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以前对我一样。”
他记得前几年他赛事结束后回国住在酒店中,刚开始还没有喜欢上沈秋泽时,沈秋泽就天天准时准点地给他送饭。
他拒绝过很多次,但沈秋泽总是坐在沙发上,低声说只是想为他干点什么而已。
吴楚那时对着保温盒里的饭有些怔,好一会才不冷不热对着沈秋泽丢下一句“你爱送就送。”
吴楚那时候不理解沈秋泽的做法,但是现在他理解了。
沙发上的殷缙没说话,他望着吴楚,淡淡道:“那你可能没什么机会了。”
“他休学了。”
坐在他身边的吴楚一愣,好一会像是才回过神来,拔高了声音不可置信道:“他休学了?”
男生的声音直直飙上了天际,飙得人一愣一愣的。
殷缙顿了一下,才道:“如果你给的名字和系别没有出错的话,他确实是已经办理了休学手续。”
吴楚傻眼了,他有些急道:“不是,他怎么就休学了?”
“是不是学校里有人欺负针对他啊?”
当初他离开吴家,在那顿挨打中就听到吴父拿沈秋泽来威胁他。但是他打也挨了,滚也滚了。
为什么还要去动沈秋泽?
沈秋泽当初一个人来到s市,周末放假还去酒吧兼职,就为了能够在s市完成学业,这样的沈秋泽怎么可能会休学?
殷缙道:“他是自愿休学的。”
吴楚沉默了一下,他站了起来,脸色有点沉,喉咙里压出句话道:“我去打个电话。”
殷缙点了点头,看着男生满身冷意地走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吴楚在房间里先是拨打了吴父的号码,没有人接通,他想了想,当初鞭子是吴父亲手抽的,也明了地说了,要是护还着那个小情人,他就滚出吴家,
吴楚鞭子挨了,也滚出了吴家,吴父也没有理由再去为难沈秋泽。
除非为难沈秋泽的那个人,是不想让他好过。
吴楚冷笑了一声,拨打了吴翰的号码,几秒钟后,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男声:“您好,您哪位?”
吴翰办公室中,穿着西装的男人扯了扯领口,就听到电话安头传来男生的骂声:“吴翰你他妈脑子有病?”
“有意思吗?”
“我****,你****……”
跟了吴翰好几年的秘书望着男人的脸色迅速地变得难看起来,对着电话那头的厌恶道:“别跟条狗一样到处发疯。”
“你以为你算什么玩意?”
“别出来丢人现眼恶心人。”
电话那头传来一句冷笑,吴楚嗓音变得跟冰渣子一样从电话那头平静传来:“吴翰,以前你他妈干的那些破事我不跟你计较。”
因为没有计较的必要,他吴楚就当是被条疯狗咬了。
不管是小时候被吴翰逼着给对面坐着轮椅的玩伴下跪,还是吴翰将他滚出母亲墓园,这些零零总总的破事他吴楚都不想计较了。
但是沈秋泽不行。
他以前吼都不舍得吼一句的男生,凭什么要因为他吴楚受那么多委屈?
吴翰沉着脸带着点莫名其妙,冷冰冰道:“我他妈懒得……”
电话那头传来吴楚嗓音平静道:“吴翰,你再动动他信不信我能跟你鱼死网破?”
吴翰寒着脸,带着戾气语气森冷道:“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也不看自己算个什么玩意?”
“要不是吴宗盛护着你,你以为你还能好好站着跟我说话?”
吴楚八岁那年被吴父吴宗盛送到了国外,吴翰清楚得很,不就是为了护着这个私生子,怕他下手吗?
那头的男生没说话,直接把电话挂断,面色难看的男人被挂断电话后,寒着脸将手机猛地地砸在办公桌上。
跟着他好几年的助理面色复杂,收拾了被手机砸飞散落的文件和手机零件,抬头看到男人眼神阴鸷,脸色铁青,胸膛起伏不断着。
吴翰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天山公墓上祭拜,这件事几乎很少人会知道。
而更少人知道的是,他祭拜的墓碑上,写着的名字正是现在吴家小少爷的名字,吴楚。那个一出生就被迫与他和母亲分离的弟弟,那个他母亲死前,抓着他的手,告诉他一定要保护好的弟弟,。
但是他没有做到。
他连他在哪都不知道。
穿着西装一贯强制锋利的男人颓然靠在椅背上,带着戾气的俊美面容上是深深的痛苦与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