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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阵子22 (h)
很早的时候,神秀还不叫神秀。
他的第一个师父给他取法号叫慧空,他的俗家姓名太过久远,已经记不清了。
记忆中,他有时候还能想起那个与世无争的小山村。大河沿着村落蜿蜒而过,屋舍与屋舍间是绿树荫荫,阡陌纵横。由于在河边,土地不算贫瘠,村里的日子还过得去。但也只是过得去罢了,大多数时候能吃饱饭,逢年过节的时候咬咬牙还能杀上一隻鸡,对神秀那些祖祖辈辈在土里刨食的乡亲们来说,便是已经能够满足的生活。
有时候,家里的老人也会拉着神秀的手:"你这娃娃聪明哩,要是自仙人看中,咱们家祖坟上都要冒青烟哩。”
那时候神秀不太明白,仙人是什么。
"仙人啊,能住最大的房子,穿最好的衣服,永远也不会饿肚子,想有什么就有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哩。”
神秀还是不明白,一直到很久很久之后,他才明白。那时候,他的家已经没有了。沿河的那座小小山村,在大河的骤然改道中被汹涌的河水瞬间吞没,他大难不死,飘到岸边时被一个老僧救下,方才活了下来。
"你啊,命苦,”老僧嘆息着说,"这一遭死了有数万吧,就为了一个什么宝贝,强行让河水改道,造孽啊,造孽。”
神秀懵懵懂懂的,并不明白老僧话里的思。他不明白大河改道并非天灾,而是有元婴大能以法力改动河道,其原因乃是那河道底下有一件大能需要的至宝。真君之伟力,移山倒海,可见一斑,至于在这个过程中死去的数万凡人,不值得关心,也没人去关心。
父母亲朋全都死了,神秀无处可去,跟着老僧四处流浪。老僧图省事,认他做了弟子,"你若哪天不想做和尚了,随意还俗便是,现在你就叫慧空吧。”
只是他只做了三年的慧空,老僧就死了。起因是两个道修斗法,老僧被波及,连个全尸都没留下。
那一年神秀九岁,他埋葬了师父,开始一个人流浪。他不再如过去那般懵懂,已经明白了那两个害死老僧的人,就是仙人。
仙人啊,予取予求、生杀予夺,弹指间,就自央定无数人的生死。
他流浪了整整十年,十年间,看遍世情,历尽红尘。他终于明白了,什么是"仙人。”
明白之后,便是更深的疑惑。
佛祖说,一切众生皆平等,可仙人们从来都把除他们以外的人视作蝼蚁。佛祖说,常怀慈悲之心,方可得解脱,既是蝼蚁,又哪来的慈悲?
众生皆苦,红尘如炉,纵有慈悲如之奈何。
机缘巧合下,他救了一个即将圆寂的佛修,那佛修坐化之前,将一生所学尽数传给了他。那是他的第二个师父,他在佛修的坟前拜了三拜,将自己的法号改作了神秀。
神秀,乃洪荒时代以佛法度化万千妖族,得证菩提果位的大威能者。
那一天,他立下了大宏愿,今生今世,必要改变这不公的世界,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地狱未空,誓不成佛。
"劝说皇帝颁布灭道令的是你,现在假惺惺救人的也是你,既然你觉得我们是该清除的对象,何必多此一举?"
少女的声音讥诮又冰冷,没来由的,神秀想起了那个狡黠又温柔的笑容,彷佛是蝴蝶,轻轻落在花蕊上,无声无息,翩然如羽。
他知道,那个笑容,是属于行思的。
纯善的,慈悲的行思,他的双手不染罪孽,心,更是如镜一般空明。
他想要告诉她,他忽然那样强烈地想要告诉她,行思就是我啊,他是过去的,已经死去的神秀。
"我的确是这么认为的,"片刻之后,他淡淡地说,"道门,已经从根源上腐烂了。”
"还记得在益阳城吗?林绍宗为了救你和那个傻子大打出手,要不是有那个傻子护住,益阳城顷刻间就自摧毁。林绍宗呢?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顾忌。”
"你们流离失所,因为灭道令不得不东躲西藏,就算是沦落到如此地步,面对那些修为比你们低的人,面对凡人,还是将他们视作蝼蚁。"他笑了笑,那笑容一点温度也没有,"你们愤恨,痛苦,甚至后悔,但从来都不明白,你们做过什么,做错了什么。”
既然是从根源上腐烂的东西,那就毁掉吧。过去的东西洗涤一空,方才能重建新的世界。
出乎神秀的预料,瑶姬没有生气,她看着他,神色中的冰冷褪去,像是无奈,又像是怅然。
“所以,你不后悔,是吗?”
“是,”他说,“我不后悔。”
“那为什么……会有行思。”
瞳孔骤然收缩,有那么一刻,神秀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神情,“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他又露出了那种漫不经心的笑容,“我不管他跟你说过什么,联繫林绍宗,让他来带你走。”
“我不走。”少女忽然上前,一把抓住神秀的袖子,她气鼓鼓的,大眼儿直直地瞪着他,“连我的问题都不敢回答,凭什么你让我
', '>')('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
“放开。”神秀沉下脸。
可瑶姬不仅不放,还使劲拽住他的衣襟:“两次,山洞里,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一次,之前又是第二次,”她看着他的眼睛是那样亮, “神秀,你知道,我也知道,你为什么要装作是他?你只是不敢。”
不敢承认自己愧悔于过去做出的决定,不敢承认那个在你口中的傻子,是你最想要的样子。
她忽然踮起脚尖,不管不顾地亲了上去。男人的唇温热又柔软,就像她亲着行思的时候,他和他截然不同,但他终究是他。
亲吻越来越深,也越来越热烈。急迫地吸吮着少女渡过来的津液,神秀勾着那条香舌缠得死紧。她从没有主动吻过他,每一次,当他每一次得知她那样热情又主动地和行思欢爱时,他甚至都有衝动想杀死另一个自己。
“瑶瑶……”共舞的两条舌在他口中翻搅交缠,瑶姬忽的嘤咛了一声,原来神秀推着她的香舌往她小嘴里探去,一边同样将口津餵给她,一边在她编贝似的牙齿上逡巡游移,小嘴里的每一寸肌肤,甚至每一个缝隙都被他爱抚到,大手捧着她的小脑袋,她甚至被亲得有点喘不过气来。
“唔,嗯唔……别……啊,别……”
可现在要说不行,显然已经迟了。神秀落下的这个山头上碧草如茵,树木繁茂,他环顾四周,见不远处恰有一棵榕树,便将瑶姬打横抱起,将她放在树下的草地上,重又倾身吻了上去。
不过片刻,瑶姬便衣衫散乱,粉面含春。敞开的衣襟底下,绣着并蒂莲花的肚兜儿已经被男人解了下来,白皙似雪的奶儿俏生生立在空气里,因着深山里气温较低,被那冷风一吹,奶头受了刺激站起来,竟是还没被男人玩弄,就已经硬了。
“……小东西,这般敏感。”
神秀不由地低笑起来,眼中的阴霾像是散去了,他微勾唇角,那双幽深黑瞳专注地看着她。
若他是行思,瑶姬决计不会脸红,可不知为什么,在他的视线下,分明是同样一张脸,少女只觉颊上滚烫,嘴上犹自不服输道:“那,那又怎样。”
“不怎样,”神秀慢条斯理的,长指挟住奶尖儿时轻时重地捻动,“只是……这般骚浪的身子,若是不玩点新花样,岂不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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