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约

司机将轿车开出去十几米远，王守祥还有意无意向右侧后视镜中观望。娄菊和小雪仍站在车后送行。

“小雪，开学住小姨家要勤快点儿，知道吗？虽说她家有保姆，可那是伺候你小姨一家的，明白吗？”

“妈，我知道。”

自小和母亲两个人生活，小雪从几岁就开始学做家务。

说话间，小雪的电话响了。汪桢欢打来的电话，问小雪晚上能不能出去玩。

“都约了谁？”

“就我和罗楠生啊。如果你出来的话，我再叫秦峰。他约了你两次都被拒，郁闷坏了。”汪桢欢在电话那端笑。

“稍等。”小雪用手捂住话筒，问娄菊她晚上能不能出去玩。

“十一点之前回家。”

娄菊叮嘱完，径自去上班。

“十一点之前回家。”小雪对着电话讲。

“哎，我问你，罗楠生说你和秦峰已经那个了，是不是真的？”明明是窥探别人隐私，却又装得若无其事。

小雪无言以对。

“害羞了是吧？看来是真的喽——秦峰怎么样？”貌似确认小雪和秦峰的感情进度是其次，秦峰的能力才是汪桢欢感兴趣的。

“……我怎么知道……”怎么样是要有比较才能答得出来的。到现在位置，小雪只跟秦峰和王守祥有过接触。如果王守祥进去秒射也算的话。与秦峰也没什么可比较性。

“也对，他是你的第一个，无法评价也正常。”汪桢欢说完，压低声音说：“他对你评价可是超高的——”

这种事情对谁都能讲的嘛？小雪有一瞬间的愣神。

随即反问：“你觉得罗楠生怎么样呢？”

“给你试试？”

小雪：……

是朋友太开放，还是她落伍了。现在年轻人都这么玩儿的嘛？

“多试几个没坏处。哎，话说回来，你和罗楠生这就算确定恋爱关系了吗？”

“我现在没想谈恋爱——”

“也对，说不定开学之后会遇见更好的呢。那现在算什么？跟我和罗楠生一样，保持开放关系的试验恋爱阶段？”

试验恋爱是什么鬼。

小雪有自己的想法，开学先适应大学生活节奏，找份兼职。有合适的人，再考虑恋爱。再说，有梦狐的任务在身，也不适合谈恋爱。

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保持专一，才是恋爱的前体。她现在做不到。

或许，可以积极一点。尽快让梦狐脱困，此后遇见合适的人，也能好好谈一场恋爱。

聚会的地点是一间被包场的酒吧。汪桢欢认识的一个富家少爷赵江昌想抓住暑假的尾巴，好好玩一玩。

小雪过来的时候，汪桢欢和罗楠生秦峰已经混在人群里跟着摇起来了。

场子彩灯流转，音乐震耳欲聋。小雪在人群中穿行，找到汪桢欢。

“小雪——”汪桢欢在两个年轻男子的夹持下扭得特别欢，扯着嗓子给小雪介绍她左边的大男孩儿：“赵江昌，认识一下喽，开学就是你学长。T大的，开学读大三。”

被点到名字，赵江昌动作慢下来，却没停，左耳的银色耳钉折射着彩灯的光，冲小雪点个头。上下打量着小雪，像是在确认这女孩儿有没有料。

小雪出门前随意穿了件紧身牛仔裤，一间宽松T恤。素着一张脸，涂了唇釉就出门了。

汪桢欢侧头对赵江昌说：“林香雪，我朋友。开学罩着点儿。”

赵江昌还没开口，就被身后挤过来的男生拉走了。

汪桢欢停下来，拉着小雪走出舞池，来到吧台。

“莫吉托。给她来杯苏打水。”知道小雪不喝酒，汪桢欢替她要了一杯水。

“你朋友真多。”小雪回头看了一眼场子里拥挤的人群。

“一起喝过酒或者吃过饭而已。我要多认识人，才能有工作不是嘛？朋友嘛，也就我们四个。”

“他俩人也来了？”

小雪问完，抬眼扫视酒吧。刚才没注意看，现在看见秦峰正和一个女孩儿贴面热舞。罗楠生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出现在小雪视线里，与小雪对视到，就往这边走过来。

“不认识我？”小雪不明白罗楠生为什么用探究的眼神看自己。

“我去把秦峰叫过来？”

“不用。他跳得正好。”

还好，他不是个善于坚持的人。如果秦峰真拿出那种追不到小雪誓不罢休的势头，小雪反而更为难。

“阿生你陪小雪，我去把秦峰身边那个贱人赶走。”汪桢欢一口将杯子里的酒喝干，转身下场。

罗楠生看小雪对这种聚会并不热心，提议道：“要不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待会儿？”

酒吧里的吵嚷声被隔绝在木门之后。小雪抬眼望去才发现，酒吧后面竟然是公园后门。

“去里面走走？”罗楠生提议。

小雪记得公园深处有个游乐场，游乐场边的树林里置了几个秋千。刚上高一那会儿，有时候还来这边荡秋千。直指秋千的方向说：

“去那边好不好？”

时间并不算晚，可是自公园后门这边的酒吧开业以后，公园里散步的人早早就撤了。撤得晚了，会撞见从酒吧里出来打野战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