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助虽然看着好说话,但毕竟是国家队的助理教练,严理这么怼他,万一被开除资格怎么办?
不料江绪林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可以,我等着你的证明。
但他的好脾气依旧没能驱散会议室紧张的气氛。
突然间,耳边传来咚的一声响,人们纷纷抬起头,是向传把他的保温杯放在了桌上。
你们两这么严肃做什么,把大家都吓到了。向传笑眯眯道,我来说个开心的事情吧,明天上午放半天假。
放假?
人们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纷纷问道:真的放假吗?!
不会搞什么突袭集训吧?
怎么会,我是那种人吗?向传呵呵一笑,让身体学会休息,也是我们集训的一部分。
啊,太好了!年轻的小崽子们纷纷松了一口气,忍不住感恩戴德,恨不得冲上去给教练几个拥抱。
终于放假了,陈景也很兴奋,立刻对谢不惊说,今晚回去开黑吗?
谢不惊还没来得及拒绝,向传就话锋一转,继续道:等你们上午休息好,下午就可以开始比赛了。
众人:
没人接梗,一位坐前排的好学生主动问:什么比赛呀?
高山滑雪团体赛,这是上一届冬奥会的新增项目,陆时解释道,一支队伍包含4名选手,每次比赛,2支队伍各派出1名选手参与对决,率先抵达终点者得1分。4场比赛后,得分高的队伍晋级。
比起孤独的滑行,这种比赛方式趣味性更足,大家纷纷被勾起了兴趣。
正式比赛时有16支队伍,可我们现在只有10支队伍,有人举手询问,第一轮淘汰后剩下5支队伍,不管怎么搭配,都会多出一组。
陆时:我们会计算获胜5支队伍的总时间,淘汰用时最多的队伍。
改过后的赛制更加残酷了,即使在第一轮比赛中胜利也不能掉以轻心,还要担心自己会不会比不过别的优胜队伍。
谢不惊抬头,突然觉得抱着保温杯、笑眯眯的向传有些可怕。
这么残酷的规则,也只有他能想出来了吧。
又有人问:如果分数2:2平怎么办?
还是比总用间,时间短的队伍晋级。
解释完毕,陆时在投影仪上放出了分组。
谢不惊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第四组:谢不惊(男)、吴琴(女)、陈云(男)、岳翔(男)
第三排角落里,一个身材瘦小长着雀斑的男生看到这个分组,脸唰一下就白了。
旁边一个身材高大长相老成的男生一把搂住他肩膀,满脸兴奋:干嘛这幅表情?我们在一组还不高兴吗?
怎么高兴得起来啊?雀斑男生紧紧抓着衣摆,我们两个吊车尾被分在了一组,说不定第一轮就被淘汰了。
淘汰就淘汰呗,壮得像熊的男生挠头,这么多人比赛,总要有人被淘汰的。
雀斑男生:
第一排中间,一位高个子女生转过头,目光对上谢不惊后突然笑了一下。
这是这次集训队伍中,为数不多的女队员吴琴。
平心而论,吴琴在女子队成绩还算出众。
但是这次比赛规则男女不限,这就意味着原本成绩还可以的吴琴,也可能会对上比她厉害很多的男选手。
你还好吧?陈景有些担心的看了谢不惊一眼。
这几乎是10组最不均衡的配置,让胜利的压力全集中在了谢不惊身上。
没事。后者摇头,表情相当平静。
哎,就算你成绩好也不能这么不公平啊,陈景却以为他在强装镇定,叹了口气,这个分组也太欺负人了,也不知道教练怎么想的。
一个小时前。
教练,为什么要把这三人和谢不惊编在一起?陆时看着初步拟定的队伍,不太明白,就算他个人成绩突出,可没有队友支持也走不到最后吧。
你们没发现吗?向传笑呵呵的问。
陆时:发现什么?
向传:谢不惊有一种让人惊喜的特质。
惊喜?江绪林不解。
向传:他总能完成那些看似不可能的事情,也总能在逆境中实现突破。
陆时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如此。
谢不惊在所有队员都不看好的情况下,在滑雪社赢得了他的第一套滑雪装备。第一次参加大奖赛,就远远把第二名甩在了身后,顺利拿下冠军。
而这一切,都只发生在短短两个月内。
所以啊,向传喝了口热茶,笑得像是一只老狐狸,不知道他这次会给我们什么惊喜。
集体会议结束后,谢不惊又留下另外三位组员开了一个小会。
除了他们外,也有不少人留了下来,讨论明天的比赛。
啊,没想到竟然能和你一组。高个子女生大咧咧冲谢不惊一笑,顺手分了他一把松子。
你好。长着雀斑的男生点头,情绪不太高。
另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则打量着周围的小组,脸上写满了兴奋。
吴琴,陈云,岳翔,谢不惊拉开椅子坐下,语气平静道,我叫谢不惊,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组员了。
嗯,比赛加油!吴琴坐直了身体。
雀斑男孩儿陈云看了谢不惊一眼,又很快低下头,没什么精神的说:加油。
别这么沮丧嘛!岳翔一巴掌拍上陈云后背,反正都要比赛的,高兴点儿。
陈云却变得更焉了。
谢不惊:明天的比赛是小组抽签决定比赛队伍,这方面具有很大的随机性,我们能发挥的余地不多。而比赛队伍决定后,我们只有在上场时才能得知自己对手是谁。
抽签决定顺序,这完全就是看脸。
运气好可能抽到谢不惊这种一拖三的养老队,运气不好也可能抽到江雪阔那种三拖一的逆天队。
但更坑的是不提前公布选手名单,不知道自己将会面对谁,这无疑会给人造成极大的压力。
想到这里,大家脸色都有些难看。
吴琴担心自己遇到厉害的选手被一套带走。
虽然她在10位集训的女生中算成绩不错,但是放到男子队,那就只能在中下游了。
陈云更是脸都白了,害怕吊车尾的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
只有岳翔乐呵呵的,仿佛丝毫没有意识到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