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等孩子生下了,他也就彻底收心了,和徒弟暗度陈仓,一同打理苍墟派。
遂暗地里将长老们杀的杀,赶的赶,铁了心弄个孩子出来。
哪知温长羽当年被乞丐欺辱过,伤了身子,即便有孕灵丹,也揣不上种的。一来二去,温宗主就起了疑心,着人去打探温长羽的来历。
这么一查,好家伙,温宗主震惊了!
虽然他也玩过不少别人用过的炉鼎,但潜意识里认为温长羽跟那种炉鼎不一样。可转念又起了疑心,温长羽当初生得那般绝色,又身无分文,无家可归,保不齐就是他去勾引那些乞丐的
为的为的就是填饱肚子!这个贱人!
洛月明恨不得撬开温宗主的脑壳子,看看里头是不是面疙瘩,同时又深感无力,面对这一系列的误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
温宗主既从知道这事后,对温长羽的态度一落千丈,当夜不顾外头下着大雪,就将人赶出去跪着,一跪就是一夜。
温长羽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还暗喜,师尊定然太喜欢他了,所以开始厌弃这个炉鼎了。便满心欢喜地跪了一夜。
可后来连续几夜,夜夜如此。他冻得脸色苍白,浑身抖个不停,仅着一身薄衫,整个人瑟瑟发抖。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关紧的屋门,盼望着师尊能让他进去暖和暖和。
但让他很失望的是,哪怕他昏倒在雪地里,师尊也不再看他一眼了。后来甚至开始宠爱别的炉鼎,只字不提从前种种。温长羽彻底慌了,他不明白师尊厌恶炉鼎的同时,为什么还要厌恶最爱的徒弟?即便往日见了面,也沉着脸,厉声呵斥。
为了挽回师尊的心,他又做了一件此前万万不肯做的事情。
他出去寻了一只犬妖,将一半的元神抽了出来,然后放入自己的身体里,如此一来,他就成了半人半妖,可以卷着狗尾巴,跪在师尊的身边摇尾乞怜了。
满怀欣喜地去了,又满心绝望地回来了。
眼前的画面不停转换,有的画面不甚清晰,只能看个大概,越清规率先受不了了,满脸沉重道:想不到,他们之间的过往竟是如此不堪,原来温宗主才是一切事情的起源!他才死有余辜!他救了温长羽,可又亲手将他毁掉了!
谁又说不是呢?好不容易逃出虎穴,又入狼窝。洛月明甚至还想,当初温长羽不如死在腰斩之下,也好过将来心如死灰,因爱生恨,更添苦痛。
洛月明叹了口气道:温宗主简直枉为人师!由此可见,名门正派的宗主,也并非全然是个好人,也许是衣冠禽兽。你说是不是,大师兄?
谢霜华:
他不明白,小师弟一直指桑骂槐,问他是不是,是不是,到底是什么意思?
遂抿着薄唇淡淡道:月明,若你还知道哪家名门正派的师长,同这个温宗主是一丘之貉,你就去将人揪出来,就地诛杀。别一直问我是不是,是不是。月明,我不是。
第47章 月明身上有海棠花香
越清规也道:是啊, 小师弟,你一直问,一直问, 我还误以为是大师兄怎么你了。
洛月明:
行吧,行吧,一口吃不成个胖子, 路是一步步走出来的, 心急也吃不了热豆腐。
刚好眼前的画面再度转换,便见温长羽躲在门外偷觑, 房门没有完全合上,露出一丝门缝, 透过门缝可以瞧见屋里站着两个人。
流火道:表叔,大师兄最近好像不太高兴啊,也不知道怎么了,最近他脸色不太好, 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问他也不说, 表叔不是一向最器重大师兄的, 要不然过去看看吧?
哪知温宗主冷笑道:生了病就去寻大夫,本座去有什么用?温长羽不过就是本座从外头随手捡回来的孩子, 算个什么东西!
