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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炀赶到医院。
袁烈也跟在后面,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消息,说道:"在三楼a区一号。"
贺炀来到三楼,快步朝a区走去。
而在三楼a区走廊上,有两个小护士在低声说着什么。
"梧桐街那边出车祸,车子都变形了……"
"我刚看到了,是个男生,还挺年轻的,送过来的时候好惨啊……"
"好多血啊,不知道能不能抢救过来……"
贺炀听到两人的谈话,脚步停了下来,不敢再往前走了。
袁烈跟了上来,看到贺炀停下来,有些意外的看了看贺炀一眼,问:"怎么了?"
贺炀沉默,没有回应。
不敢过去了。
"就在前面了。"袁烈说着。
a区一号房是走廊靠近外侧的一间房,贺炀望着前方,没有过去。
不过很快,贺炀突然注意到靠近走廊最近的一间房门打开,里面出来了几个医生,推着一具尸体。
尸体上盖着白布,遮得严严实实。
而就在这时,之前的那两个小护士也聊了起来。
"是刚刚那个出车祸的男生……好可惜啊……"
"他家人呢?没人过来吗?"
"打电话了啊,没打通……"
贺炀看着那具尸体,瞬间怔住。
而医生也来到了那两个护士面前,问:"家属来了吗?"
"没有。"护士摇头,"打了几个电话都没通。"
"唉。"医生叹气一声。
贺炀更加沉默。
要是当时,他没说吃馄饨就好了。
这样宴宴就不会去超市买馄饨皮,也不会经过梧桐街。
或者一开始,他就应该来机场接机,就不会发生后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就因为那个电话……
他不应该要馄饨的。
贺炀僵在了原地,一动也不动的。
而医生也走远离开,护士们推着尸体先送走了。
一旁的袁烈察觉到不对劲,喊了一声:"贺炀?"
贺炀没有反应。
袁烈问:"不去看看吗?"
贺炀沉默许久,才出声道:"不看了。"
尸体没什么好看的。
贺炀摸到口袋,习惯性的想摸包烟,只不过口袋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袁烈皱眉,刚想再说什么,就看到了不远处的经纪人。
经纪人来走廊上透气,一下子就看到了袁烈和贺炀两人。
"袁总,贺总。"经纪人连忙过来打招呼,"是来看他的吗?他在——"
不过经纪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贺炀打断了。
贺炀:"不用了。"
经纪人稍微愣了一下,不过也还是没有多说什么,顺从的点了点头。
经纪人:"那我先过去陪陪他了。"
说完,经纪人便打算回房间。
袁烈问:"怎么了?都来了,不去看一下?"
贺炀不说话,就只是转身,朝楼梯走去。
不过贺炀还没走远,突然听到身后传来的对话声——
"诶诶诶!你怎么下来了,腿不疼吗?"
"没事,我出来看看……"
贺炀听到熟悉的男声,瞬间停下脚步,回头望去时,就看到了走廊上的一道身影。
青年正安静的靠在病房门口,正在跟经纪人说着什么。
而青年也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侧过头,朝大厅这边望过来。
隔着人群,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对上。
贺炀看着那道身影,呼吸一滞,心跳瞬间漏了一拍。
不过贺炀也依旧没有动作,就只是望着那人,生怕一切就只是幻觉。
倒是一旁的袁烈看了看贺炀,又看了看许承宴,忍不住说道:"你不过去我过去了啊?"
贺炀一愣,问:"不是幻觉?"
紧接着,贺炀反应过来,快步来到青年面前,紧紧盯着眼前的人。
许承宴靠在墙边,一双桃花眼弯了起来,笑着:"怎么过来了啊?"
说完,许承宴便看了看经纪人一眼,以为是经纪人说的。
一旁的经纪人小声道:"之前袁总问我了,我就跟袁总说了。"
许承宴也这才注意到袁烈的存在,点了点头。
当时他被送来医院后,想了想还是不想让贺炀太担心,也就没有第一时间汇报,想着等医院这边处理完了,再打电话跟贺炀说一声。
许承宴也解释着:"本来想跟你打电话说一声的,手机坏了……"
贺炀还是没说话,就只是伸出手,握住青年的一隻手。
掌心里,是温热的触感。
不是他的幻觉,是活着的。
贺炀抬手,紧紧拥住。
', '>')('贺炀的力气很大,像是要把人融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
许承宴还有些意外,不过也没有推开,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又因为两人还是站在病房门口,四周已经有路人望了过来,于是许承宴说道:"先进去吧。"
贺炀应了一声,稍稍松开手。
许承宴也转身,一瘸一拐的朝前面蹦去,动作有些笨拙,解释着:"右脚有点擦伤。"
贺炀也注意到了青年的动作,伸手过去,直接拦腰把人抱了起来,朝前走去,把人放到椅子上。
贺炀半蹲在青年面前,低头朝青年右脚望去,就看到青年脚踝上缠住了绷带。
"疼吗?"贺炀伸了伸手,想去碰一碰,可又怕会疼,于是收回手。
"还好,医生说没什么事。"许承宴稍微动了动自己的右腿,碎碎念着:"就是今天可能没办法做馄饨了,我还没买……"
许承宴还有些遗憾,本来想着今晚回去之后做馄饨,然后安安静静的过个二人世界,结果没想到还是突然出了意外。
"没事。"贺炀碰了碰青年的小腿,稍稍靠上前,抵在青年的膝盖上,"不吃馄饨了。"
许承宴坐在椅子上,忍不住摸了摸贺炀的脑袋,"不吃了啊?"
