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予看向大公主的眼睛,这双清清冷冷的眸子终于如她所愿,又沾染了些浅浅雾气,极美,也极媚。
眼看着大公主神色渐淡, 脸上的红云也悄悄消散,又恢复了平静的模样。
齐予呼吸一窒,心里的那股破坏欲, 不受控制地涌上来, 喉咙也不自觉地咽了咽。
她深吸一口气,骤然低头,又开始新一轮的浅噬深吮。
柔软,清甜,令人舍不得放开,让她沉醉不休。
驸马
大公主齿间轻溢出两个破碎不清的字, 就失去了张口说话的机会,耳边只听得见短促又滚烫的呼吸交错声。
窗外的秋风一阵起一阵落,始终没能潜入窗户,吹凉房间里那灼人的空气。
半个时辰后,寒水安排好事情回到公主府,听下人说公主一直在书房里没出来。
她来到房门口犹豫了半晌,没有直接敲门进去,而是乖乖地站在了门外,等着主子忙完唤她。
寒水不由落寞地想到,以往大公主假装双腿不便,她从来都是寸步不离的。
可惜,她们的主仆情深就维持到公主大婚,自从驸马住进公主府以后,她这个一等贴身侍女的地位就日益下滑,如今更是一落千丈,经常被当成空气。
想想就心酸。
啪。
房间里传来一道东西落地的声音。
寒水下意识地分辨,听着应该是书本从桌子上掉下来的声音,主子从来都是爱惜书的,肯定是驸马不小心弄掉的。
她叹了口气,正准备进去收拾一番,手还没碰到门把手,就又听到一片凌乱的落地声,这次是一片,听着像是书桌上的纸笔、砚台都一股脑地掉在了地上。
驸马别
是主子的声音吧,应该是吧。
有点奇奇怪怪地,听着像是拒绝,但又像是迎合。
寒水推门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脑子里闪过一个词:欲拒还迎。
这时,房间里响起了驸马一连串的声音乖,你坐着,别压到伤口就行,我轻轻的,不进去。
驸马是大公主颤抖的声音,还带了一丝好像正在被人欺负的哭腔。
被人欺负?!
寒水登时后退几步,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样,震惊地站在风中凌乱。
倏地,她脸色爆红,捂着脸落荒而逃,啊~
她为什么耳力要这么好,为什么听这么清楚!!
这还是白天啊,主子身上的伤才刚结痂啊!!!
驸马个凑不要脸的,丧心病狂啊,没有人性啊,她还是个纯洁的小姑娘啊,为什么要经受这样的挑战,啊~,没脸见人了。
夕阳西下,房间里的光线逐渐昏黄不清。
齐予坐在椅子上,怀里拥着大公主,她活动了一下微酸的手指,问到:我们当时拜堂成亲的时候,好像还没喝合卺酒。
大公主侧头靠在齐予身上,垂眸歇息着,似是累极:嗯,是没有,驸马怎么想起这个了?
齐予轻笑一声,亲了一下大公主的耳朵道:你们这里的规矩不是,我是说咱们百钺这边的规矩,不是洞房之前都要喝的吗?待你伤好了,我们就一起喝合卺酒,把洞房花烛夜补回来好不好。
两人虽然在书房里度过了半天的美好时光,但到底是顾忌着大公主的伤口。
她几次把大公主送进深海沉浮,却始终没有进去。
尽管胸堂里充斥着的情绪和冲动几乎难以自控,齐予心底深处依旧希望第一次,能给彼此一个美好的、专注的、无法自拔的、酣畅淋漓的体验。
大公主垂眸不语,总觉得驸马的话里有些不对劲,你们的规矩?
就在这时,她看到齐予的手指以极小的幅度抖了抖,一时间也忘了探究什么奇怪了。
她只觉得呼吸一烫,眼神轻闪:其实合卺酒并非是为了洞房才喝的,再过几日,我们还要陪父皇去秋猎,此事不急在一时。
大公主伸手抓住了齐予的手指,轻轻揉捏,驸马平时似乎很少锻炼,也没有武艺傍身。
要不要让寒水带着驸马一起早练呢?
她低头,心思几转,最后耳根一热,不敢再想下去。
齐予没有察觉到大公主的心思,以为是怀里的人害羞,便笑了笑道:这次秋猎,公主不要骑马了,我们就在猎场做安静的看客,免得再牵动到伤口。
嗯,本宫听驸马的。大公主整理好自己的思绪,点头应下,然后去沐浴一番又回到书房。
两人讨论了一下去送艾叶的事,待到天色暗下来,有侍女来唤该吃晚饭了。
来到前厅,大公主眉梢轻挑道:寒水还没回来吗?往常这丫头应该早就回来复命了,今天怎么还不见人影。
寒水姑娘说是身子不舒服,怕给主子过了病气,所以让奴婢来伺候主子们用膳。严曲莲想起那个脑子有点不太聪明的侍女。
方才找她的时候也是,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就像是做了坏事怕被捉到的小耗子,怎么看都不太聪明的样子。
也不知道这样的人是怎么深得大公主信任的,仅仅是因为武功高强吗?要知道寒水在这公主府内,可以说除了两位主子之外,她最大。
大公主闻言,拿着筷子的手一顿,忍不住担忧道:让御医去瞧一瞧,然后再让御医直接来书房找本宫,现在就去吧。
严曲莲应完退下,带着御医来到寒水门外,结果怎么敲门,这脑子不太聪明的侍女都不开门。
她无奈只得道:公主吩咐一定要让御医给您瞧一瞧,不然我没办法回去交差,主子那么关心你,你总不能想让她亲自来跑一趟吧。
这话果然管用,不一会,房门打开了。
严曲莲看着行为举止都不太自然的人,语重心长道:你怎么还讳疾忌医呢?万一把身子拖垮了可怎么办。
寒水摸了摸鼻尖,别扭道:我又没病,只是累了,睡一觉就好了。
话虽这样说,但还是乖乖伸出手去,让御医把脉,想来主子大概会亲自过问,早知道就不找这个借口了,她只是觉得在书房外听到那些,太羞人了而已。
老御医把完脉,看着面色有些潮红的寒水问到:你是不是觉得有些手脚心热,口干舌燥,心里也烦热,还身体乏累,出虚汗?
是吧。寒水一惊,怎么自己还真病了,好像是,自打从书房回来后,自己就是这症状。
老御医脸色闪过一丝不自在:出现这种症状没多久吧?
寒水点头:嗯,今天才有的。
老御医轻咳一声道:姑娘身体无碍,只是火气旺盛,近来多休息,少吃一些热性的食物就可,老夫再给你配两幅药煎服,调理两日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