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出具有同等属性的事物，比如，都是黄|色的，然后将这个属性传递给指定的东西，明白了吗？”
grdelwald怀里，金色的小脑袋兴高采烈地胡乱点着。
晚餐之后，grdelwald就再次离开了。sylvia将鼻子压在冰凉的玻璃上，看他带着部下走出城堡大门，在一片银白的积雪中幻影移形。家养小精灵在身后尖细地问道：
“小主人您还有什么吩咐吗？”
“给我一个笔记本。”她说。
旁边书桌上就有羽毛杆的沾水笔，sylvia在笔记本上端端正正地记下这个咒语，她的第一个“魔法咒语”。然后她用一块丝巾包起笔记本，爬上床，塞到枕头底下，拍一拍。
然后她小心地趴在枕头上，拉过绒被卷在身上，幻想自己是一只在看守财宝的恶龙。
除了窗外的呼啸风声，一片寂静。太阳落下，硕大的雪花夹杂着冰粒席卷整个大地。壁炉里燃烧中的木柴噼啪作响，飘出淡淡的松香味道。
在这温暖舒适的环境中，小女孩很快就沉沉入睡。
而此时此刻，grdelwald头痛地看着秘密魔药实验室里的一片狼藉。
带去的两个部下正在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剧毒高危药品飞溅得满墙满地，即使他们都身为卓越的魔药师，是grdelwald给予“圣徒”称号的左膀右臂，面对此景也要费好些功夫。
做魔药研发是危险度还在养龙之上的行为，这里几天前发生的一起事故，直接炸穿了石墙，把grdelwald抛飞到麻瓜屏蔽咒范围外的街道上。以至于昏迷不醒的grdelwald在部下赶到之前就被巡逻的德军抓回营地。
最终倒霉的自然是德军及其爱穿女装睡衣的元首希特勒。
“冥王大人，资料和笔记整理完毕，”灰发的golpalott（戈巴洛特）捧着一沓羊皮纸，用沙哑的声音说，“能够辨识字迹的残片都已经分别复制在这里了。”
grdelwald点点头，吩咐道：
“其他就不要了，处理一下走吧。”
一串消失咒从三根魔杖尖端迸发出来，将这里的东西清理得干干净净，只剩四面白墙。
grdelwald在自己城堡中禁止了幻影移形，所以他们依旧是出现在正门之外。撇下自己得力的部下，他快步冲回房间——
小sylvia窝在角落里睡得正香。
“原来小孩子很容易带的嘛……”grdelwald舒了口气。
决定收养这个小女孩，完全是出于几十年前一趟旅行中留下的遗憾——他在爱琴海上发现了一个被强大魔法隐藏起来的岛屿，在希腊魔法部的记录中，此地一直以来都是隐世家族silvergs的领土。
“那是什么家族？我在魔法史上没见过相关记载。”装作普通游客的grdelwald追问资料室管理员，而那个戴着单片眼镜，有妖精血统的矮个子老人扫了他一眼，从桌子下面抽出一本《希腊启蒙童话》。
grdelwald嘴角抽啊抽，虽说死亡圣器的确是在《诗翁彼豆故事集》这本童话里露出蛛丝马迹的，自己现在的魔杖就是其中之一，但这……
看出来面前年轻人的疑惑，资料室管理员摇摇头。
“不要小看那些传说和童话，”他说，“至今发现这岛屿的巫师连你在内只有三人，还没听说谁能突破那个岛的古老魔法封锁上岸。它只对特尔斐（delphes）神庙祭祀的传承家族，姓silvergs的古血脉开放。”
于是，grdelwald在见到小sylvia之后，再次跑了一趟希腊魔法部。
你不让我上岛，我就霸占你后裔——就这一点而言，黑魔王grdelwald的确很有自己的行事风格。
05晚风
一片银白的雪景中，雕花的红木桌被抬到露台上。grdelwald靠在红色高背椅上喝着咖啡，处理每天例行的一些事务。sylvia套着施了防寒咒的粉紫色小巫师袍，坐在旁边看故事书。
“dubledrdelwald手指轻叩桌面，“他不是还在hogwarts教书么？”
恭敬地站在旁边的年轻黑发巫师微微弯腰，答道：
“英国境内的情报点已经被dubledore注意到了，我们及时撤出了重要文件……”
“让我们的人停止英国境内的一切活动，”grdelwald突然打断他，“除了已经潜伏妥当的核心人员，让其余的三天内全部赶回来。”
“这样做，会不会……”
“偶尔也会用点脑子了，schidt（施密特），很好，”grdelwald愉悦地笑道，“不过现在你要么传下去让他们照办，要么回去剪树篱。”
黑发巫师立即慌慌张张地跳了起来跑出门去。grdelwald回头拍拍旁边sylvia套着兜帽的脑袋——
