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说的有道理。
山姥切国广歪头:?
他迷惑的抬起视线,碧绿色眼眸直直盯着两个人类离去的方向,陷入了费解的一阵沉思。
流浪者?都披着斗篷?都在公园里?
山姥切国广默默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他站在一条河川边的矮堤上,这里草木丛生,还修有齐整的小路,时不时有跑步的来人或者骑自行车的锻炼者从这条路上经过,十分热闹,因为这里是堤无津河旁的米花公园,每天人流量很大。
也就是说还有什么人和他现在状态一样吗?
白被单青年摇摇头,没有在意,按计划脱下头顶上的斗笠暂时当做捕鱼容器,又解下雨具,准备下河捕鱼了。他现在全部心神都放在自己的极化修行上。熟悉的横滨现世已经转了一遍了,所以他来到了米花现世。
至于在这里的下一步他要怎么做,山姥切还没有思考好,总之先填饱肚子。
噼噼啪啪现世的雨这几天越下越大了,不仅在水面上砸出一个个小水窝,待在岸边,浓厚的水气都扑面而来。山姥切国广不太喜欢这种天气,刀总归都讨厌生锈,他也不怕水,毕竟已经有人身了。
但他还是手持着倒转的斗笠,纠结的僵在了岸边。
真是令人不快的天气。山姥切国广面无表情喃喃,伸手摸了摸自己被打湿的一头金发。
摘下斗笠,这代表着他的头发毫无遮掩的暴露在了空气中,被雨水弄得湿漉漉的。金发青年抿着唇不舒服的摇晃了两下脑袋,悄悄又把白被单披回了头顶。这下,瓢泼大雨被隔离到了厚实的布料外,熟悉的白被单带来的还是以往让他放松的安心感。
山姥切国广终于舒心了。
他挽起袖子,利索的一把扑了下去抓鱼。
再抬起头的时候斗笠中装着两条鱼的他和岸上的山姥切长义猝不及防的打了个照面。两个人面面相觑,都呆住了。
河里。
是一身蓑衣裹着白被单的狼狈仿刀,金发青年活的像是个古代来的浪人。
岸上。
落魄本歌一身华美的银蓝斗篷在这几天中也沾上了尘土和雨水,银发青年不见曾经的高傲和气度,很有生活经验的正在挽袖子脱手套,一副准备下河摸鱼的熟练做派。
山姥切国广:
山姥切长义:
完了!暗中严密关注刀剑付丧神事件的风见警官迅速接到了线人的密报,他惊恐的抬头,快接通降谷长官!出大事了两、两位山姥切先生撞到一起了!!
身为这座城市的执法者,日本公//安对街道各处的掌控力还是不错的,尤其是知道了山姥切长义先生要独自留在这里一段时间后,他们就算不去打扰对方,也要默默关注着对方的状态。风见警官原本很放心,因为据刀剑们说那位仿刀山姥切国广先生外出游历了。
虽然他不懂刀剑会游历到哪里,但短时间内不撞上这种状态下的长义先生就行。谁知道人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河边。山姥切国广已经率先回了神,他习惯性的低头扯了扯白被单下沿,略遮了一下发烫的脸颊后,抬起头直接了当的询问:山姥切长义。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还是这种状态。
他已经不是原来的山姥切国广了,他不会再被动消极的面对自己的本科刀了。但是山姥切国广这一刻更多的还是担心。他在见到银发青年的时候就提起了心。
是他自己走后,本丸出什么事了吗?知情的长谷部他们终于忍不下本科刀的行为了?本丸像舞台剧那样决裂成两方了?还是被挑衅的山姥切长义负气出走了?!
各种可怕猜测一瞬间都在山姥切国广脑中盘旋,他突然重新意识到了自己还担任着本丸审神者的重要职责,之前那种坚定向前的纯粹修行之心反而淡了下去。
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银发青年却陷入了沉默,像是有极大的难言之隐。
山姥切国广心中更沉了,他面色凝重,正要再问什么。话却突然被本科刀打断了山姥切长义是骄傲的性子,就算再觉得难堪,也不会在这件事上隐瞒。他略微撇开了头,视线低垂的望向了地面,干脆平静的把原委说了出来:
所以,是我主动要求一个人出来整理心情的。
我也要向你道歉,仿刀,为过去的那些话。山姥切长义的语气僵硬别扭,几乎是憋出来的。他的视线垂的更低了,一直凝视着远处地面上的一块砖面。
山姥切长义在一些地方还是很看不惯仿刀的做法,看不惯仿刀以前的做派,也不认为自己说的其中一部分话是有错的。但他都没再说出来。因为他以前确实误解了仿刀,他没有谴责的资格。他现在甚至还不知道要用什么态度面对仿刀。
山姥切国广呆愣的听完了原委,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
他只是出去修行了一段时间吧?
世界变化这么快了吗?
他终于振作起来之后,现在轮到本科刀消沉了吗?说什么山姥切的名号根据人类考据,倾向于他先有什么的这太魔幻了。
我不知道人类的结论是什么。
山姥切国广沉默了半天后开口,认真看向了本科刀,试图开解到他:倾向于你先还是倾向于我先,都没有准确的最终定论。但是在那之前我已经不在意这件事了。我是国广的第一杰作,也是你的仿刀,我是山姥切国广,仅此而已。
说这样的话,你是在嘲笑我吗?山姥切长义声音转冷。他自己也自嘲的笑了一下,漂亮的唇线却不甘心的抿平了。
当初他恨铁不成钢的嘲讽仿刀,冷眼旁观。现在变成了仿刀挣脱了执念,而他还困在其中。山姥切的名号是他存在的根基,是他与生俱来拥有的部分也是他像个傻瓜和小偷的证明。是悬在他的骄傲之上的无论多急切都得不到最终结果的一把利刃。
接受了的他以后要怎么办呢?
他其实很清楚,唯有带着这样的名号继续走下去一条路罢了。承担占据了别人名号后果的活着,那是他自己的苦果。像他劝仿刀那样坚信自己以后能做的更好,出身并不能证明一切才是正确选择。
但是啊道理他一直明白,能不能这么坚定的走下去,山姥切长义也不确定了。
河岸边的两人相顾无言。
山姥切国广已经劝过了一次,失败了。他本来就不擅长开解人。但绞尽脑汁想了半天说辞后,他还是不气馁的再次开口了:我外出极化修行前,你曾经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刀剑付丧神存在的意义从来都和别人无关,只有自己能不能接受自己,不管多糟糕的来历都一样。金发青年漂亮的碧色眼眸坚定的注视着本科刀,复述道,尽管我一直在迷茫,无法在短时间内得出答案,但我已经有了觉悟。好好和本丸的大家一起生活,不断寻找下去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