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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神2
心念一动,瑶姬赶紧追了上去。
她直觉要是拿此事去问齐老爷不会得到答案,不如趁机向那两个丫鬟打听。
此时天已全黑了,迴廊里点着一盏盏的气死风灯,在夜幕中摇摇晃晃,若是远远望去,彷佛悬在半空中的点点幽火,不知怎的教人心里发毛。
两个丫鬟还在往前走,一个道:“你别说,我来陆家两年了,从来没见过大少爷,不知道少爷长什么模样。“
”小蹄子,你该不会思春了罢,”她的同伴推了她—把,“那可是少爷,不是我们能肖想的,赶紧把饭给少爷院里送去,若是迟了,李妈妈一准要生气。”
闻听此言,瑶姬心头一动。
本以为陆宅只有陆老爷子,莫非那位大少爷也在?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出来参加筵席。听两个丫鬟的口气,这是家里给她准备的夫婿,今日她既上门,准夫婿竞不出来一见,实在蹊跷。
想到父母诓骗她回来的行为,她愈发耍弄明白这件事。因而瑶姬放轻了脚步,偷偷跟在那两个丫鬟后面,见她们在—处院子外停了下来。
”李妈妈。”
两个丫鬟原本嘻嘻哈哈的,见到站在院门口的那个妇人时立刻便安静了下来。恭敬地将食盒呈上,李妈妈掀开盖子看了一眼:“嗯,拿进去罢。”
“是。”
两人低垂着头,悄悄鬆了口气。互相对视一眼,她们不敢乱看,低着头往院子里走。
这院子占地颇大,花园、亭台、荷塘…,.景緻是典型的江南风光,夜幕之中,却没有小桥流水的幽静,而是透出一种奇怪的压抑与清冷。
不过或许是天太黑了,瑶姬想,黑夜代表着未知,而未知代表着恐惧。
她素来胆大,却是不会轻易退缩的。在院子外仔细观察片刻,她发现此处外松内紧,有不少巡逻的婆子。这让瑶姬愈发奇怪,想了想,她嗤啦一下扯烂了旗袍下摆。
旧式旗袍,衩摆惯来开得低,此时被她一下扯到接近大腿的地方,她再将两片裙摆打了个结,脱下脚上的高跟鞋,抓住墙边的树权试了试,轻巧地一跃,顺着树干爬了上去。
院子里,只有几间屋子亮着灯。旧式的庭院大多数布局相似,瑶姬辨明正屋方向,隐在花丛灌木间慢慢朝那里潜去。
很快她便靠近了灯火通明的正房,门口守着几个婆子,一时不好接近。思索片刻,她悄悄转到东厢,推开后窗。
东厢里一片黑暗,寂然无声。从这里翻进去,再想办法靠近正房,若是能看到那位陆大少爷自然好,即便不能,也可以从佣人的言谈间知道一些事。
打定了主意,她踩着窗台,赤足无声落在了地上。
脚心一片柔软,是上好的西洋地毯,往前几步,小腿碰到了一个冰凉光滑的东西——应该该是凳子。
瑶姬屏息凝神,在黑暗中摸索着往前走。屋子里,四面都拉着垂地的窗帘,只有她刚刚将窗缝推开,才洩露进了一小束月光。
忽的,她看见映在地毯上的月华里闪过一道黑影。
女孩的身体骤然僵住了,来不及回头,她挥臂便往后打去。冰凉的手指用力攥住了她,她只觉颈间一痛,身体朝后倒,一隻手紧紧扼住了她的咽喉。
“呃!…,”
强烈的压迫感让她立刻便难以呼吸,束着咽喉的大手越来越用力,瑶姬拼命踢蹬双腿,惊恐地意识到了—个事实——
这个人,想掐死她。
为什么,他是谁?就算误以为她是小偷,也不至于当场就要杀人。但她根本没有发出疑问的机会,视线逐渐模糊,她挣扎的力量也越来越小……
吱呀,夜风吹开了窗扇。
水银般的光华流泻而入,今夜正是十五,当空一轮满月如冰似雪,泼泼溅溅的月光落在人身上,彷佛是银霜,将那面容也照得不似凡尘。
月华之中,瑶姬看清了身前的男人。
他有一双极黑极亮的眼睛,幽黯如同深潭,平静得彷佛死水。长长的黑髮垂落下来,将他大半张面容隐藏在阴翳里,但瑶姬还是看见了他的五官。
那一瞬间,她竟恍惚觉得自己身在梦中,否则为何会有这般如同画中谪仙之人现于人间。
但只是一个愣怔,她便清醒了。
窗扇的响动让那人一顿,觑着这个机会,瑶姬曲腿抬起,狠狠朝他胯间顶去。
“唔!”
男人闷哼一声,咚的一下倒在了地上。瑶姬蹂身而上,双腿压在他腰间,双手抓住他的肩膀,用尽全身的力量将他压制在地。
这一番来往不过电光石火,闹出的响动还是教屋外的佣人听见了。杂沓的脚步声很快响了起来,李妈妈一把推开门:“少爷!”
迴廊里的灯光漏进来,看见躺在地上滚作一团的男女,她的手当即僵在了半空。
只见身形窈窕的女孩压在男人身上,以搂抱的姿势环住他的肩膀。她的裙摆不知在什么时候撕裂了,露出一整条洁白
', '>')('无瑕的修长玉腿,在灯光下泛着莹润光泽。
而陆寒深面无表情,听到李妈妈的声音,这才动了动。
“你压着我了,”他淡淡地说,“我那儿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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