“不要动不动就摄神取念，这是个坏习惯。”
“那要怎么知道别人的想法呢？”sylvia仰头看着他问道。
“嗯……”grdelwald想了想，认真地说，“这里面有很多技巧。比如，他们是不会对我撒谎的，那么我在场的时候，你提问也能得到八成的真实想法。”
“为什么是八成？”
“因为如果你问他们喜不喜欢你，那些不喜欢的人当着我的面，也只能说喜欢。”
sylvia眨眨眼，扁扁嘴。
“那还不如直接读心呢。”
“不准。你太小了，会影响魔力发育。”grdelwald放下手中卷轴，将sylvia抱到自己膝头——怎么搞的，来自己城堡一个星期了，还这么瘦小……他记得自己小时候，bathilda（巴希达，《魔法史》一书的作者）姑婆总会笑着抱怨：“这孩子长得太快，我都抱不动了。”
小女孩不一样吗？没经验也傲气得不想问部下的黑魔王琢磨着。
sylvia的注意力立即被桌子上的魔杖吸引。她伸手去小心地碰碰接骨木魔杖，然后望着grdelwald。
“都不一样……”她皱着眉头，不知道怎么组织自己的语言。
“是的，”grdelwald很有耐心地解释，“制作魔杖的材料很多，而且都有自己的特点。嗯，山梨啰嗦，栗木懒，白蜡固执，榛木娇。毒蛇别扭，龙粗心，独角兽尾最胆小。你先这样记记就可以了。levi（列维）今晚就会来制作属于你的魔杖，别急。”
欧洲巫师界三大魔杖制作世家，是东欧的gregorovitch（格里戈维奇），英国的ollivander（奥利凡德）和追逐原料行踪不定的levi（列维）。招揽levi到自己手下，还是几年前的事情。有了自己的魔杖制作与保养师，圣徒的实力也获得了很大提高——然而这个学术癖levi也是让grdelwald头一次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放纵部下了的人，他几乎软磨硬泡地搬走了黑魔王三成私人收藏原料。被剥削得更惨的圣徒们谈levi色变，私下取了个外号给这家伙，叫“黑龙”。
levi对这外号甘之如饴。
小sylvia看见levi的第一秒就差点喷了grdelwald一袖子奶茶。
面前是一个细眼的干瘦中年人，鼻梁上夹着大得不成比例的两块厚镜片。沾着木屑的棕色卷发活像干稻草做的鸟巢，一身黑色长袍几乎看不出原本天鹅绒材料的华美暗纹，而是皱折揉搓得和满是灰黄尘土的抹布没两样。他细长有力的手指紧抓着一个巨大的，光洁漂亮的金边包角檀木工具箱——说句老实话，这样子走在街上，人家一定会怀疑那箱子是偷的。
回头看看同样穿着黑天鹅绒长袍，衣襟上用绿宝石扣着洁白丝巾的grdelwald，sylvia对他居然有这样邋遢的部下深感困惑。
levi深深地鞠躬：“冥王，我很荣幸来为silvergs家族后裔制作魔杖。”
换句话说，就是这只黑龙可不会因为小sylvia是自己老大的养女而更重视这差事，他看中的和grdelwald一样是特别的古血脉。
grdelwald对这个“极不识相”的部下摆出一副听之任之的态度，甩出一个清洁咒后让他过来给sylvia测试。
工具箱里是成打不同材料的木棒和装着不同奇特物体的水晶瓶，每一件东西上都刻画着特别的古代魔纹。levi紧盯着小sylvia挨个儿用左右手分别握过那些材料，用一个巨大的棕色写字夹记录魔纹被点亮的程度——是彩虹色的辉光，还是月白的柔光，或者不发光。足足用了一个小时，这麻烦的测试才进行完。
“对所有动物材料的杖芯都不适应，”levi嘀咕着在写字夹上飞快的计算，“那么用自己的头发呢？”
grdelwald看着sylvia的及耳短发，摇头：“要是只能用自己的头发，你至少要等两三年才能动工。”
“不！”levi惨叫起来，好像让他推迟这个工作会将他的好奇心扼死当场一样，“好吧，好吧，这真是相当有挑战性！冥王，我想到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从中抽出一根金色的丝线，放进一个刻着魔纹的空瓶。
“来，挑剔的小丫头，试试这个。”
sylvia还没触及瓶子，魔纹就开始发亮。levi一把夺过瓶子用笔往上打了个红勾，扔进箱子，提起来飞快地告退。
“不知名杖芯，七种木质，就是这样了！”
grdelwald扬了扬眉头，问道：“那是什么？”
“抱歉，冥王，这是技术秘密。”levi抱着箱子，一脸神秘莫测地表情，拔腿就跑。
