,这后腰不宽不窄,他一只手刚好可以完全握住。
小师弟的腰窝深陷,蓬松的狐狸尾巴还时不时地扫到他的手背,宛如被针扎了一般,下意识往回缩手。
洛月明哪里肯让,死死按紧大师兄的手背,歪着头看他,满脸笑意道:就随便揉一揉,捏一捏,我很好揉捏的,大师兄试一试。
也不知是鬼使神差,还是什么,即便谢霜华现在已经不记得恩爱时的种种,但他的骨骼告诉他,这种感觉很熟悉。
大师兄,你是不是没吃饭啊?力气重一点,往下面捏捏,对,再往下洛月明指挥着大师兄给他捏腰,舒服得眯起眼睛,狐狸耳朵都快活地颤动着。
谢霜华捏了一会儿才恍然梦醒,抽回手道:月明,既然你没什么事,那我便先行面见师尊,师尊一定很担心你,倘若知晓你平安回来,必定会很开心。
洛月明现在不管听谁提柳宗师,都恨不得将对方的嘴巴缝起来。
柳宗师哪里是担心他,分明就是怕他死不了。
可明面上故作头疼,反正不管如何,就是不肯去见师尊。
谢霜华拿他没法子,无奈地摇头叹了口气,嘱咐了几句,便抬步离开了。
待至大堂时,里面已经站了不少弟子。
一见他进来,裴玄度三步并两步冲了过来,满脸难以按捺的喜色道:大师兄,你果真回来了!可有受伤?要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