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拉伸完,再洗完澡出来,微信里已经堆积了赵承悦好多条消息。
[师父我跟你保证,我真的没有乱想!我从头到尾都只是想到拉伸而已!绝对没有想到别的少儿不宜的东西!]
[还有啊我跟你说,真的气死我了]
为了缓解尴尬,赵承悦终于提起了正事。
[杜妈妈实在是太狠了!这就像是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决战紫禁之巅,结果导演突然一拍大腿,直接改成大家一起跳广场舞,这合适吗?]
谢不惊:[滑雪比赛?]
赵承悦:[对啊,杜妈妈太心机了,还用奖品诱惑大家参赛。]
谢不惊:[什么奖品?]
[好像是雪板吧。]
赵承悦截了个图过来,愤愤不平的说:[根本没人真心想要奖品,他们就是想看我出丑。要我说,这个比赛根本不正经,谁参加比赛谁就是傻逼。]
谢不惊:[。]
赵承悦:?
句号是什么意思?
赵承悦纳闷,下一刻,就看到滑雪群里多了条消息。
谢不惊:[我报名。]
众人:
谢不惊之前是滑雪社大群的活跃用户。
虽然他在积极努力交流,可惜群里基本都是富二代,平时讨论的都是什么这个雪季去哪个国家滑雪,哪家滑雪服面料又用了什么黑科技。
谢不惊一个月生活费只有几百块的人,压根儿一句话也插不上。
偏偏他还没有自知之明,经常说一些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像是引人发笑的小丑。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一周再也没有发过言。
大家还以为他是低调了。
没想到,这人竟然直接憋了个大招。
原本还热热闹闹的群霎时安静下来,再也没一个人说话,简直就像是被全体禁言一般。
只剩下谢不惊光秃秃的那条消息留在群里。
过了一会儿,杜永思回复:[收到。]
又过了一会儿,赵承悦也发了条消息:[师父你也要去比赛吗?加油!!!干他娘的!!]
谢不惊:[去,我正缺一副滑雪板。]
众人再次:
那是你缺就能拿到的吗?那可是第一名才有的奖励!
大群里依旧没人说话,无形中造成了一种排斥。
赵承悦担心谢不惊多想了,立刻发了个私聊过去:师父,我这里有社长的滑雪录像,你要吗?
黎渊?
谢不惊这才想起来,黎渊有一个滑雪大神的设定。
[发我吧。]
快捷酒店wifi不太好,等了一会儿视频才传过来。
谢不惊看了一会儿视频,发现黎渊滑雪确实挺流畅的,再加上他服装选得好,动作干脆利落,整体看上去非常帅气。
即使是不滑雪的人,也很容易从他的视频中发现这项运动的魅力。
不愧是**里的高质量攻。
但亲眼见识过秦野、陆时这样的职业运动员滑雪后,谢不惊就觉得这种水平不过尔尔了。
[怎么样?]
久久没等到反馈,赵承悦心里忍不住打鼓,主动问了一句。
虽然他知道谢不惊很厉害,但是黎渊在滑雪社的统治级地位已经深入人心。
谢不惊拿第一的狠话都放了出去,要是输了
谢不惊:[挺好的。]
赵承悦:[那你觉得他厉害吗?]
谢不惊:[还行。]
赵承悦沉默了。
他都快把你觉得你和黎渊谁更厉害这几个大字贴在脑门上了,谢不惊竟然还没反应过来。
这大概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谢不惊在暖气房里睡了一整夜,赵承悦却辗转反侧,几乎一夜没睡,第二天顶着一双熊猫眼参加训练。
你昨晚熬夜了?谢不惊皱眉。
就赵承悦没脸说自己太担心比赛睡不着,胡乱找了个借口,就昨晚夜场滑雪,练习太久了。
赛前没必要熬夜加练,谢不惊语气严肃起来,养精蓄锐,调整好身心状态,保证赛场发挥才最重要。
赵承悦本就因为撒谎而羞愧,没想到又被谢不惊这么直白的训斥,脸瞬间就红了。
身材高大的男生拉拢着脑袋,把愧疚都写在了脸上,看上去可怜得要命。
谢不惊也意识到自己语气太重了,主动换了个话题:你昨天练习成果怎么样?
赵承悦眼睛立刻亮了起来:我可以过雪包了,陡坡也不怕了!
很好,谢不惊点头,今天可以试试野雪道了。
赵承悦点头,都做好了要独自行动的准备,却没想到谢不惊竟然和他走了一样的方向。
你也要去吗?赵承悦惊喜抬头。
那当然,谢不惊点头,我毕竟参加了滑雪比赛。
充分的赛前准备,这是对自己,也是对对手的尊重。
谢不惊租了一双野雪板,这才和赵承悦一起去了野雪道。
野雪,主要指雪车未压过的天然雪。
当人们不再满足于人工雪道后,驶过一片从未被人涉足的雪地,就成了无数滑雪者魂牵梦绕的期盼。
野雪比面条雪更加松软,滑雪板划过,能留下一道深深的凹槽。技术不好的滑雪者,甚至还会因为速度太慢陷在雪里。
这种情况下,比普通滑雪板更宽、更长的野雪板就有独特优势。
时间还不到九点,他们几乎是第一个来到野雪道的人。
昨晚一场大雪,整个野雪道都被松软的白雪覆盖。
一切杂色都消失了,整片雪地洁白无瑕,像是一片松软的这是被无数滑雪者奉为极品的粉雪。
双脚踏入雪地的那一瞬间,松软的积雪立刻没过膝盖。谢不惊拔出右腿,被淹没的滑雪裤上留下了一片粉白碎雪。
然而更神奇的还是它的触感。
当滑雪板划过松软雪面的那一刻,谢不惊漆黑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这是他之前从来不曾有过的感觉。
脚下的雪仿佛会流动一般,不像是在滑雪,更像在冲浪。
他可以随心所欲的在雪面做任何动作,几乎感受不到任何阻碍。
除了身体上的畅快,谢不惊心灵上也产生了强大的满足感。
大雪后的空气格外清晰,凛冽的空气让呼吸都起了白雾,眼前是从未有人涉足的雪镜,积雪从松树上簌簌落下
整个世界纯白静谧,仿佛偌大的天地间只有他一个人。
他一个人
等等,赵承悦呢?
谢不惊转头一看
原来赵承悦刚出发不久就被卡在了雪地里,雪板陷入深深的积雪中,无法前进。
他好不容易才拔出左脚,结果拔出右脚时,左脚又陷在了雪地里。
赵承悦就像婴儿学走路一样,两只脚在雪地里踩来踩去,却怎么走都走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