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对方还装着好人。
真上进恨不得从盛渊脑子里冲出来对他进行口水攻击。
呸!
常滕教导主任出来,看着站在门前脸上连块伤都没有的盛渊,又去看他的脖子。
常滕教导主任:?
红印呢?
他不可置信地看向铁头。
我问你红印呢!
铁头接收到他的眼神,作为一个成年人,撒谎已经不会感到心虚了。
他看着常滕教导主任。
被狗吃了。
常滕教导主任:……
你!你是真不要脸!
常滕教导主任气得脸都青了,差点没一口气撅过去,没想到刚才一脚就踏进了铁头给他挖的坑。
铁头在后面握住盛渊的左肩,“进去后好好道歉。”
盛渊退出消消乐,在手机上划了几下,揣进口袋里。
铁头本想跟着进去,常滕教导主任:“黄安冲说盛渊单独进去就行。”
铁头:“为什么?”
不问还好,这一问常滕教导主任可就来劲了,“还不是那孩子给你们学生留面子,我说你这么大年纪了……”
两位教导主任又开始在医务室门口battle,盛渊则推开门走了进去,顺手关上门将外面的声音隔绝,他往里走,看见了躺在病床上拿着手机的黄安冲。
盛渊出现在他的手机屏幕上。
此时他手机的后置摄像头对准盛渊,只是视频还没有开始录制。
盛渊看了镜头,表情没有任何异样。
“哥来给你道个歉。”
他的语气重新回到了往日的轻松。
“刚才是我冲动了。”
语气中歉意没几分,对自身的懊恼倒十分明显。
当时大脑短路,没管三七二十一,等会回神来,黄安冲已经翻白眼了。
但胸膛中的怒火却一直烧着,看见此时的黄安冲,又被添了一把柴。
黄安冲看着盛渊的样子,虽然嘴上对教导主任说没关系,但心中并不甘心,他的妥协只不过是为了能留在冬令营。
他留下,但盛渊不行。
他的腰腹肌肉现在都在撕裂的疼,每说一句话嘴角都抽搐,疼,太疼了,疼得他连呼吸都觉得难受。
他看着站在床前完好无损的盛渊,不甘的内心越来越庞大。
他拿着手机对准盛渊,依然没有按下拍摄键,而是开口道:“你知道我之前是怎么欺负的喻左今吗?”
果然盛渊的眼神变了,意外一闪而过被很快压下,以至于黄安冲都没有捕捉到,盛渊把手揣进口袋里,冷声反问:“你之前怎么欺负的喻左今?”
黄安冲对着盛渊展示微笑,“也没怎么欺负,我想想啊。”
他故作苦恼的模样,“事情太多,有些都记得不太清楚了。”
盛渊的嘴角平了下来,黄安冲笑意更浓。
“你知道他是个聋子不…不不,是个残废,但他是我这辈子遇见过的第一个残废,我就想他要是没有耳朵上挂着的破机器是不是真的听不见,出于好奇,我就给藏起来了。”
说着他笑出了声,“你猜怎么着,他还真听不见了,不光听不见,妈的连话都说不好了哈哈哈哈哈,你知道他没有那个破机器的时候怎么说话吗,呜呜牟哑哑……”
黄安冲脸上做着鬼脸学着喻左今的样子,“但我好心,怕他找不着就藏在了离教室最近的水房,他打开水龙头一冲,东西就能流到排水口,他就能找到了。”
同样的耳机也不能用了。
盛渊的面色越来越难看,但黄安冲却像没看见一样,继续细数着:“当时我们班学生都讨厌他,因为我告诉他们喻左今背地里骂他们,但他个聋子说话都费劲也没人教他脏话,可是他命不好,没人信他啊,我受欢迎,大家都信我。”
“我和班里的几个人就开始合伙欺负他,你应该和他认识吧。”黄安冲:“他现在还有喝粉笔灰的习惯吗?他每次体育课口渴最喜欢的就是粉笔灰水。”
话落,果不其然,盛渊迈着双腿向他靠近,他调整摄像头对准他,大拇指在拍摄键上悬浮。
他要的就是盛渊打他。
盛渊能因为喻左今的事失去理智一次,那就有第二次。
只要对方忍不住动手,他就会按下拍摄键录下证据,证明盛渊单方面殴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