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着这时,王学新飞快的打量了下榆村内部的情况:鬼子大多集中在后方地墙和炮楼处,前方百米左右一片空旷,之后就是一幢连着一幢的土房。
这些土房原本应该是老乡的,但显然已被鬼子给征用了。
王学注意到,这些土房的侧墙被鬼子开了一个个射孔,射孔里架着一挺挺机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在对着城墙方向。
这是相当高明的布置。
土房远离城墙就能避免敌人突破城墙后直接进入巷战。
同时这长达百米的开阔地还能给鬼子足够的还击和反攻的空间,一旦八路军炸开土墙攻进城内,要面对的就是内层土房改造成的碉堡。
很明显,土房就是鬼子的第二道防线。
王学新心下暗自庆幸选择了伪装混进城来。
否则,如果以坦克强攻,最可能的结局就是坦克闯了进来步兵却被挡在外头,于是坦克被炸也就是时间问题。
王学新此时并不知道他同时也救了百战团。
百战团也不知道榆村内部是这情况,团长李长富计划炸毁一座炮楼然后自缺口杀入。
这计划对于只有一道防线的城墙的确适用,但眼前这情况……战士们如果从缺口杀入就成为敌人机枪的靶子。
“一直前进!”王学新一边继续挥手一边朝对讲机下令:“到达土房,然后调头!”
和尚应了声,就驾驶着坦克不缓不急的往土房方向前进。
毫无疑问,土房是最好的立脚点,只要占领土房,城墙处的一大片鬼子就会腹背受敌。
寻了个机会,王学新又朝坦克下一直跟着的大牛使了个眼色。
大牛的警卫排是王学新选定的骑挎子的步兵。
在选择这些人时王学新费了一番心思。
难处是战士们大多没有与坦克协同的意识,个个都是怎么高兴怎么来,就连七连的战士都不意外。
这问题可就大了,王学新带这三十几人进去是想让他们保护坦克的,要是只顾着自己猛冲猛打那就没多大意义。
王学新一想,不是还有大牛一干警卫员吗?他们平时干的就是保卫的工作,怎么说也有些保卫意识啊!
想着王学新就把大牛找了来,问:“要打起来,你们就把坦克当目标保护,不让鬼子靠近,能成不?”
大牛一听,都激动得有些说不出话了,这是要跟着坦克一起打鬼子啊?
那得多过瘾,就像上回一样一个来回几百个鬼子……咱这是积了什么德才能撞上这好事!
于是一拍胸膛连连点头:“当……当然能成啊,咱不就干这个的吗?”
于是骑挎子的兵就都全用警卫员,只是警卫排里会骑挎子的不多,于是就换了几个会骑的。
大牛也机灵,此时一见王学新的眼色就明白了,点了点头一声不吭的挥了挥手,带着战士们骑着挎子越过坦克上前做准备。
站在炮楼上的北原太郎原本还笑容满面一脸欣慰的看着这支援军,暗叹这支部队真是及时雨,解决了榆村的燃眉之急。
但是看到坦克继续往土房方向开就有些奇怪,他们不应该停下来问问情况吗?至少也应该打听下指挥部在哪先去报道吧!
再一看那些摩托,一辆辆在土房处分散开似乎做着攻击准备,北原太郎就面色一变暗道一声不好。
“中村君!”北原太郎朝参谋招了招手:“探照灯!”
参谋应了声,就把探照灯转向土房照向摩托。
在光柱照向“援军”的一霎那,北原注意到“援军”一阵紧张抓紧了步枪,有的还习惯性的想趴下。
于是北原就确认了,大喊:“混蛋,这些是敌人,消灭他们!”
然而,这时才发现已经太迟了。
坦克已在土房处掉好了头,炮塔缓缓转了过来瞄准城门,“轰”的一声就把正要关上的城门打成碎片,与城门一起飞上天的还有刚从城外撤回来的鬼子。
这些鬼子到死都没明白,为什么他们冒着生命危险掩护进城的坦克,居然会把炮口对准他们!
与此同时大牛一干人也动手了。
他们原本就分散开在土房门前做好准备,炮声一响他们就举起步枪冲进土房然后“砰砰”几声将驻守在里头的鬼子解决掉,许多人还拿出藏在车上的盒子炮,那打起巷战来就更是称手,一阵“叭叭”响就把里头的鬼子都放倒了。
不久,射孔上的机枪就全都换上了战士们自带的机枪……
鬼子用的是歪把子机枪,战士们则清一色是更先进的96式,当然得换。
机枪声很快就响了起来,整个土房都“哒哒哒”的冒着火光。
立于城墙处的鬼子都是以土墙为战壕,一个个把后背亮在战士们面前,他们虽说得到了北原的警告,但中间是百余米的空旷地根本无处可避,枪声一响霎时就惨叫着倒下了一大片。
坦克里的89式重机枪就更不用说了,那子弹就像雨点般的朝鬼子方向倾泻,许多鬼子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已被打成了马蜂窝。
北原太郎站在炮楼上歇斯底里的大叫:“爆破组,马上把坦克炸掉!”
北原意识到了危急,如果不尽快把这些混进来的敌人解决掉,他以及榆村的所有人都完了。
不过这一切都是徒劳……
王学新同时也注意到了这幢炮楼,因为它居然会将探照灯照向我军战士并提前发现端倪。
这同时也说明了在这幢炮楼里很可能有一个指挥官,至少有一个聪明鬼子。
于是,在老酒一炮打掉城门之后,王学新就指示:“左侧炮楼,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