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们会弄清楚的，”灰眸女子低声说道，像是自言自语。“接下来——你对我们的同伴做了什么？那个消失的孩子和萨拉查一模一样。”
……就算最有理性拉文克劳也是会不讲理的。voldeort想苦笑，他不是很理解罗伊娜？拉文克劳如何推断出那个情况是由于自己“做了什么”导致的。“你应该问梅林做了什么，拉文克劳女士。”假如他愿意回答你的问题。“我相信如果你们现在回到霍格沃茨，会有两个人准备好给你们解释。”voldeort人生中第一次希望萨拉查？斯莱特林与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关系良好，以至于哈利能尽快说服那个狮子祖宗。不过鉴于黑魔王对自己就这么被扔在这里的事实有点窝火，他的语气有点生硬。
两个女人略微有些焦急地对视了一眼，准备幻影移形。
“请等一下。”这次是voldeort冷着脸前进了一步，“我想我也需要拜访一下霍格沃茨——我是最近对于教廷几次大规模攻击的组织者。”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我们需要谈谈，当然，不止谈谈这个问题。女士们？”
赫尔加皱起眉头，她对对方古怪的情绪变化感到迷惑。这对于霍格沃茨不是个接受拜访的好时间，但是他们彼此都知道这只是一个幌子。棕发女子抓住了voldeort的手腕，接下来黑魔王透过面前的树林隐约看到了那座熟悉的城堡。
哈利对于看到还活着的某人感到那么一丝自己不愿意承认的欣慰，这些情绪混杂在与同伴重聚的喜悦中——他觉得某种意义上这也许是五年多来自己最轻松的一天。但是另一个似乎并不这么觉得，voldeort冷哼一声——黑魔王曾经认真设想过四个创始人的样子，他不得不承认事情和他当初所想的几乎完全相反。内心还隐存着一丝担忧，他开始不确定当时哈利那一个点头是不是给自己的信息，如果……
他不怎么想设想这个情况。
“戈德里克？”赫尔加？赫奇帕奇看起来严肃地吓人，“据说你和……有解释。”她显然是看到了当时哈利向voldeort示意的情景，赫奇帕奇院长谨慎地挑选着措辞。
“我建议你们从刚刚的事情中冷静下来再讨论这个问题。”金发青年看起来有些紧张，“萨拉查没有事，相信我。”除了多了点儿心理年龄。
哈利点点头。事实证明单个突破是有用的，虽然现在另外两个院长看起来还有一点不安，但是毫无疑问比开始的满心怀疑好太多了。两个女院长坐在了附近的椅子上，然后转向voldeort。
“那么我们也许先要解决另一个问题？”
“刚刚你也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萨拉。”金发青年不是很合时宜地指出这一点。哈利嘴角抽了一下，而不远处voldeort则是挑起眉毛戏谑地看过去。
哈利此刻觉得自己似乎要被各种情绪撑到爆炸了，指尖发麻似乎要失去知觉——对于自己的三个好友而言“自己”从未离开，天知道他费了多大的劲才压住积压太久的思念情绪以免吓到他们。该死的状况是面对曾一度以为到死也再见不到的友人，现在自己必须先来解释……解释……
怎么解释？
“戈德里克你知道的，他是我不小心带过来的一个……”一个什么？哈利有点噎住，他看到自己的金发好友将视线转向天花板。“后半句你怎么也说不出来吗，萨拉？刚刚你就卡在这里。”
另一边voldeort看着原来印象里只是四个名字的人全部活生生的坐在面前，他有点走神。黑魔王不是很习惯哈利青年人的样子，他瞪着四个人，非常不喜欢自己脑袋里突然将他们替换成四只老蜜蜂的想法。
“他是卡尔亚？梅策尔德的监护人之一。”最后碧眼青年干巴巴地说道。
“你说的是个女——唔——”哈利干脆地一个反手捂上了好友后半句话，紧张地打量了另外两个院长。两位女士只是挑高了眉毛。
“……好吧，我是另一个监护人。”他苦着脸说完，在自己把格兰芬多院长闷死之前松开了手。voldeort还在看着四个人神游，似乎忽视了他们对话的内容。
一片静寂。
“好极了。”英勇的格兰芬多喃喃地打破了沉默，看上去似乎像被什么重物迎头击中。“教廷追杀你的理由又多了一条。”
罗伊娜？拉文克劳似乎推断出了什么，露出一个了然的神情。“当初在树林里是你们。”
“是的。”只要和罗伊娜讲通他不需要更多的解释——灰眸女子能自己推断出剩余的事实。
而赫尔加？赫奇帕奇沉默最久，她侧过头去打量voldeort直到对方被生生盯到回过神来。黑魔王眯起血红的眼睛与对方对视，同时意识到哈利似乎说了什么。
