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尔。”洛佩兹挂了电话,抬头扫了他一眼:“我走了。”
“啊?”迪尔完全没有预料到他老人家突然来这么一出,忙不迭道:“不回来了是么?”
“嗯。旧金山那边出了点事情。”洛佩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风衣一撩便快步走了出去,转身便上了不知道何时停在远处的黑车,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就已经消失在了视野之中。这么干脆的吗?
迪尔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扭头僵硬的看向其他下属。
“头儿,那岂不是直接四进三了?”副监制僵硬道:“这说走就走也太硬气了吧……再赢一场就十万奖金啊。”
“人家能把英镑铺满国家游泳馆,压根就不缺这点奖金。”迪尔一手把烟按灭,揉搓着大胡子道:“继续拍吧,就说他突然生病退赛了。”
“您咒他生病……岂不是……”
“不然呢?”迪尔凉嗖嗖的看了他一眼:“实打实说布莱尔先生回旧金山解决军火问题还是跟同行火拼去了?大家在福克斯新闻台等着收看相关消息吧?”
大概二十分钟的时间里,三个人陆陆续续的回到了起点。
拉斐尔手中捧着三束白花,显得皮肤更加白皙,连带着金发在阳光下都流露着细碎的光泽。
“雏菊、梨花和茉莉。”卢老爷子赞许道:“相当稳健而颇方便搭配的三种,可以说选的相当不错。”
江一尘拿着一朵雪莲,一枝桃花和几朵南瓜花。
怎么植物园里还会种南瓜?詹姆斯颇有些诧异,还凑过去闻了下。
南瓜花什么味道都没有,你拿它完全没用啊。
容玉是最后一个到的,由于她最后选择全程步行,以至于回来的时候一路小跑,脸颊红润还有些气喘吁吁的。
“容小姐选择的是莲花和……”克拉尔看了半天,辨认道:“和……”
“洛神花和韭菜花。”容玉还没有把紊乱的气息调平:“韭菜花是野生的,我摘了好久。”
虽说从生物学的概念来看,她手中拿着的,确实属于花。
但无论是干瘪微小的洛神花,还是星星点点的韭菜花,都完全没有任何美感。
“在我们前往大草坪上的露天厨房前,”迪尔戴上耳麦,站在他们面前,神情凝重道:“我不得不向大家宣布,由于急性胃炎,布莱尔先生已经选择了退赛。”
什么?
在场的三个人不由得一愣。
“怎么会?”江一尘回忆着布莱尔相当不错的气色,开口道:“我们可以延迟拍摄——”
“不,由于病情的严重性,布莱尔先生已经确认了退赛。”迪尔心想着这名字估计都是他在哪个报刊上随便看到的,一面冷冰冰的说:“本期的录制比赛,正式从五进四的常规赛,转为决赛前的最后一场录制。”
场面瞬间变得有些僵硬。
容玉瞥了眼拉斐尔手中如同一捧雪的繁花,又看了眼自己手中如同杂草碎末一般的韭菜花,相当诧异的皱眉叹了口气。
这次算是险棋一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