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语无伦次,她实在太少跟人,尤其是男人交流,现在心跳快得让她要喘不过气。
沈鱼心跳速度也起来了,不光心跳起来了,火气也起来了。
逃跑?她为什么要逃跑?伤得严重吗?
有个男的欺负她,王家人就是她婆婆家,要让她跟那个男的结婚,她不愿
怎么没声音了?小喜举着话筒,问邮局工作人员。
时间到了,你的话费用光了。
第一个电话虽然只花了几毛,但时间短,这个电话接通后,还等了一会儿,等那边叫人,小喜的钱都用光了。
她是真没办法了,不过陈美丽的情况都已经跟那个沈鱼说了,他应该会去找陈美丽爸爸吧。
惦记着还在发烧的陈美丽,小喜没多逗留,背着背篓往家赶。
她走出邮局后,一个穿着邮局工作服的男人看了她背影一样,问里面的工作人员:刚才打电话那姑娘?往哪儿打的电话?
省城啊。
男人摇了摇头,陈美丽这名字,听着好像有点儿熟悉。
喂?喂!沈鱼放下听筒,脸色难看。
店员担心地看着他:小老板,怎么了?美丽出什么事了吗?
陈美丽经常来找沈鱼,这些店员对她也挺熟悉的。
沈鱼心脏高高悬起,被男人欺负了,难道是他想得那样?
不会的不会的,她是在自己外婆家
去他妈的,逼她嫁给一个流氓,算什么家人!
沈鱼不敢再报侥幸心理,他不断在心里安慰自己,人还活着,一切都还有希望。
手指颤抖的给沈桥打了个电话,他得联系陈美丽爸爸,但他不知道陈泽海办公室电话。
小鱼?
沈桥,你问问邓学海他们,知不知道陈美丽爸爸办公室电话,或者邵厂长电话。邵厂长肯定有陈泽海电话。
好,你别着急。听出他语气不对,沈桥安抚道。
三分钟后,沈鱼挂了电话。
服装厂的人说,他们厂长出差去了,还要两天才能回来。
现在都不知道陈泽海是在路上还是在哪,根本联系不上他。
沈鱼白着脸,努力想对策。
不清楚陈美丽那边具体什么情况,那个打电话的姑娘说,陈美丽躲在她家。既然是躲着,情况应该不太好,她等不起。
他要去救她,把她带回来,不能把她留着那里。
今天过来,因为车停在外面会被人围观,沈鱼没有开车,大蓝让沈桥开走了,他今天去看新到的材料。
不过刚才打完电话,沈桥已经在往这边赶了。
沈鱼想了想,去牵了两条狗过来,训狗的宋海林跟他夸耀过,说过这些狗子的本事,其中就包括寻人。
乡下情况他不熟悉,也不知道打电话的姑娘住哪儿,万一有点儿什么意外,得靠狗子们帮忙。
他不知道陈美丽外婆家在哪,一会儿得去她家里问她爷奶,顺便要两件陈美丽的东西。
沈桥来得很快,他已经知道是陈美丽出事了,也知道沈鱼有多在乎这个朋友。
车上还有刚分给他的两个警卫员小王和小李,沈桥一点儿不避讳地说:他们身份好用,带着有用。
沈鱼点点头,眉头紧锁,他现在太担心了。
一路飙车到服装厂家属院,这回顾不得避讳了,沈鱼一路问到陈家。
陈美丽爷奶都在家,听沈鱼说完,两个老人差点儿晕过去,陈奶奶哭骂着说王家人不是东西,欺负她孙女儿。
陈老爷子好歹理智一点儿,连忙给沈鱼报了王家的具体地址,又催着陈奶奶去拿陈美丽的东西。
陈美丽不在家,她脏衣服也早就洗了,陈奶奶转悠了一圈,把她枕巾和一条走之前刚盖过的毯子拿来给沈鱼。
沈鱼叮嘱了一句,让他们早点儿联系陈美丽爸爸,然后就急急下楼了。
不凑巧的是,这会儿交通没有后世发达,从省城到王家在的那个市,一天只有一班火车,现在已经开走了,要坐得等明天。
沈鱼哪等的了,他研究了一下,发现这个市正好在养鸡场隔壁。
他就近去张老板那,用他那公共电话给雷厂长打了个电话。
要去平昌市?开车还近一些,我跟你说,你从雷厂长他们厂为了拓展业务,没少到处跑,路再熟悉不过了,当即给沈鱼报了路线。
坐火车去平昌市,还得五六个小时,开车过去,按照雷厂长给的路线,只要四个小时,就是有的路不太好走,运气不好还会遇到车匪路霸拦车。
路不好不怕,大蓝什么路都能跑。
车匪路霸也不怕,他们车上有军人,还有两条凶犬。
沈鱼走的时候,担心可能要用钱,去几个店里拿走了大部分钱,具体多少没数,一两千是有的。
带了钱,沈桥还从人研究所要了几桶油放车里备着,打完电话问完路线,立刻开车就走了,直奔目的地。
另一边,小喜拿着退烧药,安全回到家。
陈美丽烧得头晕,但是想着小喜不在,心里害怕,一犯困就掐自己腿,大腿上掐得都是印子,勉强没睡着。
小喜一回来,陈美丽立刻问她电话打了吗,情况怎么样。
小喜实话实说,听说她爸出差去了,陈美丽这才明白为什么她爸发电报说要晚来两天。
又听说沈鱼已经接到电话了,陈美丽立刻振奋了精神,莫名的,心里就踏实了。
他一定会帮我,不会不管我的。陈美丽喝完药,眼睛闪烁着喜悦,十分肯定的说。
小喜沉默片刻,轻声道:他很担心你。
可以听得出来,那个沈鱼很在乎陈美丽。
镇上,刚从县里邮局取完信件回来的郭强,看见同事罗腾起坐在一边,脸色难看,好奇道:腾起,你今个儿不是结婚吗?我还说把东西放下就去你家吃喜酒,你怎么还在这儿?
罗腾起黑着脸没说话,旁边一个同事把郭强拉到一边:别招他,他媳妇儿跑了。
又跑了?郭强惊道。
如果他没记错,罗腾起这未婚妻,前几天就跑过一回,还是罗腾起跑到派出所给带回去的。
不是,我说老罗,你这条件也不差,啥样的姑娘娶不上,这个不稀罕你,你换一个呗。郭强很想不明白,这种不安分的女人,娶了干啥。
还是刚才那同事,小声说:你知道个啥,那姑娘的爹,在省城当厂长呢。
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