06夜空
“希特勒没能吃掉列宁格勒？”grdelwald悠闲地将银匙在咖啡里搅了搅。几个黑衣的圣徒恭敬地站在一旁，答道：“虽然列宁格勒的粮食供应看起来似乎只能养活家养小精灵，那个麻瓜的军队还是没能占领它。”
在grdelwald桌子后面，sylvia趴在窗台上对手指呵气，然后继续捏小雪人。雪花在城堡防御魔法的作用下，飘到大开的窗口就自动直线下落，这倒让窗台上的雪花比院子里还厚。
“他想怎么样？”糖块噗嗵一声滑进杯口。
“希特勒非常期待冥王提供更多的援助，不过他没有明说，只是对我们拿去的劣质魔药大加赞赏。我看到——”
来汇报工作的圣徒颇有点尴尬地看了后面小sylvia一眼。
“你只管说。”
“他后面书房里有两个……女人。”可怜的圣徒力求言简意赅。
“我看这个麻瓜也不像是能成大事的样子，”grdelwald轻笑，“英国呢？”
女人钢琴般清脆的声音响起：“冥王大人，您将我们绝大多数眼线撤回之后，现在对英国的魔法部已经没有人手监控，但是《预言家日报》将英国巫师界的粮食短缺归罪于您在欧洲的活动，是否应该给他们一个教训？”
“呵，”grdelwald笑着摇摇头，“没一点长进——两百年前规定什么是危险状况的文件上，应该在13、黑魔王兴奋期——这条后面加上一句：14、魔法部对麻瓜状况的无知。veronika（薇罗妮卡），装作需要魔药原料，运一批粮食过去交易。”
“冥王大人！”veronika几乎要将昂贵的地毯用鞋跟顿出一个洞，“您真的不打算教训这群混蛋吗？！”
“我要看在他的面子上啊。”grdelwald耸肩。
于是圣徒们全部沉默了，这个“他”，grdelwald并没有保密，大家都明白。
“但是他根本就不顾您的……”veronika不情不愿地换了话题，“有一个hogwarts的四年级男孩想要见您，用邮局的猫头鹰发了一封信，上面附了相当不错的保密咒。”
“有趣，”grdelwald问道，“你怎么回复？”
“15岁还不足以表现出真正的实力，考过owl再考虑吧。然后回敬一个双环保密恶咒。如果解不开，足以让他这小slyther顶着满脸青春痘过一周。”
“能破解英国的对外秘密收讯地址，已经很不错了。注意一下吧。”grdelwald真正想的却是——这小子有我当年的风格。
不知道dubledore会不会为此头痛不已？
圣徒依次退出房间，小sylvia捧着一个跳舞的小雪人，献宝一样给grdelwald看。抽拉式极细的魔杖被她夹在耳朵上，levi精雕细琢的手工使这支魔杖七段杖身可以像麻瓜天线一样一节节拉伸，每一节都是不同的木质，直径却不到两厘米。
伸手将sylvia抱起来，此刻grdelwald突然觉得自己很有成就感——两个月时间，这孩子就已经掌握了沃夫林（wafflg，《魔法理论》作者）在自己书中提及的多半魔法，让可怜的老头儿眨着眼睛大呼神童。
这是我女儿。他指尖摩擦着自己的接骨木魔杖。
接骨木的魔杖——永不兴旺。
但是我现在有一个孩子，即使是收养的孩子。
“gellert，”sylvia将雪人放在桌子上，勾着grdelwald的肩膀，“gellert，你杀过人吗？”
grdelwald愕然。
“没有，”他实话实说，“威胁，夺魂咒，钻心剜骨，这三样已经足够用了。巫师并不像麻瓜那么多，不应该杀。”
“可是我杀过……”sylvia淡然地说，“雪花把外面全部变成白色的了，应该再也看不到街道上的血迹了吧？gellert？”
“发生过什么，sylvia？”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们让那些人站成一排，然后一个一个问我，是犹太人吗？是间谍吗？我一点头他们就开枪……整条街都变成了红色的，等到下次路过的时候，那里就变黑了。所以现在应该都是白色的了，对吗？”
grdelwald突然说不出话来。
这些年来，他自己何尝不是在四处搜寻传说中的回魂石，十几年？几十年？
如果把ariana，就是在那次意外中死去的dubledore的妹妹，再复活，是否可以掩盖dubledore心中的裂痕？
就像雪花盖过地面的血迹一样？
grdelwald低头亲吻sylvia的额头，“忘了它吧，sylvia，”他说，“那段记忆，我给你拿出来……”
就像当时自己立即挥动魔杖，修改dubledore和他弟弟的记忆一样，dubledore再也不会知道真相，怨恨自己，比在痛苦中徘徊好多了。反正当时自己身上的罪名已经很多，并不介意再为最好的朋友多背一个。
