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同人]转身一世作者:肉书屋
[死神同人]转身一世第24部分阅读
肠肚都被人拿刀刮过一样。
那个时候,我以为自己很强,即使没有人看出来。但是,戴上那副眼镜框的时候,我才明白,原来自己依旧很弱。至少,比起那个时候的凤十日来手,还弱得太多了……
我扶着墙站起来,凤十日皱着眉看过来:“呐,戴着这副眼镜当上队长吧,小子。虽然,那个时候,我的灵力大概已经超过现在许多了,不过,嘛,不可否认,你实在是个天才。”
他顿了顿说:“你的基础很好很扎实,小蓝啊,你有个很了不起的母亲呢。”
很久以后,我都还记得他说的这些话,却记不清楚当时心里的感觉了。大概,有想起母亲,还有一些不甘吧。那个时候的我,到底是年轻多了。
但是,当我站在天上,取下那副眼睛,指尖用力捏得粉碎的时候。我低下头,看着那个一直站在我前面只给我看他的背影的人,心头的确是畅快的。
那个时候,他站在我的脚下,仰起头看我,嘴里嘟嘟囔囔的。
其实,仅仅是想象就能够想到他在嘟囔什么,大概是什么“啊啊,怎么可以这么随便就把人家的眼镜捏碎了啦!好歹也是人家的心血啊心血,真是不知道体谅老人的小孩啊”
这个人,太熟悉了,熟悉到死去的母亲,死去的父亲都已经模糊了,他还在记忆里。
唯一一个住在我的身边的人——总是搬很多酒翻我的窗子进来大声嚷嚷的喝,然后眼睛明亮脚步踉跄的爬到我的床上睡。
唯一一个被我背在过背上的人——总是一有人叫喝酒就气势昂扬的冲出去,然后被别人拜托给我:“啊,真是对不起啊,蓝染同学。凤老师又喝醉了,蓝染同学就住在凤老师旁边,所以可以拜托蓝染同学送他回去吗?”于是,背着他,听着他在背上的嘟嘟囔囔慢吞吞的在夜晚往回走。
唯一一个与真正的蓝染结交的人——从真央毕业后第四十九年,一贯平庸的蓝染惣右介升为第五番队五席,同年,四方朿家主遇到由两只亚丘卡斯带队,总数达到五十的觅食虚部队袭击,身亡,前去救援的死神十分意外的看到了没有被吞噬的四方朿家主遗体,惊吓过度,后来全部请辞,无法再担任死神一职。四方朿家族在中央四十六室的席位被朽木家和霞大路家夺得;第七十六年,蓝染惣右介升为第五番队副队长,十三年后,霞大路家因为大力支持的死神寿命研究失败,导致了邦德这一强大能力的人类产生,被追究责任,家主霞大路岚被剥夺身份予以流放,途中不明身亡,留下出生不久的女儿霞大路琉璃千代,中央四十六室同意接其回本家,继承霞大路家主一位。至此,霞大路家的地位衰败,并开始落入旁系之手。在接下来的数年内,旁系的代家主重新取得了霞大路家的四十六室席位,同时开始对四大贵族伸手。数年后,志波家开始衰落。
那个时候,凤十日啧啧道:“天,人的记性在有些时候真不是一点点好。嘛,一直都以为女人的报复心十分可怕,想不到男人的也不可小觑啊……”
那个时候,我拱手放在鄂下,笑眯眯的看着他:“没有报复哦,如果是报复的话,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就不会只需要这么一点点时间来准备了。”
没有报复,只是,我需要走一条这样的路而已。
总之,那天,当我站在双极之丘的天顶之上,两指用力捏碎那副眼镜轻蔑或者说无谓的看着底下的那些人的时候,或许,很多人以为我是在脱去伪装,其实,我不过是低下头看着那个人,告诉他,我已经有了那个实力而已。
有了那个即使戴着那副吸收了我大部分的灵力的眼镜也能成为队长的实力,有了那个摘下那副眼镜低着头看他的实力。
啊,或许是一直见着那个人随意的无所忌惮,却又总是将别的人对比得那么渺小总会不满吧。见着这样的人,总会……想要超越吧……
在虚夜宫的时候,推开那扇大到夸张的门,我看着那需要仰望才能看到的王座瞬步跃上。银慢吞吞的站到我的身后,底下,是我的臣民。
或许,不算是臣民,但是,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想要站到一个别人无法达到的地步而已。
站在天顶!
