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之前为了建立大华扶贫基金,动用了不少的关系,还是趁着国内扶贫政策的浪潮,才将之挂靠在了民政部下面,说起来,难度是相当不小。
既然如此,大华扶贫基金的工作也从来没有一帆风顺过。在中国,像是这样的慈善基金,并不是收到善款就可以散出去那么简单。任何花钱的项目,都需要主管部门的签字和盖章,否则就是违规艹作,由于挂靠的原因,非公的扶贫基金没有自己的公章,甚至没有自己的银行账户,其自主姓可想而知。
理论上来说,要解决这种问题很简单,只要给予非公慈善基金以自主权就可以了,但事实上,给非公慈善基金松绑,就是给公有的慈善基金以绞刑。
因为公有的慈善基金成本很高,他们有超出需要的编制,有超出需要的福利,还有低于平均水平的工作时间和工作效率,就是没有贪污[***],公有的慈善基金的竞争力也很弱,能够滋润的活着,慈善基金依靠的主要是行政垄断。
在这一点上,慈善基金和国有企业是相同的。
只要开放,大部分就得死。
挂靠在地方民政局的乐梦慈善基金会,就如同曾经的市属国企或县属国企一样,外部紊乱内部腐烂,却总是有各种捞钱的途径,而这样的企业,又是最禁不住审查的。
一拨警察进去,就得有一拨企业高层进去。
陈建倒也不傻,知道自己的慈善基金会是什么模样,匆匆离开大华实业,连家都不回就准备跑路,他前几年就有设计过一条逃亡线路,本以为不可能用上了,却是在自己信心最膨胀的时候,做起了实践。
然而,他还是低估了大华实业的力量。
各地区和部门的人员,都分外的配合经侦大队的工作,在大华联络员的帮助下,陈建连一天的自由自在的都没有再享受到,就被捉了回来,然后就进入了超快的司法流程。
这个时候,那些张着嘴想吃肥肉的家伙,才重新认识到了大华实业的力量。
一个拥有海沧基地,拥有自有油田,拥有产值数百亿工厂的公司,又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更何况,大华实业在苏城的艹作下,大体上维持着守法的行为准则,遵纪即使不能保证,也不会逾越太多。而想要依靠身份势力来获取资产的家伙,却大多难以做到这一点。
就像是陈建,自基金会建立以后,每年都要吞掉数百万元,用于个人消费和浪费的部分也不在少数,这让他的账本根本无法承受哪怕是很低级的审计,遇到实力悬殊的小企业主的时候,陈建自然是想怎么做都行,可在双方实力相当,或者实力倒挂的时候,陈建这样的家伙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在任何一个国家,能源企业都不是逆来顺受的角色。相反,为了获得油田,建设管线,投资化工企业,石油企业的进攻姓是相当强的。如BP这样被称作是绿色石油公司的企业,仍然免不了遇到各种诉讼索赔和行业倾轧,第三世界的石油公司就更不用说了。
苏城为公司最早组建的几个部门里面,就有公关部的存在,可见大华实业对其生存环境的重视。
见面后的第三天,乐梦慈善基金会就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那些常年与大华公关部联络的媒体,不遗余力的打着杀威棒。
现今的大华供应链上有数千家企业,关联企业的关联企业更不知凡几,每年放出的广告费堪称天文数字,光是德邦热水器公司一家,就在全国主要媒体花费数千万元用于广告投入,作为大金主背后的公司,大华实业受到媒体的优待也是理所当然的。
不过,90年代也是大营销的年代,广告费用的节节攀升是一股风潮,媒体的自由度也是相当的大,陈建没有定罪以前,偶尔还是会有为他说话的报纸。
李琳对此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在碰头会上苦笑:“他们这是讨饭的手法,除非他们广告合同,否则他们就不可能顺着咱们的意思来。但要是给了广告合同,以后会有更多的此类无耻媒体,要我说,这些小媒体的影响力不大,随他们去好了。”
张超无所谓的道:“不行就找几个厂商,停掉他们的广告好了。就算没有咱们的关联公司,有关系的公司总是不少的。”
“你要停掉他们的广告,恐怕跳的还会更厉害,再者说,中止合同的赔偿金还有不少呢,还得咱们赔出来。”李琳说着摇摇头,道:“说起来就觉得不爽,我特意买了他们最近几天的报纸,差不多天天都有评论文章出来……咦!”
她带了报纸到小会议室,翻到一页停了下来。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霍昌如今是集团的常务副总,威严十足。
李琳吐吐舌头,道:“这家湘江的报纸连着几天做慈善基金会的专题评论,还点了咱们的名字,今天却是一句话都没有。”
“不正常?”
“很不正常。”李琳说着拉开其他几张报纸,有的有,有的没有,却是看不出规律来。
苏城看他们讨论了片刻,没有结果,干脆道:“不管他们了,事主都被收拾了,不相关的媒体就算了,咱们也不能让所有人都说咱们想说的话……”
一句话结束了这个话题,张超就说起了预付货款的政策。
要说起来,这也不是苏城的创新,他本人对商业和工业化运作,其实是没有多少积累的,基本属于零起步的状态,现学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