为了激化两个人之间的矛盾, 让剧情来得更加狗血以及措不及防。
这话当然一字不落地钻进了温长羽的耳朵里。但他肯定是不敢相信的, 觉得师尊一定是有苦衷的,师尊有难言之隐, 师尊只是怕对他动情。
流火跟个铁憨憨似的, 咋咋呼呼道:表叔,你怎么这么说大师兄?我就觉得大师兄挺好的,修为也高, 人也生得不错。此前我还听宗门其他弟子暗地里议论,说大师兄的皮囊绝佳,身段又好,身上还总有一股子淫香,倒像是修真界百年难得一遇的炉鼎体质!
天生炉鼎体质的人,在修真界必竟很好,近些年来,已经到了凤毛麟角一般的存在。谢霜华也是天生炉鼎体质,若与这样的人双修,修行突飞猛进不说,还能强化筋骨什么的。日的久了,不仅神清气爽,连饭都不用吃,简直百利而无一害。
而修真界区分炉鼎和天生炉鼎体质的人,一般都是通过外表观察 毕竟总不能见着个人,就脱了裤子睡人家吧?
天生炉鼎体质的人,容色过人,身段绝佳,身上会有特殊的气味,类似于海棠花香,除非与对方行过那种事,否则是嗅不出来的。
当然,说了这么多,基本上跟没说没啥区别。洛月明琢磨着,自己好像,大概,差不多也从大师兄身上嗅过那种气味,但不知为何,一时半会儿记不大清了。
天生炉鼎在修真界不是什么秘密,因此谢霜华也知,如今骤然提起,他忽然想到自己也在小师弟身上嗅到过。
当即蹙眉,有些迟疑地问:月明,你很喜欢海棠花?
洛月明一听,不作其他想法,随口道:喜欢啊,怎么不喜欢,又香又艳的,多好看啊,我随身还会带几朵呢,晚上大师兄来我房里,我拿给你看
谢霜华了然,而后神情一震,肃然道:不必了。
言归正传,温宗主本来就分外嫌弃厌恶温长羽的经历,一听这话,怒从心头起,口不择言地骂:那小杂种若是炉鼎体质,倒也好了,宗门正好缺个公用炉鼎,本座必定大义灭亲,绑了他去,日夜不停,供门中弟子享用!
这话已然恶毒到了极致,决计不是温长羽再自欺欺人就能掩饰的。
更可怕的是,流火还一本正经地反驳:那不行!即便大师兄真是天生炉鼎体质,也轮不到门中弟子们享用!
温宗主听罢,随口道:你竟这般为他说话?也好,待你及冠,本座便将温长羽赏给你,当你的炉鼎,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都随你!
洛月明听了,都恨不得冲过来骂人,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还配当别人的师尊?简直就是糟蹋了师尊这个高尚的职业!
原来爱恨真的只在一瞬间,爱的时候,日夜缠绵不休,恨的时候,又这般翻脸无情。
接下来就跟一般的师徒文套路差不多,温长羽彻底黑化了,但明面上不显分毫,直到江衣镇出了命案,温宗主从未将这事告知过温长羽,便半哄半骗,哐了流火去。
待流火一走,温长羽就伺机而动,重伤了自己的师尊,还将人囚禁起来,用铁链子拴住。
日夜不息地折磨他,将此前师尊对他做过的事情,一样一样地还回去。在此期间,还发现了温宗主一直以来都在欺骗他。
这种渣攻贱受的戏码,洛月明觉得挺普通的,没什么特别的,唯一让他震惊的是,温长羽居然能反攻,不仅能反攻,还将自己的师尊折磨得神志不清,驯化成犬。
倘若不是这事,就以温长羽的资质,想必日后有大造化。
如今一看,温宗主也算是咎由自取。
事情到了现在这步,基本上已经十分清晰明了了。
画面也噗嗤一声彻底散开了。越清规从未遇见过这种事情,不知道该心疼谁,好久才叹道:冤孽。
洛月明:造孽啊!
谢霜华: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