"不吃了。"贺炀再次摸到青年的手,紧紧握住,"以后都不吃了。"
贺炀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许承宴回握住男人的手,指尖一点点在男人掌心里勾着,又后知后觉注意到男人的反应有些不对劲。
"贺炀?"许承宴微微俯身,轻声问:"怎么了?"
"对不起……"
许承宴愣了愣。
"我接接到电话。"
许承宴这才反应过来,倒是说道:"没事。"
当时他是想打电话给贺炀,只不过电话才刚打过去,手机不小心没拿稳,掉到旁边的硬物上磕到了。
等他再重新捡起手机时,屏幕都已经黑了,打都打不开。
"对不起……"贺炀低头,依旧是在道歉:"对不起……"
"没事。"许承宴在贺炀脑袋上慢慢摸着。
贺炀微微抬头,张了张口:"我刚刚还以为……"
只不过剩下的话,贺炀有些没办法说出口了。
刚刚他在外面的时候,看到尸体被推出来,还以为死了。
贺炀垂下眼眸,紧紧握着青年的手。
许承宴看着眼前的男人,这才注意到男人的眼睛有些红了。
许承宴忍不住伸出手,指尖摸到男人眼角处,小心翼翼的碰了碰,有些无奈:"怎么了啊……"
贺炀没说话,握住青年的手腕,用脸去蹭青年的掌心。
"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了。"
许承宴也沉默下来。
刚开始的时候,他也很懵,以为要死了。
不过可能是他运气好,他和司机都只是轻伤。
而那个肇事司机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生,酒驾闯红灯,听说是重伤,比较严重。
许承宴安抚:"就一点擦伤,没事的。"
"嗯。"贺炀应了一声,微微仰着头,看着眼前的青年。
突然,贺炀起身,一手撑在椅子扶手边,另一手按在青年后脑杓,靠上前,想要接吻。
不过许承宴却是往后缩了缩身子,避开亲吻,一时有些抗拒。
"脏。"许承宴侧过头,不太想接吻。
他刚出了车祸,身上乱七八糟的,衣服都被弄脏了,脸上也蹭到了灰,头髮更是一团乱,模样很糟糕。
原本他来之前都已经化好妆做好造型,没想到一场车祸,全弄乱了。
许承宴移开男人的手,又说道:"我先去洗脸吧。"
说完,许承宴便起身,想先去洗脸。
不过贺炀却是按在了青年肩膀上,"不脏。"
贺炀再次俯身,动作很轻的捧着青年的脸,"很干净。"
贺炀靠近,吻在了嘴唇上。
许承宴睁着眼,也还是默认了贺炀的动作。
不过就只是一个嘴唇贴嘴唇的亲吻,两人都没有太深入。
一吻结束后,贺炀抱住眼前的青年,低头枕在肩膀上,紧紧拥着。
怀里是温暖而又柔软的触感,是鲜活的。
"宴宴。"贺炀侧头,忍不住一遍遍喊着:"宴宴……"
"怎么了?"许承宴伸手回搂住身前的男人,掌心也在男人后背轻轻拍着。
贺炀突然开口:"结婚。"
"嗯?"许承宴望过来。
贺炀:"今天就结婚。"
许承宴忍不住低笑一声:"不是还有一年吗?"
"不等了。"贺炀垂首,"不想等了。"
许承宴一时没有开口。
贺炀也稍稍松开手,半蹲在青年面前,仰着头,以一个臣
', '>')('服的姿态,再次问道:"今天就结婚,可以吗?"
不想再等了。
一分钟都不想等了。 看吧,我一向很能圆,骄傲的叉腰jpg
明天!份子钱!都准备好!喝喜酒!
死的那个男生是肇事司机,等下我再修一下措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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