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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害失败
刘晟怒极反笑道:「想死?没那么容易。」他转向常海吩咐道:「即刻褫夺封号。打入冷宫。」
温琦玉平静地听着,虽是流着泪,脸上却无任何表情。只听那人又朝她说道:「贱人!这辈子都别出现在朕眼前。」
她嘴角牵起一个嘲讽的笑意。跪着久了,后穴中滞留的阳精也悉数排出,泄个干净。她不带走他的东西,赤裸裸的身子,一如当初进宫时的自己。穿上素洁的常服,香云扶着她,被押送至冷宫。
次日,羽坤宫内殿。
「什么!」丽妃高座正中,一掌重拍在扶手上,「这都没赐她死?」
她简直难以置信!以皇帝对梁王的厌恶程度,怎可能留下温琦玉性命?她摇头道:「不可能呀。不可能呀!皇上乃真龙天子,心高气傲至极。他们胆敢这样哄骗皇上,怎可能叫她活命!」转瞬后,丽妃复又笑起,「哈哈哈,莫非我们皇上真成了痴情儿郎,爱得连颜面都不要了,哈哈哈……」
贞儿进言道:「娘娘,说到底,皇上还是不舍得杀她。留她活着,终究是祸患。哪怕万一可能,日后她一旦复宠,必然彻查木匣一事……」木匣子是丽妃亲自进献皇帝的,要查清楚并不难。她以为温琦玉难逃一死,根本没有遮掩。
丽妃冷哼道:「本宫不知道吗,还需要你提醒。」
美目顾盼间,心生一计,她扶了扶鬓角,笑靥灿烂道:「皇上不忍心,本宫就帮皇上下这个决心。」
温琦玉和香云在冷宫中醒来。
昨晚她们来的仓促,都来不及打扫,只能在塌上铺了枕席,勉强睡一晚。
今日醒来,香云就开始动手打扫内室,温琦玉也不娇惯,拿了湿布擦拭床沿。
床边实在积灰太多,她闻了一夜灰尘,喉间痒得不行,再这么下去一定会病倒。皇帝既然不赐她死罪,她也不会寻死觅活。事到如今,先活下去再说。
「哟,皇贵妃娘娘亲自打扫床塌,传出去不给人笑掉大牙,哈哈哈……」
温琦玉转身,见到高贵嫔,不,高婉儿……
高婉儿见她发愣,笑得更是大声,「皇贵妃娘娘该不是忘了吧。本宫就是拜你所赐,来的这处冷宫呀!」
她们两人不可能和平共处,温琦玉也无意与她废话,继续转身擦拭。
高婉儿走到水桶边,一脚踢到,泉水哗哗流得满地。
「娘娘也太过分了!」香云气愤道。
她们两个身单力薄,今早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井中打了一桶水上来。
然而,高婉儿身边跟了两个婢女,皆是她从高家带入宫中的忠仆,气势上就更胜一筹,香云除了生气,没有旁的办法。
温琦玉这才看向高婉儿说道:「都是被打入冷宫的妃嫔,日后要在这处落魄宫殿度过余生。抬头不见低头见。高贵嫔又何至于此。」
「贱人!」高贵嫔指着她大骂,「狐颜媚主的贱人,你以为你犯了那么大的事,皇上会绕过你?本宫要看着你断气!哼。」说罢,带着两个婢女拂袖而去。
高婉儿先入的冷宫,故而住在前院。温琦玉后到,自然住在后院,后院更加落魄,却别无所选。不仅如此,膳房送来的饮食也是先经过前院,给苛扣得只剩一点糕点,才送到后院。
伙食倒不是她最在意的,最可怕的是酷暑之际,冷宫里没有一块干冰。
温琦玉和香云只能打井水喝,用冷泉水润口驱湿气。
就这么一连过去了几日。
除了每日从前院送来饭菜的婢女,再也无人踏入后院。她们活得好像与世隔绝,脑子却清清楚楚地计算日子。
这一天醒来,眼泪又一次打湿枕巾。
她又一回做梦了。明明,白日里清醒时,她会时常怀念故国,回想南梁,也眷恋梁王的温柔。可是每每做梦,都是刘晟入她梦中。有时梦见二人欢爱。有时梦见他带她听戏。有时梦见他带她出巡。昨晚却是梦见,他来接她出冷宫……
梦都是反的。
梦也都是内心的渴望。
她一整日都情绪萎靡,吃不下东西。
傍晚,香云却是急匆匆入内,跪在她床边,禀告道:「娘娘,高贵嫔出事了。」
温琦玉这才抬眼,看向香云。
香云亦是震惊道:「她竟然午后与侍卫幽会,赤身裸体被人抓个正着。皇上听闻后当即就赐死了。」
「她怎么会……」温琦玉觉得离奇。
香云又道:「娘娘,我们每日的饭菜都被前院苛扣,你说会不会……」
当天下午,高婉儿通姦消息传来时,皇帝正在养心殿内避暑。
两座干冰搭成的小冰山分别坐落在屋内,他喝着冷香茶,宫女在一旁给他打扇子。
皇帝听闻后平静道:「赐死。」
「嗻。」常海得令,出去调度几名宫人,事事仔细。
不一会儿,常海回到养心殿,向皇帝禀告道:「皇上,已安排妥当。」
', '>')('皇帝正好喝完一满杯,看向常海,沉声道:「还不跪下?」
常海膝盖扑通跪地,皱着脸扮无辜,看来他还是逃不过这顿责罚呐。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高贵嫔是被人陷害,哪会这么巧,温琦玉一入冷宫,高婉儿就正好被捉姦,这是给人挡刀了吧。可惜棋差一招。倘若真是温琦玉被捉姦正着,皇帝又正在怒头上,没准还真会将温琦玉当场格杀了……
刘晟笑道:「你若是没本事管理内务,就不必做这个内务总管了。」
常海自小跟随皇帝,头一回听他说这么重的话,连连磕头,脑门都磕红了,苦苦哀求道:「皇上再给奴才一次机会吧!奴才一定小心仔细管理内务,再不给人可趁之机。」
刘晟放下茶杯,在桌案上撞击出一声脆响,声音寒如冰霜,更有几分磨齿之戾:「她要死也只能死在朕手里,何时何刻,何种方式,都由朕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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