“还挺合适。”赫奇帕奇院长嘟囔了一句。碧眼青年的表情更僵硬了。
voldeort咳嗽了一声，气氛和他想象中的差很远。敌意倒是没有了，只不过气氛变得有些古怪……而他还不习惯这种热闹的状况。
“我想今天我们没有必要去大厅的教师席吃晚饭了。”罗伊娜拍拍手，脸上终于带上了点类似笑意的表情。“萨拉查，我们有很？长？时？间听你和这位……慢慢解释。”
哈利后倚在靠背椅上，所有的紧张慢慢消失。就算接下来的解释会尴尬此刻他也在空气中尝到了希望的味道，碧眼青年看着周围的人。
他知道他真的回来了。
〖正文尘埃落定〗
“我不知道——”里德尔烦躁地在格里莫广场某个广阔的房间里来回踱步，“我以为他会和那些食死徒一起离开。”说着他停了下来猛地叹了一口气，有些烦躁地扯了扯自己的头发。眼中的红色似乎在慢慢的消退，心底不时出现的狂躁感也被慢慢压下去。自己在步向正常，这很好——这意味着voldeort作为主魂的存在不能够再影响他。
“我认为voldeort死了。”青年苦恼地总结。
“事实上我们清理过那片废墟，没有那三个人的尸体。”金斯莱叹了口气，说不准是担忧还是别的什么。“没有克里斯蒂安？迈尔的，没有voldeort的，甚至没有……”
“拱门在那里，金斯莱。”西里斯打断了他。凤凰社社员坐在会议桌边，脸色并不轻松，甚至可以说某种意味的阴沉——西弗勒斯？斯内普身周的空气似乎要结冰，但他不是唯一的一个。此刻的西里斯？布莱克大概是凤凰社有史以来见识过最冰冷的格兰芬多。“克里斯蒂安？迈尔……我可以赌上布莱克家剩余的家产，那个混账带伤逃跑了。”
“voldeort死了。”里德尔犹豫了一会儿以后一口咬定，“我想我起码能确定这一点。”他完全感受不到主魂的存在——事实上之前他并不认为他们之间有多强烈的联系，但是一直以来的正常感受中明显少了什么。整个身体变沉重了像刚出水的人，这种感觉还在增强。
也许这是真正活着的感觉，晕眩感开始蔓延，里德尔抓住厚重的椅背让自己站得更稳一点。他的意料之外，凤凰社的人们并没有为自己长久以来斗争的对象离去而欢呼雀跃，更准确的说法是他们几乎没有什么接近喜悦的反应。现在的事情听上去变得意外的简单——邓不利多死了，黑魔王死了，救世主也死去了。哦梅林，也许这更复杂。毕竟有一个明确到细节的目标是件很幸运的事情，而现在他们所面对的只是未知，只属于他们的战争甚至还没打响就草草结束简直像个笑话。
也许结束总是伴随着别的开始，好的或者糟糕的。每个人都能在自己口腔里品尝到不安的苦味，那尝起来像某种灰烬。空虚在这个时候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
“我们……”金斯莱听上去似乎有些迷糊，“现在魔法部的状况也不怎么好，一团乱麻……”
“‘所以现在我们要变成魔法部的宠物，一个完全自发的善良组织。’”魔药学教授哧了一声，“别对我讲什么诸如此类的鬼话，现在我们还能干什么？让我想想——也许干掉那个德国来的亲切客人？”
“人们在不安。”麦格教授严肃地说道，尽管她看上去也是不安中的一员。“西弗勒斯，我们当然要赶走那些不善的访客，可是你知道……”他们该怎么向公众说明呢。
“一群可怜的小脑瓜们需要一个解释，”穆迪瓮声瓮气地接上话题，魔眼看向西里斯但是却不带什么敌意。“我很抱歉，年轻的布莱克。也许我们得告诉他们波特和voldeort在决斗中同归于尽。”
灰眸男子坐在那里似乎对这些话没什么反应，但是他大脑里的思绪简直要冲破头皮。里德尔不会蠢到去维护voldeort，那么黑魔王确实死了，没有尸体只是意味着他死在拱门里——和哈利的尸体一起。至于是意外还是什么他懒得继续想，总之这是事实。西里斯讽刺地觉得穆迪那个说法听上去反而更像该死的事实。自己所知道的比起来简直是个噩梦。他点了点头，没去回应老傲罗的目光。各种奇奇怪怪的思维纠结在一起，如果当初自己也参与霍格沃茨的战争，如果自己坚持……西里斯摇摇头，随着哈利死掉这一点的认知越来越明确，他能感到体温在远离自己。灰眸男子把脸埋进掌心——想到詹姆斯和莉莉，喉咙里抑制不住的一阵低响。但是没有人看到他的眼泪。
一步外的赤眸青年犹豫了一会儿，把手放在了西里斯肩膀上。“还没结束。”里德尔轻声说道，听上去似乎在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去安慰一个格兰芬多。“……还没结束。”
