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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修旧好
刘晟心中很快有了计较,冷厉绝情道:「朕不需要庶长子。」
哎,常海心中叹了一口气。皇帝有多在意温主子,他看得清清楚楚。可大明重礼制重法术,温主子又是旧南梁人,怎能为她破例。
温琦玉赤裸地走下床塌,疾步来到他跟前,扑通跪了下去,颤声道:「求求皇上了。臣妾曾喝下半碗红汤,极难受孕。这恐怕是臣妾今生唯一的孩子了,臣妾不能失去他。」
「大明宗制岂能因你而改?」他讽刺的话语落在她头顶。
一时间,室内静默下来。
他没有走,也没有命人备制落胎药,只是沉默地站在她面前。
温琦玉真的太瞭解太瞭解刘晟了。
他不过又在惯常对自己使权术罢了。若是真的一点回转余地都没有,他岂会站在这里跟她废话?
仿佛破釜沉舟般的,她跪在地,朝面前人伸出双臂,抱住他一双劲腿,小脸蛋在他大腿上蹭了又蹭,最终抬起脸,期期艾艾地看向他,嗓音又甜又软道:「玉儿想给晟哥哥生娃娃。」
她很满意地感到男子身躯冷凝,一双冰冷的眸子瞬间绽放华彩地看向她。
他们都太瞭解自己,也太瞭解彼此了。
温琦玉自然知道自己的美貌从来无往不利,就像冷宫里那次一样,只要她愿意献媚,皇帝从来没法拒绝。
她也知道,皇帝就是在等她服软,只要她愿意服软,愿意放下过节,乖乖受他宠爱,他可以满足她的心愿,甚至为她破例,给她这个孩子。
刘晟出神地看着她。
美人倾国亦倾城,顾盼生辉,白玉雕琢,她双眸含情地看着自己。这样的眸光,天下间哪个男子抵挡得了?哪怕他是最冷情的帝王,此刻就像在沙漠中迷路之人见到泉水,在黑夜中穿行之人见到明灯,他只会害怕,这一切是否虚幻,又会否突然消失。
其实心里早有答案了,若非这个孩子的意外来临,他们又怎可能有和好的转机?如此一想,这个孩子非生下来不可,这样他就永远握住了她的把柄,可以将她永远抓在手心里。
「你我……还能和好?」他连朕都不说了,此刻心头大乱,期待她的答覆,又害怕她会犹豫。
温琦玉却是早已想好了,她抬着瑰丽的小脸,与他对视道:「晟哥,我们都忘了南梁旧事吧。我现在只记得晟哥离开洛城那晚说要封我为皇贵妃。说我的余生都会尽享尊荣,你会给我所有的宠爱。这话还算不算数?」
他心头一窒,酸楚感自心口蔓延至四肢百骸!
这个女人,是前世里欠了她的吧。
融融春意自冰寒中破开,他温情地看着她,伸出手抚摸她的小脑袋,笑道:「自然算数。待你生产完,朕就给你復位。」
真的也罢,假的也罢,他此刻不愿意再深究了。只要她还愿意温柔以待,他就心满意足了。原来以为,不要她的心也罢。此刻明白,是他一开始就怕输不敢争取。而她一旦愿意给他机会,他竟如飞蛾扑火般毫不犹豫。
得他一诺,她终于鬆了一口气。
她的人生本来已经没有意义,没有希望。是这个突然到来的小生命,叫她那么想活下去,那么想欢迎他来到人世。
为了这个小生命,她愿意埋葬过往所有的痛苦和不堪,也愿意再给刘晟和自己一个机会。
温琦玉有孕的消息,死死封锁在养心殿偏殿。女医甚至被「软禁」在偏殿内,美其名为近身照看,实则要等温琦玉生育后才能放走。
偏殿内的宫人原本就是刘晟的心腹,此刻皇帝又发了话,胆敢洩露机密者夷三族!如此一来,阖宫上下尽心照看温琦玉,不敢有半点差错。她的安胎药亦是从宫外秘密送入,内务府和药膳房没有半点记录。
将温琦玉这边安顿好了,皇帝转向凤仪宫。
唐昕得御医照顾,身子已经养好了。
两人正值新婚燕尔,皇帝竟然每日下午和晚上都来宫中与她交缠,虽然只有半柱香功夫,动作极快,却是每次都射了她满壶浓精。
唐昕不曾对比过旁人,以为男女之事皆是这么简单粗暴。被皇帝每日宠倖,倒叫她心头恶气平息下来。
看来皇帝再偏爱那个滕女,还是懂得礼法,尊重她这个皇后。
想想也是,她可是尊贵无比的皇后,她的儿子将来是帝国继承人,是明朝上下唯一受百官受万民认可的太子。哪怕去母留子,又有何妨。
常海看在眼中,却是感叹,皇帝真是痴情起来叫人目瞪口呆。
这一切还不是为了偏殿那位。
既然皇帝准予温主子生育,允诺给她復位,温主子和皇嗣都得光明正大地回归后庭。而大明祖制必须由皇后先诞下嫡长子,所以皇帝不得不在皇后这处耕耘。只有皇后「先」诞下嫡长子,温主子才能「后」诞下庶子。反正小娃娃差一两个月也看不出的咯。再者,实在瞒不住也可谎称温主子「早产」了。只不过,万一皇后娘娘「先」诞下的是嫡长女又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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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太复杂了,一切都是天意吧。
功夫不负有心人。次月凤仪宫传来喜脉。皇帝龙心大悦,各宫皆有赏赐,唐门众卿更受皇帝恩典,一时间在朝堂上风起云涌,势头正盛。
温琦玉不知道外头世事。
她只觉得皇帝似乎变了。
如今她孕期两个月,小腹终于胀起来一点点,她依然不能侍寝。
皇帝每夜都将她搂在怀里入睡,男人笑容甜蜜,嘴角弯弯,一脸满足。
她小手摸在他裆部,发现平日里耀武扬威的欲龙竟然变成一条软趴趴的小虫……
她给皇帝搓揉了起来。刘晟却是握住她的手,令她停止了动作。
温琦玉软糯道:「玉儿可以用手帮晟哥……用胸也可以,用口也可以……」
「不必了,」他温柔道,将她搂得更紧,她的小脸蛋贴在他颈窝里,小肚子却是两人都默契地留有空隙,免得压到,「朕从前沉迷肉欲,每日都想将你百般肏弄。然而,如今你乖巧温顺地躺在朕的臂弯里,朕才知道,原来世上还有这么一种幸福感。还有一个月而已,朕等得起。玉儿,我们永远都这样,好吗?」
他说完在她发间留下一吻。
黑夜里,两个人竟然同时眼眶湿润了。
她在他脖子上回了一吻,娇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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