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参谋长连夜组织人手一遍一遍的反复测量,火箭弹试射也足足打了三十几发……八路军火箭弹原本就不多,那一发发就这么打了谁都心疼,但参谋长却认为这是值得的。
然后就得出了一组组数据,多少高度打多远,加上速度能打多远等等。
最后参谋长和老酒等炮兵反复讨论后,将高度定在了500米高度。
老酒是这么跟王学新报告道:“太高了偏移量太大,结果是两百发打出去可能都没几发能命中机场!”
王学新知道这话的意思,虽然机场很大,但火箭弹那风偏率,随便也能偏几里,再加上还是在高速飞行的飞机上打出去的,谁都无法保证它能打到哪。
“太低了也不行!”老酒接着说:“低了射程近,飞行发射完火箭弹后来不及爬高转向就闯进敌人高射炮的打击范围,太危险了!”
“五百米刚好?”王学新问。
“五百米差不多!”老酒回答:“打完马上转向调头,虽说也有可能进入危险区域,但鬼子高射炮来不及反应!毕竟咱们才只有十架飞机……”
老酒是个有经验的炮兵,对高射炮也有了解,所以知道飞机越少越不容易被高射炮命中。
第723章 意外
王学新原本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后来考虑了一会儿才知道……
高射炮的战斗原理,是炮手判断敌人战机的高度、速度,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调整延迟引线。
就算这延迟引线第一次就能调整到位,这引爆时间也相对滞后更多的是攻击整个机群的中后部……除非炮手很有经验能预判飞行员的飞行轨迹,或者是发射实心弹的小口径高射炮,要么就是装备了王学新所说的“近炸引信”。
否则,高射炮很难命中低空飞行的小机群。
王学新说完这些后,道格少校就彻底放松了下来。
“很好!”道格少校说:“你想的很周到,王!事实上,这个计划几乎可以说无可挑剔,你做了所有你能做的!剩下的,就只能交给上帝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
王学新这是用人工的方式把战机的航线甚至发射地点和高度都事先计算好,这样一来,战机的难度几乎可以说是降到了“傻瓜机”的程度……他们只需要跟着火堆的标识走,然后在某一时刻保持高度按下发射按钮就可以。
于是,原本极其危险、极其困难,甚至可以说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就转变成了连刚走出航空学校的飞行员都能完成的任务。
王学新也以为接下来的事情就像道格少校说的那样,接下来就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了。
但没想到之后还是碰到了些问题。
与其它事项相比,火箭弹的安装反倒变成小事了……因为它几乎就是把火箭发射架搬到飞机挂架上。
如果说有什么不一样的,那就是装在飞机挂架上的火箭发射架是五根导轨。
五根导轨,每根上下各装一枚火箭弹,于是可以装十枚。
两边机翼各一个火箭发射架,于是每架飞机可以带二十枚。
实际上只能带十八枚,原因是挂架与导轨的连接处少了一枚。
不过这并不影响总体战略,两百枚减少到一百八十枚,区别也不是很大。
甚至如果时间充裕,这些飞机还可以带更多的火箭弹。
原因是霍克81机腹上还有一个挂架,这个挂架通常是用来携带副油箱的。
但一方面是因为时间不足无法生产更多的火箭发射架,另一方面则是担心机腹下有一定高度和宽度的火箭发射架会影响起飞,为了安全起见就没有加装。
所有的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进行,前后不过五天的时间,一切就准备就绪。
然而就在这时候,让王学新没想到的是飞行员那却出了问题。
不是鹰酱飞行员不愿意飞,他们自从同意这个计划尤其在听了详细计划知道并没有多大的危险后,一个个都磨拳擦掌的想要去给鬼子一点厉害看看。
问题是出在那名负伤的飞行员身上。
这天傍晚,王学新正在观察天色……
之所以要观察天色,是因为作战计划跟天色有关,也就是在凌晨天黑时沿着吕梁山飞行,跨越吕梁山时恰好天亮。
这个时间点要把握得很准确。
因此这几天,王学新每天都在记录太阳落山的时间、天黑时间,以及到第二天天亮及日出时间。
根据这个,王学新就能大致推算出任务当天的日出时间。
当然,这其中如果出现阴雨天气就无法预知了。
不过最近的山西总是晴天,而且万里无云,甚至连下雪都迟了……
王学新认为这是有原因的,史上的1942年大旱,这大旱并不是42年突然就来的,而是在前年冬季就初见端倪……雪其实就是降水,只是因为天气寒冷而变成了雪花,天上的云就是水气的汇集。
可是现在,这些东西全都看不到,似乎就在预示着明年的大旱。
王学新心下忍不住感叹一番,这大旱一来,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
就在这时,李月英就找上来了。
“王营长!”李月英有些焦急:“山姆发烧了,他可能无法执行后天的任务!”
山姆就是那个在鬼子轰炸中受伤的鹰酱飞行员,他受的只是轻伤,手臂被弹片刮下一点皮肉,原本以为只需要包扎一下过几天就好。
但没想到……鹰酱飞行员一直以来都生活在细菌较少的环境下,他们到了八路军这种卫生条件比较差,甚至一起风就黄土满天飞的地方,免疫力有所下降,几天后不仅没好转,还因为伤口感染发高烧。
王学新眉头一皱,发高烧连人都站不稳,就更别说是开飞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