银一贯眯缝着双眼,叫人总不能轻易的看出他的想法,唯一能够清晰明白的,是他对凤十日的占有与渴望。那样强烈的渴望,从生前延续到死后,即使斩魄刀的烙印也没能将其净化——虽然,这就是我当初找上他的原因。
当一些魂魄有着极其强烈的执念,或者爱,或者恨,或者单纯的执着的时候,这样的魂魄将留下生前的执念,这样的魂魄往往比一般的魂魄有着更加强大的潜能和灵力。
当初,接引市丸银的是凤十日,这是市丸银的执念,一个用来拯救自己催眠自己的梦,但是,与凤十日来说,不过是饭后的谈资罢了。而我,是那个饭后与他交谈的人。
尽管说话的人醉眼朦胧颠三倒四——这个人啊,看起来酒量大得很,不过是迟钝罢了。当所有人都醉了以后,他才会慢慢醉去,尽管他早就醉了——我却已经放到了心上。
市丸银么?
那个时候的我还只是五番队的五席,因为好脾气而著称,有自己的女性死神后援团。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在流魂街寻找一个叫市丸银的人。
或许,要从那么多的魂魄里去寻找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人并不容易,但是,我相信,按照那个人来说,不可能出现在70区以前。而70区以后,只要有绝对的实力,要让别人帮你找一个人也不会很困难。何况,是那一个我坚信绝对不会平庸的人。
那个人,该天生的想要破坏和戏耍。
见到市丸银的时候,我微眯了眼。
啊,没有想到是一个这样的孩子呢,明明自己都没有执着的念头和活下去的希望,却成为别人的希望。
我看着那个被市丸银一个刃击敲晕过去的漂亮的女孩子露出笑容。
市丸银,果然是我想要的人,聪明并且识时务,竟然在我出现的一瞬间就做出了判断,敲晕了那个女孩子。
对面的人笑得狡黠如狐,不过到底是年轻了些,何况我和他本身都是善于伪装的人,因此,我很容易的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戒备和畏惧——唔,如果一个人没有所求的话,是不会畏惧的。
“啊咧,什么地方来的美人呢?”那个孩子嘴里说着这样调笑的话像个痞子,全身上下却都在严密的戒备着——虽然对于我来说,那样的戒备完全没有看头,不过,对于一个完美没有系统的学习的孩子来说,却是相当的不错了。
他偏着头打量我,然后便是毫不出乎所料的出手——啊,狐狸真是骄傲的生物啊,驯养是不容易的。但是……无论如何……怎么可以对主人出手呢?
于是,仅仅是一个瞬步我便转到他的身后,手指下是他脆弱的脖子:“果然,还是需要调教的。”我需要的,是一个能够站到我身后的刃!
“市丸银是吧?我叫蓝染惣右介,有兴趣去真央么?然后……成为我手中的刃。我很看好你。”所以,我让你靠近你的希望和梦想,然后,自己来争夺吧。
凤十日……
我推了推眼镜,仅仅是这样的脱离,那种隐藏在体内的灵力便蜂拥而出。只是,还不够,现在的我,远远无法超越凤十日。但是,对于宠物的话,蜜糖和棍棒却都是必不可少的东西啊!
市丸银躺在地上,身体僵硬了一瞬,然后露出笑容:“好啊!”
我们,果然灵魂里都是不安分的人啊,我唯一的副官……
然而,这个在某种程度上与我相似的人,在那高高的王座边站到我身后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却是:
“啊咧,蓝染队长,这个地方……不会太枯燥了吗,一个人的话……”他仿佛觉得十分好笑,连眼睛都比平常眯缝上了几分,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我的话,果然还是希望跟他站在一起呢,蓝染队长。哪怕……只是站在一起也好。”
哪怕是站在一起也好么?
我撑着下巴坐在只剩下我一个人的宫殿内,王座上。
我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既然银你不介意多加一个对手的话。
托凤十日的福,我见到了灵王和规则。啧啧,远不如我想象的那样。
灵王,说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不如说是一个垃圾中转站。以无上的灵力承受各界魂魄的转生。
啊,那个时候,才发现,原来灵王也很没意思。可是,还是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人家这样随便的处置啊,即使处置,也只能由自己不是吗?
那么,听那灵王的意思,似乎他的身体是这几个世界灵魂转化的媒介,那么,如果这几个世界灵魂力量不再平衡,不知道他会不会很痛苦?