“我知道。”西里斯透过双手回答，声音干涩模糊却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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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他死了。”小马尔福本来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是惨白。“哈利还有……那个人。他们死了。”他重复了一遍，听上去像是在说服他自己。
剩下的两个人没有回答，罗恩似乎被狠狠揍了一拳。“他没有。”红发男孩茫然地说道，“沙里曼……我是说神秘人肯定会死，但是他不会。不应该是这样。”此刻他得承认自己确实还把哈利当个朋友，甚至罗恩曾想过战争结束的时候哈利会不会回来告诉他们这一切都是玩笑，都是对付神秘人的对策——
“你确定吗？”赫敏咬住下嘴唇，努力瞪大自己的眼睛。
“我不会用这个开玩笑。”德拉科？马尔福看起来异常烦闷，声音有些发干。“说真的，我宁愿自己一开始就什么都不知道——就像哈利希望的那样。”
“这不可能，”韦斯莱家男孩坚持，“我是说，他可是——”不不，他完全没想过这个可能。罗恩不想承认，但是自己确实在潜意识里认为他们还是朋友，该死的朋友。一边的棕发小女巫疲惫地摇摇头，看上去说不出话。大部分学生已经在大堂享受他们的晚餐，城堡墙壁上的火焰让他们看不到从窗口打进来的光。这些天他们的生活和往常一样，这让这些消息变得尤其不真实——简直像另一个世界的事情。
他们知道不远处就是暖和的灯火和食物，但是没有人动。三个孩子站在那里就像是装饰性的盔甲还是别的什么，似乎在思考着各自的事情。唯一相似的大概是苍白的脸。
“我想我得回去。”罗恩说，眼睛瞪着窗外。“……也许，想点儿事情。”太阳|岤好像被狠狠戳了一下，他甚至想抬手确认一下那是不是在流血。赫敏犹疑了一下攥紧了他的手。德拉科？马尔福看了他们一眼向反方向的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走过去，脸上的表情罗恩不敢确定，但是他认为那是某种悲伤。
他们该回去了。
此刻的格兰芬多男生宿舍空无一人，再过一个小时或者多一点韦斯莱家男孩会发现自己思考的那个人留下的讯息。挺久之前哈利就写下了什么留在那里。只是此刻羊皮纸还隐没在完全的阴影中，当然也包括上面的字迹。字是匆忙中写下来的，有点罕见的潦草。
上面写着，
只是这一句话。不久之后红发男孩会泄气地把这张纸揉成一团，然后把自己扔到自己的床铺上用手捂住脸。“好歹留个签名什么的，哥们儿。”他平板地讲着并不好笑的俏皮话，“你这个该死的骗子。”
然后他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响动，听不出是轻笑还是抽泣。
就大多数人看来这仍是紧张局势中没有什么特殊之处的平凡一天。第二天太阳会在老地方升起。麦格教授会回到霍格沃茨继续当她的校长同时等待着某些事情渐渐被民众慢慢发现，从来不讨学生喜欢魔药课教授会迟一天再回来上课，但是绝大多数学生并不关心这个——说真的，谁会在乎那只油腻腻的老蝙蝠去了哪里？
第二天里德尔会和西里斯一起去魔法部谈判，试着慢慢取得政治上的主动权。红眸青年的眼睛颜色在慢慢变深，他看上去并不像他的同伴那样悲伤。但是魔法部官员能在恐惧中模糊地分辨出那双红眼睛中对灰眸男子的明显关切。
第二天凤凰社成员回到了各自的岗位，继续着被遗留下来的这场战争。
第二天西弗勒斯？斯内普从校外赶了回来，并不是通过壁炉。他没有直接回城堡，沉默的斯莱特林院长先去了邓不利多紧邻着禁林的墓地。白色的大理石看上去似乎永远不会蒙上灰尘。
三十几年，他憎恨过，懦弱过，鲁莽过，懊悔过，坚定过，勇敢过。敬仰过，背叛过。
爱过。
而现在这个噩梦结束了，某个战争的结局许给他某种意味上最终的安宁。西弗勒斯？斯内普站在邓不利多墓前静默许久，最终向老者安眠的这方土地深深鞠了个躬。他想他将继续生活下去带着回忆与过去告别，然后继续着现在的新职责。
同一时间的戈德里克山谷一如既往的寂静，大难不死的男孩父母的坟墓前从不缺崇敬者的鲜花。只是这一天那些鲜艳的色彩中多了一点别的什么。那只是一支稍稍有些枯萎的白色百合。
【theend】
[HP]归来第4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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