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一直传到阮星渊的脑子里,将他一切恶心难受的感觉抚慰。如同春风吹过南极,冰地里长出生命,企鹅们相拥在一起共同诉说家常。
在歌声中,阮星渊慢慢睡下。
直到意识消散的最后一秒,他仍在想着,这就是企鹅们的歌曲吗?
第75章 社会性死亡现场
“证给你们办下来了,喏,通行证、身份证复印件全有了。”姚飞沉的办事效率确实高,没过几天就把企鹅的证书给办下来了。现下拿到阮星渊面前,特殊任务说明书看起来写得滴水不漏。
就是……
“齐南鹄?”阮星渊看着身份证,“这名字是什么意思?”
“鹄,又名天鹅,合起来就是南极企鹅嘛。”姚飞沉咧嘴一笑,“通俗易懂,多好。”
阮星渊:……
阮星渊盯着这身份证,上面的年龄为十八,上个星期刚好成年。
“名字不用问一下他吗?”阮星渊犹豫着这名字能不能让企鹅喜欢,毕竟听起来也实在有些过于随便了。
“难道让他自己取名?你是说大壮?胖胖?还是吃鱼?”姚飞沉对于企鹅取名有着丰富的经验,作为企鹅群中的前一只“大壮”,小名是他永远的痛。事实证明,不让企鹅自己取名实在是难得的明智之举。
阮星渊把证件递给坐在床边的人听了半天的人,“怎么样?喜欢吗?”
便见着那人一脸遗憾地看着他说:“为什么不能叫吃鱼?你不是说名字包含着主人的期望吗?”
姚飞沉笑得靠在墙板上直不起身来。若不是因为空间不够,只怕得瘫倒在地上。
余下阮星渊面对着齐南鹄的问题兀自沉默。
是他错了,确实该听有经验企鹅的指导。
阮星渊伸手将身份证复印件交给齐南鹄,“拿着吧,熟悉下你的名字。”
拥有新名字的齐南鹄低头看了眼上面的字迹,从头看到尾,又从尾看到头,看得阮星渊眼皮跳动,只觉得他是有什么不满意。
“我名字在哪儿?”瞧了半天的齐南鹄终于忍不住睁着迷茫的黑眼睛望向阮星渊。
长久的沉默之后,阮星渊伸手指出来。
“……哦。”齐南鹄安静了下,开口:“样子有点怪,但这画得还挺好看的。”
齐南鹄觉得自己的名字起码还挺好看的,虽然没能继承他的心愿,但看在它挤成一团,却还挤得挺有节奏,他觉得也不是不可以接受自己的名字。
阮星渊放弃纠正他的打算,任由齐南鹄对自己的新名字发表看法。
姚飞沉拍拍阮星渊的肩膀,自行告退,将科普任务留给了房间的主人。
轮船从海面加速驶过,发动机响动的声音持续不断地传播开来。度过西风带,海面平静了许多,船员们一下子从疾风骤雨中转移到了晴空万里下,三三两两的人从屋子里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时不时走过窗边,谈话声一直传到屋内。
“我觉得你的名字好难记。”齐南鹄开口,他歪歪扭扭地拿着笔,照着阮星渊的名字描。
“你不先写你的名字,写我的干什么?”阮星渊哭笑不得。
埋头写字的人头也不抬,“听说你们那里很大,要是企鹅走丢了,会写自己的名字也没用啊,会写你的还能找到你。”
齐南鹄在地图上看过了,他那么大一个地方在地图上竟然只有那么小一块,他得想法子跟紧了,不然等出去了就肯定找不到他的人兄弟了。
“是我,不是鹅。”阮星渊纠正。
“有什么关系,反正屋子里只有你一个人。”齐南鹄满不在乎地说。
笔尖落在纸上沙沙作响。
身边人拿着笔一笔一划缓慢推进着,阮星渊看了半天,心中徒生一种怪异感。
无外乎其他,实在是齐南鹄写字的方式太像小儿学写字了,他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还没结婚也没女朋友,竟然先尝了一把带孩子写作业的体验。
唯一
“我写完了。”
阮星渊恍惚的功夫,身旁的人已经把要练的字写完,再一看不仅写了他的名字,还写了自己的名字。
浓密的黑发垂落在耳边,也不知道是否会像企鹅毛一样硬。
阮星渊伸手摸了一把,得到齐南鹄看变态一般的眼神。看得他迅速缩回手,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齐南鹄扭回头一声不吭地继续写字。
人兄弟总是对企鹅摸来摸去,竟然连变成人了也不放过。就这样,居然想离开他自己走,真是不可思议。
没有了他哪里能摸到这么好的企鹅毛?
齐南鹄愤愤不平地埋头,生气阮星渊丢下他一声不吭走了。
“星渊?在吗?”
门外响起说话声的时候,阮星渊一把将齐南鹄带到了床上用被子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