“可是他们的眼睛很漂亮，gellert，我忘不掉。”sylvia静静地说。
可是他的眼睛……我忘不掉……
grdelwald把sylvia的小脑袋按进自己怀里，望着桌上的宝石镇纸出神。那个雪人正在眼眸般清亮的冰蓝色宝石上单脚旋转。
魔法不是万能的，我也忘不掉。
07初月
12月24日，有一个晴朗的早晨。
grdelwald城堡的后院里早就布置好了宴会场地，当sylvia揉着眼睛爬起床的时候，家养小精灵正将一个七层的蛋糕运向场地正中。
名义上是黑魔王的家宴，其实前来参加的人都知道，这不过是正常的巫师贵族联谊活动。grdelwald很擅长在核心圣徒的小圈子之外，维持一种适度的威严和距离。
“我不能去吗？”
sylvia有点好奇楼下的蛋糕。
“你喜欢吃什么，让家养小精灵另外给你做一份，”grdelwald对着落地大镜整理领结，“他们不是来玩的，你还不适宜出现在那里。”
想到自己可能要陪他们周旋一整天，grdelwald按了一下领扣，将veronika叫了进来。
这个圣徒中最年轻的女子脸吊得老长地进门。
“冥王大人，”她抱怨道，“真的求您了，我不想参加宴会！”
“是吗？可我已经收到了十几份错递我这里来的求婚书。”
哪里是错递，摆明了就是希望黑魔王给他们作主的。
“我宁可去罗马尼亚袭击养龙场！”veronika苦着脸举手发誓。十二核心圣徒里只有她一个女士，还是待嫁闺中，这让她被那些贵族弄得不胜其烦。
“我还不需要那么多龙血，”grdelwald轻笑，“既然你这么不想发扬自己的魅力，那我只能交给你另一个重要任务了。”
于是，veronika欢天喜地的抱着小sylvia出门。
“你喜欢的是gellert。”sylvia认真的说，完了还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所以带你出来就有种已经嫁给他的感觉，”veronika更认真地说，“我向你保证我会做个好妈妈。”
一大一小两个“淑女”，在白雪覆盖的空旷街道上咯咯大笑。
“不过可惜，冥王大人心里有人了，”veronika一袭橙色的长卷发在雪地里分外耀眼，“要去哪儿玩，小公主？”
“不打仗的地方。”
“唔……”veronika有点头疼了，“现在巫师驻地附近，麻瓜不打仗的很少啊……小公主，英国怎么样？”
“咦？可以去吗？”
“没问题，你知道我是怎么被选进十二核心圣徒的吗？”
答案是潜伏、伪装和间谍技术，当然，使用赤杨木魔杖的veronika战斗力也是一等一。
grdelwald撤出了英国绝大多数眼线，却留下了她继续统领这边的情报网。
幻影移形，两人来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外面是熙熙攘攘的巫师街道，充斥着圣诞节的热闹氛围。一走上石条铺成的街道路面，veronika的橙色长卷发就变成了棕色，脸上冒出一些雀斑，鼻子上架了一副小眼镜。
她的黑袍上，圣徒们喜欢的金线的装饰和缎面暗纹已经全部消失，这让她和街道上其他人几乎没什么分别。路过旁边门口摆着大桶的魔药原料店，老店主乐呵呵地招呼道：
“vera（薇拉），今天还要龙舌兰吗？哟，好可爱的孩子啊！”
“是邻居家的孩子，今天他们要布置房子，让我顺便带出来玩。”看到sylvia对店里满满当当的魔药材料露出十分好奇的神色，veronika滴水不漏地应付他，“sylvia喜欢魔药啊，让prewett爷爷给你介绍好不好？”
sylvia配合地伸手，让满身草药味的老店主抱。然后一个一个的指那些看起来很有趣的东西。grdelwald还没给她安排魔药课程，恐怕是担心她太小拿不动坩埚。现在得到大好机会，小sylvia自然善加利用。
不能读心，她悄悄地在心里重复，不管多渴望别人的知识，巫师都会觉察读心并因此讨厌她。grdelwald已经将这条准则好好地解释过，确保sylvia能够明白。
如果想和别人好好相处，就要尊重人家脑子里的秘密。
veronika看着老店主乐呵呵地跑前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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