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璟深的神情里出现了挣扎,在封肆温和目光注视中,慢慢点了头。
封肆:害怕、恐惧、厌恶同性恋这个群体,所以我第一次带你去gay吧,你的反应才会那么大?
陆璟深的手搭在湖边的扶栏上,下意识收紧,艰难吐出声音:嗯。
封肆:当时你说你不是我们的同类人,是因为心理上的排斥和憎恶,所以不想认同自己同性恋的身份?
陆璟深涩声道:是。
那么在认识我之前,对自己的性向有过认识吗?封肆接着问。
陆璟深陷入沉默中,封肆没有催促,安静等着他回答。
半晌,他再次开口:我不知道,我没对其他人动过心,男人、女人,都没有。
封肆:不了解自己的性向,又害怕厌恶同性恋,对陌生人的戒心比一般人更重,在非洲我们刚认识那天,为什么又敢独自一人上我的车?
这个问题,陆璟深确实答不上来。
他去非洲,本意是想找个远离自己熟悉的世界、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喘口气,对周围所有不认识的人都保持着高度警惕,非必要绝不主动跟人攀谈交流,但偏偏他遇到了封肆。
即使本能的自我保护让他下意识表现出自己听不懂中文,但被封肆那双盛了笑意的眼睛盯上时,他却在自己内心深处隐约听到了另一个声音,他想认识这个人。
或许就只是那么电光火石的一念之间,他的警戒线松开了一个口子,他选择了遵循心底深处的想法,上了封肆的车。
如果一定要说,陆璟深努力组织着语言,我可能第一眼看到你,就觉得你跟别人不一样,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想认识你。
封肆问:你这么说,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其实对我一见钟情?
明明像是调情的话,他的语气却格外正经。
陆璟深想了想,再次点头。
如果在极端的自我封闭下,还能被某个人吸引,在心潮里投下波澜,这或许确实就是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