啊,那种找不到自己存在的东西,我果然不想做啊,即使,那样东西站在天顶之上。可是,对于他,天顶之上已经成为了繁重的牢笼了吧?那么,又有什么意思呢?
于是,那场大战过后,我主动提出了与尸魂界的和谈,谁都没有谈起那个突然消失,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的凤十日。
尸魂界的反应颇为有趣,似乎认为我有极大的阴谋在里面。可惜,他们似乎忘记了,再大的阴谋在绝对的实力差距之前又有什么用呢?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
而那个时候,尸魂界在凤十日手中早已损伤大半,虚圈却早在崩玉的帮助下存活、进化、强大……
那个时候的尸魂界,不过是我手上的玩物罢了。在那漫长的岁月里,为我带来一点点的乐趣。
果然么?银的话说得很对呢,这个位置太空旷,一个人坐着,总有点冷清的味道。
天顶之上,无所不能,于是,做什么都没有意思了。
凤十日的离开和他的回来一样突兀,但是,这个人,那双眼睛里却不像当初那样轻得淡得留不下痕迹了。
终于,有了牵挂了么?十日……
于是,当他推开门的时候,我看到他嚣张的笑:“我凤十日又回来了!奶奶的规则,老子不灭了你怎么对得起我自己!”
抚额。
算了,这人从来都学不来低调的。不过,这也表明……他愿意在这些人面前无所拘束不是吗?就像孩子,会跟自家的兄弟打架,却会对外人彬彬有礼一样。总是不一样的亲疏。
这些人,我,银。
我回过头去,看到银隐没的笑容。
“喂,蓝染,我想要你。”伏在我身下的人忽然抿起嘴角,眯缝了眼,故意露出一个“j诈”的笑容。
我挺了挺腰,他毫不掩饰的发出一声呻吟一样的闷哼,我低下头,吻吻他的唇,然后移到他的耳垂,细细的舔舐:“昨天才从朽木白哉那里回来么?”
“呀,我是不是可以认为蓝染大人在吃醋呢?”他挺起上身,一口咬在我脖子上。
疼痛顺着脖子蔓延,与快感混在一起,仿佛电流一样刺激着下面的动作,于是,愈发的没有尺度来。
床发出大声的撞击……
我笑着抬起头:“如果我说是因为你身上有桔梗的味道会不会显得浪漫一点呢?啊,那个冷面的贵族这么多年的喜好总是没有变。”
他的唇角溢出呻吟来,黑亮的眼中有浓浓的情欲,脖子高高的仰起,仿佛垂死的天鹅,让我忍不住啃噬起来。
“嫉妒那种东西,十日,你认为你我,你我们,会有么?”
“唔……嗯……”
我用力的抱他,在他耳边轻声道:“十日,我们都是相互依靠。不比爱,却不会离开。”
他的指甲扣进我的后背,拉出长长的痕迹。我一个用力,终于释放在他的身体里。
相互拥抱着,承受着渐渐消逝的快感。
他忽然翻身压住我,眼睛惊人的明亮:“啊咧,小蓝,我刚才说了哦,我想要你,你……没有反对吧?”
我半眯缝了眼,看着他,然后抚摸了他的头发:“啊,这种事情,我无所谓。”
“呐,小蓝,什么时候跟我去别的世界瞧瞧吧。这个地方,已经没有更高的位置给你去站了。”
“啊,我无所谓。”
“切,真是没意思!”
“嗯……原来,十日你的技术也一般啊……”
“蓝染!”
番外。黑崎一护
很久以前,每次去到一个新的环境都会拘束的站在讲台上,怯怯的介绍自己。
“我……我叫黑崎一护……”
下面那些小孩子便会哄笑起来。
“喂喂,那个人叫草莓啊……”
“嘻嘻,草莓,跟他的头发一样奇怪呢!”
然后,老师会恼怒的叫他们安静下来,拍拍我的头鼓励我继续。
于是,抬起头看那些人一眼,又低下头小小声:“不……不是草莓,是一护,黑崎一护。我家有爸爸,妈妈,还有两个妹妹。嗯……很高兴见到大家,嗯……多多关照。”
那个时候的我,在温柔的母亲的爱护下,还是个羞涩的孩子,被别的孩子嘲笑、欺负,然后哭着回家,被母亲拉在怀里细心的檫去眼泪,柔声安慰。
那个时候,我永远不会想到,以后的我,会背着巨大的刀与难以想象的怪物战斗。
或许,人总是要在一个安逸的环境里才会显出软弱来。
那个时候,班上有一个女孩子,叫有泽龙贵,短短的头发,有力的拳头,每次都会在别的孩子欺负我的时候几拳几脚就能救我出来,然后再一拳打在我的脸上,愤怒的跳着脚指着我的鼻子吼:“哭什么哭!一个男孩子居然只会哭!你要这样,再这样,狠狠的揍他们!”
