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书上说,女主会在反派驸马的大婚上和男主相识,到时候若是推波助澜一下,至少能吸引一部分注意力,自己行动起来也会更顺利。
至于大公主和前朝余孽这两拨人,对不起,保命要紧,她也只能先假装妥协,等离开京城,大家就大路朝天,自求多福吧。
大公主看着齐予的神色,那股莫名的违和感又萦绕在心底,她压下心头的疑惑:驸马说得对,你既已几次三番地拒绝,这个时候不宜太主动,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同时她也好奇,为什么这伙人笃定了齐予会在大婚后改变想法,看来要小心应对了,免得成亲当天再生出什么笑话来。
好在她的驸马虽然看起来是个没什么能耐的人,但还分得清大是大非,至少现在看来还是分得清轻重的,也愿意配合。
话音一落,房间里的三个人都没了话,寒水看着陷入沉思的自家公主,又看向一双眼睛很不到长在公主身上的齐予。
顿时心里畅快了些,虽说公主一直戴着面纱,但终究是露出了半张脸,这个国师府的草包小姐,别的不行,眼光还是可以的,每次瞧见公主就挪不开眼睛。
她看了眼始终保持沉默的两个人,轻轻退了出去,既然是公主选的人,就是她们公主府未来的驸马,总要和公主私下多相处相处,最好能两厢情愿。
房门发出细微的声音,被寒水从外面关上,初夏的下午,夕阳照进来昏黄的光线,齐予看着沉思不语的大公主,默默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公主今晚还回宫吗?
嗯?大公主回过神来,才发觉房间里只剩下她和齐予两个人了,她看向齐予,似乎没听清方才的话。
齐予定定心神,嘴角努力带上一抹笑容:公主今天还回宫吗?李妈妈不在,若是不回去的话,我这就去安排一下。
说完,她看着大公主,心道这个二号反派在他们国师府的小院住上瘾了不成,难道就真的不在意外面的风言风语吗?怎么说她们都还没有拜堂成亲呢。
不必劳烦驸马,本宫和寒水还住上次那间房就可以。
大公主顿了顿,然后偏头盯着齐予:驸马不想笑就不要勉强自己,这副表情委实难看了些。
齐予:不会说话就别说话,什么叫委实难看了些。她与原主的形貌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说倾国倾城,至少也是清秀逼人,怎么就难看了。
她勉强又笑了笑,故作轻松道:公主哪的话,我见到公主感到开心,自然而然就笑出来了,只可惜草民不比公主天生丽质,若是惊着您了,还望不要怪罪。你嫌难看就别看啊,自己看了还说一句难看,仗着自己是公主就为所欲为啊。
嗯,好像真的可以为所欲为,这坑爹的封建阶级制度,她为什么没穿成一代女皇。
大公主轻笑出声:好,本宫不看驸马就是,不知道驸马可愿推本宫出去走走。
齐予目光打量了一番,装得还真像,不得不说大公主这个反派还是挺让人佩服的,至少这演戏的功力无人能比。
一个个好好的人,搁轮椅上一坐就是几年如一日,换谁也想不到她双腿根本就好好的,一点毛病没有,这些反派可真狠,狠起来连自己都不放过。
能为公主效劳,是草民的荣幸,我自然是乐意至极的。
大公主:你还是笑着吧,别说话了,这谄媚的腔调太令人作呕了。
齐予见大公主不说话,无声地笑了一下,跟一个古代人比谁脸皮厚,比谁会演戏,她闭着眼睛都能赢。
院内,寒水见齐予推着大公主慢慢走出来,眼底不由得露出一丝满意,她第一次没有主动上前去接手轮椅,而是朝着护卫们使了使眼色,一群人迅速撤出,都去院外守着了。
大公主抬眸看了一眼,没说什么。
齐予张了张嘴,好吧,这公主真是被人推着走推上yin了,她还能怎么办,自己揽的活,自己哭着也要干完。
她生无可恋地推着轮椅在小院内开始转圈圈。
躲在远处的黑衣人盯了半晌,见齐予一直推着大公主在院子里转圈,讥笑一声回了城。
他一路到了二皇子府,跪下禀告道:属下回城的时候见公主府的人往城外赶,怕事有蹊跷就跟了上去,就见大公主和那齐予单独在房间待了一会,然后就出来了。
然后呢?
二皇子连忙追问,他小时候没少在大公主身后跑,对这个皇姐的能力还是清楚的,所以他从来没有掉以轻心过。
黑衣人抬头:然后,那个齐予就一直推着大公主在院子里转圈,一直转,属下就回来了。
二皇子紧锁眉头,良久嘴角一勾:看来我的好皇姐今晚是又要宿在城外了,呵呵,有意思,有意思得紧啊,既然你这边走不通,那就只能安排最后一条道了,这可是她们自己选的,你退下吧
黑衣人退下后,二皇子才看向李川连和方海:依你们所见,本王的好皇姐和那齐予,当真只有儿女情长吗?
他怎么就不信呢?在这个节骨眼上卿卿我我,皇姐向来谋略过人,和那些只顾在家宅后院里斗来斗去的女人不一样。
李川连面色尴尬了一下,他还是个没成家的,对这些事情不怎么上心,哪里知道怎么判断。
他见方海一脸失意,还是那副深受打击的样子,便接过话茬道:大公主和齐予之间若真的有什么,对我们来讲是件好事,殿下您想,如果大公主对齐予上心,那就是有了软肋,到时候就算公主府跟铁桶一样,有了齐予这根软钉子,咱们还用担心么?
李川连虽然没有心上人,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书上都说,很多女子有了心上人,就失去了平时的理智,到时候好好利用一下齐予这个棋子,大公主还能不就犯吗?
二皇子转着右手食指上的玉扳指,眼神陡然变冷,语气里带着一股恨意:你们没有和她共过事,别人或许会为了儿女情长冲昏头脑,可皇姐她不会,她甚至冷心冷肺,又岂会对齐予那种人伤心。
他眼底冰凉,想起年幼时撞破的一幕,这宫里的人,都是披着羊皮的狼罢了,哪有什么会付出真心的傻子。
李川连神色一怔,显然是没想到二皇子的反应会这么大:殿下说得是,是我等思虑不周了。
你那边的事安排好了吗?二皇子收拾了一下情绪,表情又恢复平静。
李川连微微躬身答道:告密信和证据都准备好了,合适人也寻好了,就等着公主府大婚了。
你办事,本王放心,安排妥当就好。二皇子说完看了眼神色不振的方海,自从方尚书被贬出朝堂以后,这个得力助手就没了一点用处。
按理说这么一个累赘应该舍弃的,可是大臣们都知道方尚书被贬前是二皇子府这边的人,若是再这个时候舍弃方海难免会有过河拆桥之嫌,到时候若是让人觉得他不仁义,还怎么招揽朝臣。
二皇子压下心底的嫌弃,语气温和道:方海你身子怎么样了,等下让御医瞧一瞧,本王这里还有一些名贵山参,拿去补补身子,你要早日康复,继续为本王出谋划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