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吴楚针锋相对那么多年,就没见过吴翰给吴楚出一次头。
甚至在前几年的大年三十,杜航那天玩疯了,傍晚才驱车赶回杜家老宅,不知怎么地就开着车路过了吴宅。
其实那天露过吴宅一点也不顺路,甚至还要绕上一大圈,但是不是怎么地杜航就是在大年三十的傍晚硬生要路过吴宅。
那条盘山公路落着雪,鹅毛般的大雪在路灯下飘着,他在快到吴宅时公路半山腰看到了吴楚。
那时的吴楚车子应该是出了故障,他穿着黑色的外套靠在车子旁,黑发上是细碎的雪,很安静地靠在车子望着远处的吴宅。
没过多久,杜航看着吴楚慢慢地披着雪在公路上旁走着,他不知怎么就在车里看着面前的男生。
他知道吴楚一年大多数都是待在国外训练,只有在赛季后冬歇期才会回国。
那年雪很大,杜航记得很清楚,路灯下鹅毛大雪在飞舞,穿着黑色外套的男生最终也没有走到吴宅,而是靠在路灯旁,点了根烟,抽了一根烟后拍拍屁股就转身离开了。
仿佛觉得走下去没意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杜航坐在车里,兜里的手机不断地震动,全是催促他赶紧回去的信息,他在车内也抽了根烟,最后将车大摇大摆地开到吴楚身旁,疯狂摁喇叭摇下窗挑衅车外的吴楚。
最后却连人带车一起折在了吴楚的手中,憋屈地坐在车后座看着吴楚开车。说白了,他跟吴楚的矛盾压根就没有圈子中的人想得那么可怕,一切矛盾的源头不过源于年少的恼羞成怒。
吴楚一年回国就只在国内待一小段时间,其中三分之一的时间是他杜航坚持不懈找麻烦争取过来的,不争取吴楚压根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所以他敢打赌,圈子中的人没有谁比他更了解吴楚,所以听到杜家大哥的话他直接冷笑,吴翰宠他弟?
我可去你妈的,这是下辈子的事吧。
一个从外头里过来的玩意,能够得了吴翰的青睐,他杜航就是不爽,他性子嚣张惯了,一贯地随心所欲。
他觉得那男生丑就是丑。
看不爽就是不爽。
杜家大哥也冷笑起来道:“你很懂人家吴家的事?”
“连哪个弟弟都很清楚?”
杜航梗着脖子义正言辞道:“我跟他是死敌你懂不懂?”
“死敌!”
杜家大哥冷笑着拎着棍子道:“我还真不懂。”
十多分钟后,杜航被抽得吱呀乱叫,他梗着脖子悲愤道:“你不讲理。”
杜家大哥懒得理他,只警告道:“别再去惹吴翰。”
那个疯狗,谁想不开谁才去惹。
拎着游戏机幸灾乐祸的表妹嘻嘻哈哈道:“大哥我帮你监督他。”
杜航回头瞪了表妹一眼,他冷笑着道:“正好有假期,我好好来监督你的作业。”
将人拎回房间的杜航幸灾乐祸地望着表妹翻着书包写卷子,大刀阔斧地坐在椅子上,跟个大爷一样看着憋屈写着卷子的表妹。
书桌上散落着一些小说,杜航随意地拎了一本翘着腿慢悠悠看着,小说封面华丽花哨,草草略过简介,内容看上去像是龙傲天和他的敌人争夺不休,最后一较高下的故事。
看到三分之一,杜航神色有些不对劲,他翻了翻简介,有些纳闷,自我安慰了一会后,又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
看到三分之二,杜航眼神越来越愣,喉结动了动,他看着书中的龙傲天将他的死对头压在身下酱酱再酿酿,虽然圈子里酱酱再酿酿的事很常见。
但是死对头这个设定谁他妈常见啊!
杜航神色惊恐地将书丢在了桌面上,满脑子都是那腿勾上那腰,那抓着床单的手承受不住抓着皱褶,最他妈操蛋的是他满脑子中的死对头都是吴楚。
写着卷子的表妹茫然抬头,看着自家表哥一副三观巨裂的模样,而她心爱的不可说文躺在书桌上。
表妹沉默,她小心翼翼道:“表哥?”
她表哥凶神恶煞地跟烫嘴一样迅速道:“不是吴楚!”
表妹茫然:“?”
杜航咬牙切齿瞪了她一眼,一路头也不带回地走向门口,甚至走到一半还差点被毛毯给扳倒,一个踉跄又迅速恢复正常走路不断惊恐念叨:“不是吴楚不是吴楚……”
表妹偷偷掏出手机,给杜家大哥打电话小声道:“大哥,你好像把二哥给打傻了。”
杜家大哥一边给自家孩子喂着奶粉一边冷漠道:“他本来就是个傻的。”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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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国晚上在酒店中。
吴楚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诧异望着靠在沙发上的男人。
“你怎么还没走?”
男人身上浅棕色风衣已经脱下,露出里面束着领口的衬衫,他额前的黑发微微散落在眉眼上,一股禁欲的气息混杂着慵懒,让男人看上去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成熟魅力。
殷缙靠在沙发是上,长腿随意地搁着,他抬眼望着裸着上半身的吴楚,嗓音带着点困倦道:“困了。”
裸着上半身的男生腰腹紧实,擦着头发头也不抬道:“困就回去睡觉。”
“在我这里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