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烈面带感伤,自然不知道祖父曾经还干过偷看女人洗澡的事情,倒是经常听祖父说当年闯荡中原的岁月是这一生中最精彩最刺激最难以忘怀的岁月,曾跟随这位林逍遥前辈挥金如土、呼朋唤友、踏遍三山五岳,上过刀山下过火海,慷慨激扬不负青春一场。
熊烈和他父亲成年后也都向往祖父口述的往事,也想去中原闯荡一番,然而世事如棋局局新,他们那个时候的世道不比往日,已经不适合再出去闯荡,只能空留遗憾。
收敛情绪后,熊烈又有些惭愧地拱手道:“前辈刚才怎么不报上名号,我等也不至于如此怠慢。”
林保又拍了拍他肩头,笑而不答,心想后生小辈有几个知道我是谁的,就算知道我名号也不知道我拳头的厉害,谁会把我当回事,有本事才能让人对你好好说话。
师月华接话笑问道:“前辈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此来可是有何指教?”
林保挥手指向神殿道:“先拜过巫神再说。”他是老江湖了,知道什么叫做有礼有节。
见对方尊重自家的信仰,师月华已经是面露喜色,立刻挥手大殿方向道:“请!”
“你们就不用跟来了,我和你们教主有点事情要商量。”林保对熊烈六名长老交待了一句,跟在了师月华身后,熊烈六人相视一眼,留在了原地没动。不是林保之前露了一手。他们只怕没这么好说话。
一进神殿,四周的铁锅吊盆里火光熊熊。入目便是一尊巨大的坐像,人身,头戴牛头面具,面具上的两只洞眼里暴睁一双眼睛,仿佛要吃人一样,凶气凛然。这便是那位败在黄帝手中却被苗人尊为始祖的巫神蚩尤了。
先进大殿的师月华已经是跪倒在一张竹席上,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才爬起身站立一旁,请林保上礼。
林保倒没有像她一样行那么大礼,而是站立巨大坐像下,双掌一拍,十指翻出一朵莲花结印,对着塑像面露虔诚地三鞠躬后,便收了礼。
师月华随后请他席地而坐。林保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直接问道:“听说你和林子闲结拜成了姐弟?”
“是的。他叫我声姐。我叫他一声小弟。”师月华笑道:“这应该不会有违白莲教的什么规矩吧?”
林保摇了摇头,又问道:“听说你还送了一面‘巫神令牌’给他?”
“不错。”师月华面带狐疑道:“前辈不会是为了这事而专程来我巫教吧?”
“那小子能得你如此青睐,倒是好福气。”林保面色凝重道:“既然你能把‘巫神令牌’送给他,有些话我也就不对你藏着掖着了。”
师月华点头道:“前辈但讲无妨,晚辈洗耳恭听。”
林保直言不讳道:“最近外面有传言说那小子已经遇难了,而我也的确是有数月没有联系上他,我有点担心那小子是不是真的出事了。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来意了。”
师月华一怔,脸上先是露出担忧之色。随后又摇头道:“我明白前辈的意思,可前辈既然能因为‘巫神令牌’找到我。那么就应该知道,小弟如果真的出了事,这么长时间神龙应该已经出山将令牌找回送还到了我的手中。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我想外面的传言应该有误,小弟应该没事。”
林保摇头道:“这不正常,他基本上每个月都会和我电话联系一下,像这样足足过了五个月仍没有音讯的事情从未有过,我担心他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所以才来找你。”
“这……”师月华面露犹豫道:“前辈的意思是,想让我请神龙出山寻人?”
林保微微点头道:“我知道你们巫教有一则这样的传说,擅自唤醒神龙会给族人带来灾难,所以一般不会擅自唤醒沉睡中的神龙。不过还请你看在和他是结拜姐弟的份上,务必帮上一帮。”
师月华犹豫了,真的犹豫了,小弟的安危她自然是担忧,可另一个传说又事关族人的安慰,虽然是传说,但也不是空穴来风的事情,她身为巫教教主不可能不为族人的安慰着想,这事实在是难以作出决断。
见她低头来回走来走去,很是犹豫不断的样子,林保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师月华,有件事情我不瞒你,其实我并非什么白莲教的八大护法之一,我就是白莲教的当代教主!”
“啊……”师月华大吃一惊地霍然回头看来,没想到他就是那个神秘白莲教的教主,的确让她感到相当意外,怪不得功夫那么高,原来他就是白莲教教主。
对于这点师月华倒是不用怀疑,因为知道白莲教弟子冒充谁也不敢冒充教主,这可是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