其实,那个时候我想说的是,她的拳头揍得我比别人打还要痛。
我想,这个有泽龙贵,后来一直一直的同学和朋友,或许是我打架斗殴的老师也说不定。如果没有她,我或许永远不会去学打架。因为她告诉我,男孩子不能哭,男孩子天生就是保护女孩子的。
于是,那个时候,我忽然想起温柔的给我搽眼泪的妈妈。
妈妈曾经说过,一护不要哭,一护是男孩子呢!
所以,我要保护妈妈,还要保护夏梨和游子!
夏梨和游子是我的妹妹,可爱的妹妹,只有一点点大,会哇哇的哭,会咯咯的笑。
大概也是从那个时候我去学打架开始,爸爸,那个我原以为爸爸就该是那个样子,后来才发现人家的爸爸都跟他不一样的人开始对我拳打脚踢,不时偷袭。然后从一开头每次都把我一脚踩在地上,到后来要好几次才能打到我。
妈妈在旁边看着我们打打闹闹微笑,然后拿洁白清香的帕子檫去我脸上的脏污。
每次这个时候,爸爸都会在一旁大吵大闹,说妈妈不爱他。
而小小的夏梨会冷着脸,做出一副鄙视的样子。至于游子,那个时候太小了,她似乎已经没有记忆了。
原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过下去,就像别人家一样,爸爸妈妈慢慢老去,小孩儿慢慢长大,然后嫁人的嫁人,娶妻的娶妻。
可是,我们家,没能等到那个时候。
那个雨天,妈妈打着雨伞牵着我去上课。雨打在伞面上,沙沙沙沙的。
我抓着妈妈的手,仰起头看着妈妈的脸,然后目光一错——我看到那涨水的河流边上,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孩子正朝河里走去。
“危险!”我大叫着,放开妈妈的手,朝那个女孩子跑过去,挥手一抓,却,空空如也。
什么都没有!没有女孩子!没有自杀!只有妈妈的声音,凄厉得仿佛利线划过我的心口:“一护……”
那把伞,被扔到一旁,滴溜溜的打着旋儿……
从那天开始,我失去了妈妈。从那天开始,我发现,我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那些本不该滞留于这个世界的灵魂。
可是,如果这样,为什么,那么那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见过妈妈?即使是怪我也好,即使不再温柔的给我檫去脸上的脏污也好,至少,让我再看一眼啊,我的妈妈……
于是,从那天以后,我再也没有从那条河堤上走过,即使要绕很远很远的路也好,即使会迟到,会被老师骂也好。
就像一条血淋淋的,无法愈合的伤口一样,我下意识的避开那条河堤,下意识的避开……是我害死妈妈的认识。
如果,如果我不会看到那些东西,是不是,妈妈就不会死了?是不是?为什么?为什么别人都看不到,而我……
即使后来杀死了那个害死妈妈的虚,我还是无法原谅自己。为什么,那个时候,死去的不是我……
不然,夏梨也不会像个男孩子一样,而会穿着小时候妈妈买的漂亮裙子转着圈儿。
不然,游子也不会早早的学做饭、洗衣,做那些她小小的身高根本没有办法负荷的事。
不然,爸爸也不会愈发烦躁……
都怪我吧……
男孩子不能哭,男孩子天生就是保护女孩子的。
可是,我却害死了我最爱的那个人。
就像几年后,我在我家的诊所前看着那个叫井上织姬的女孩子愣愣的看着她唯一的哥哥被盖上洁白的被单拖走的时候,她的眼神一样。
我想,她的眼神是与我一样的。那种懊悔、伤痛,那些呆滞。
有些时候,疼痛太过,疼痛到我们无法承受的时候,便没有办法流出眼泪了。
我站在夜色里,偷偷的看她。
看她没有眼泪,没有表情,却,给人哭泣感觉的脸。
眼泪是一种懊悔,代表重生与希望。
这是后来石田雨龙偶然说的话。
我想,我与井上都失去了流泪的资格。因为,没有希望啊,没有办法重来的——不论我们有多么的懊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