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依然元气满满,薛茹悠闲地匆忙的人群当中:“今天去哪里玩啊。”
牧野看了眼手表,沉吟半晌往另一个方向转:“有点事,你先好好学习。”
“有事就有事,你还让我学习?”明明都是半斤八两,她大手一挥转身走了:“那我就去早读啦。”
没想到这么好应付,牧野半无奈半纵容地笑:“这人。”
废弃教学楼,空无一人的走廊里,出自两个人的步伐错落却走向一致,准确来说是后方刻意得跟随。
陆西快步跟着肩并肩:“聊聊。”
“呵。”牧野向下睥睨看她一眼后绕开,步履不停继续朝前。
陆西终于耐不住性子上前挡住去路:“别走啊。”
“我们有什么好聊的,这么有时间不如去撩一下你那位。”两人停在可将叁方视野纳进眼底的楼梯角落。
提到那人她全身心的注意力立刻被调离:“什么意思?曾许找你了?”
“嗯哼。”他没承认也没否认。
眉头深深皱起:“难道你说出去了?”
“你觉得我说出去有什么好处。”牧野闲适地整理衣领。
“那为什么要找你?”
“大概因为盲目的善良”
陆西了然:“哦,他找上薛茹了。”
“猎物的天然嗅觉。”掉过一次陷阱就不会轻易重蹈覆辙。
“哈!不愧是我看上的人!”双手捧脸。
牧野在一旁看着这少女怀春的模样凉飕飕地说道:“看上看上,您倒是上啊。”
“他不是猎物。”陆西上扬的嘴角耷拉下来,无奈叹了叹气,两眼深沉地看向他:“你不懂。”
疯子,他暗忖。
两手耷拉在扶手上,他向后倾斜好笑地看着她:“那谁跟我打赌来着?别说你找我来吹西北风。”
她抬起虚无一物的双手,精美的脸上出现涩然的笑:“我不过是被提线的木偶罢了。”
牧野拉扯嘴角几欲说话,被她打断:“我心甘情愿的。”
心甘情愿,被掌控。
牧野一时回不上话,所有言语止在她脸上别扭显现的强烈的宿命感。
“说回来,你的意思是曾许察觉到了?”
“只是猜测,平时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会突然观察别人吗?”
“除非他看上谁了?”有点悲催地瘪嘴。
牧野忍着白眼:“或者有什么想透露的事情。”
“比如我们两个始作俑者。”
“你这被害妄想怎么那么重。”
“反正我死了也要把你拉下水。”
这回他没有劝阻,站在远处直视她:“你试试。”
眼底的冷厉直接吓走陆西体内发作的戏精:“OK,对不起。”
“我的要求很简单,不要再打扰我,能帮的我尽量帮。”
“就是不陪我玩儿了呗。”她无趣地耸肩。
牧野无聊地叹气:“总是你输也没意思,什么赌约都一笔勾销。”
锱铢必较得理不饶人的性子突然转了,她突然来了兴致:“要我闭嘴?有新玩乐对象?薛茹吧,你这也太不是人了……”陆西被他突然直起身的动作吓退半步,嘴上却更乐了:“得到我想要的,自然就不会影响你。”
牧野在她脸上拍了拍:“否则后果自负。”
她陆西的疯是贪玩的疯,纯以自己的快乐为主,而牧野不是,一旦把作壁上观的他拉下来,他疯起来自己都不放过。
但是凭什么她一场空呢?
陆西留在原地摸着自己酸疼的脸,她自己高兴了才行。
万事该来的总会来,防不胜防。
采光良好的画室,天光将人脸上镀上一层白色的光晕,以至于他回望时有种和神对话的感觉:“虞晚栀去买东西了。”
“好的谢谢,我坐着等等。”薛茹就近坐在门口的凳子上:“不打扰吧?”
曾许正专心致志调色,头也不抬地回答:“不。”
没多久虞晚栀就回来了:“你来啦。”
“嗯,走了吗?”
“陈老师叫我去帮个小忙,要不你再坐坐。”
“好吧,反正我也不饿。”
“我尽快尽快。”她这位表姐总是忙忙碌碌,但是步履沉稳从容,因为一直清楚地命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好羡慕。
薛茹两手托腮看着纤细的背影远去。
“按自己的道路朝前走,总会找到出路的。”
她一脸“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的表情,随即反应过来揉了揉脸,她这一脸迷茫的样子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曾许又挤了一管新颜料:“别被旁人带偏就好。”
“带偏?你怎么知道偏向的路不是既定的方向呢。”薛茹看着他把原来的莫兰迪色系越调越萧瑟的青灰。
他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只是想提醒你。”随意几笔,油画画出了国画的意境美。
听出他叁言两语里的善意,她揉着肉肉的脸蛋:“哈哈谢谢,我看着很好骗是不是?”从小到大很多人这么说过。
像是听不懂她的打趣,他继续刚才的话:“不要被假象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