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舟握了握拳,想说那些人只是少数,少数代表不了大多数,可是她又说不出口。
正如周周子所说,她无法去保证大多数的修真者都是正直且善良的,都是能约束自己的。
尝过了凌驾于权力之上的滋味,享受了高人一等的优待。
修真者和凡人相比拥有着可以为所欲为的身份和能力,又有多少人能抵住这种诱惑,又有多少人最终选择狼狈为奸。
哪边是大多数,哪边是少数,谁能断言?
“那你想怎么做?”夕舟目光沉沉,在无言中给自己做出了选择。
周周子握紧拳头,恨声道:“我们只想关上那道门,关不上就颠覆这修真界,可是堂哥死了,我什么都做不到,我无人可信,我只能赌一把,赌你是一个好人的几率大一些,赌堂兄的遗言是对的,他说忘忧仙子可信,你们是可信的,对吗?”
深秋,夜风阵阵吹着,夕舟却仿佛被冻住了一般,嘴角翕动却张不开口,说不出任何可以许诺的话来。
她们可信,可是她们能做的有多少?
她又是否能把大师姐拉到这一条阵线上,或者说她应该去拉大师姐和自己站在一条线上吗?
可是这个时候,她给不出答案。
“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
周周子忙擦了擦脸,扬声问:“何人?”
外面静默了一下,传来一道略带冷淡又有些熟悉的声音:“夕舟可在你这里,天色已晚,该歇息了。”
忘忧仙子!
来找夕舟!
天色已晚?该歇息了?
这是什么话,怎么像经常听到一样?
是了,母后最常对父皇说的话就是“陛下,天色已晚,该歇息了”。
忘忧仙子竟然还会亲自来找夕舟,还说什么天色已晚,该歇息了!
周周子震惊的差点忘了心中悲痛,他看向夕舟。
夕舟已经起身:“这件事,我们过后再详谈,我先回去了。”
“忘忧仙子,特意来喊你回去歇息?”周周子难掩震惊。
“不行吗?”夕舟冲他翻了个白眼,沉重的氛围顿时散去不少。
周周子努力压下震惊,点头:“行。”
门开,夕舟走出来,便看到翟忘忧站在一旁,一袭红衣迎着秋风,衣角微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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