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踏上那段冒险旅程的第三天,他随身带的钱物被盗,想要赊钱租车去往下一站大城市,没人肯搭理他,唯独那辆风尘仆仆的悍马停在他面前,车上下来的男人嘴角叼着烟靠在车门边,含笑的眼睛放肆打量他。
没见过世面的公子哥也敢独自跑来这里,要跟我走吗?
那时那个人是这么说的,以为他没听懂,其实他听明白了,也跟着那个人走了。
要跟我走吗?
封肆的声音欺近,陆璟深的瞳孔微微一缩,从回忆里抽身,恍惚看向不知几时回来他身边的人。
封肆笑问他:你刚在想什么,反应这么大?
陆璟深:你刚说了什么?
要跟我走吗?封肆道,抬手指了指腕表,这个点了,可以走了吧?
话说完他似乎也想到了什么,眼中笑意加深了一些:这句话有什么不对吗?
陆璟深已迅速收敛了情绪,平静道:没有,走吧。
从舞会上出来,是夜里十一点,深夜阒寂,只有寥寥灯火。
接他们的车停在外面,封肆没有像之前一样帮陆璟深拉开车门,而是说:这里离酒店也不远,不如我们走回去吧。
陆璟深有些不情愿,封肆拉过他一只手腕,冲司机挥了挥手,用挪威语说了两句话,对方点头,独自将车子开走。
陆璟深知道封肆会挪威语,这几天他已经不止一次地帮他们做过一些简单的翻译,陆璟深忽然想到,是因为他说的,从前在这边待过半年吗?
封肆放开了他的手,得逞道:现在你只能跟我一起走回去了。
陆璟深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有些冷,好在还能接受:走吧。
封肆随手解下围巾扔给他:拿着。
陆璟深下意识伸手接了,不待拒绝,封肆已先一步朝前走去,他抬眼间看到那个人皮夹克下宽阔挺拔的肩背,犹豫之后,还是将那条沾了封肆气息的围巾缠上了脖子。
下次出门多穿点,这边冬天都冷。看到陆璟深跟上来,封肆提醒他。
陆璟深犹豫问:你的挪威语,是在这边工作那半年学会的?
封肆随意一点头: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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