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仙人出没的绝云间里奇峰矗立,山石树木,清晨薄雾破晓,山间沉浸在清晨的雾气中。“哧——”只见山间,一个扎着金色发辫的少年仓皇地快速前进,打破了一片寂静,他的肤色苍白,精神萎靡,就像是几天几夜不曾睡觉一般。最惨的是他身上裸露出来的那些皮肤,有青有紫,第一眼看上去像是被凌虐了的凄美之感。但如果再看仔细一点,就能看见对方颈部玫红色的新鲜牙印,进一步也能顺理成章地猜测出他身上的那些痕迹都是情色留下的印记,在少年雪白的皮肤上色情极了。空心里哀叹。如果现在要是能有个斗篷遮一遮就好了。你问斗篷?斗篷大概第二天还是第三天就再也没有办法辨别本来的面目了。终于,他在一泛着地脉光泽的石头前停下。偷偷摸摸地翻过岩石,摸到心心念念的地脉口,趁着启动地脉的功夫,金发少年激动得差点热泪盈眶。三十天,你知道这三十天他是怎么过得吗!?他差点就寄了。不是寄在天理手里,也不是死于追杀——他特么的是要死在床上啊!他趁着钟离没醒直接连夜出逃!当然到地脉口已经快破晓了但是没关系……!眼见地脉打开,空眸子一亮,正准备从地脉滚回他的深渊继续做他的死宅男时——一只手从他的肩后伸出,用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这是一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白色袖口以上则是深蓝色的礼服面料,有点眼熟但空拒绝承认,他僵硬地半抬起头,随即瞳孔骤缩,猛地甩开对方的手,炸开似的猛地往后窜出去一大截。“你你你你——你怎么还在这儿!?”少年炸得毛都要起来了。戴因斯雷布挑了下眉,不着痕迹的别过头,他已经开始后悔自己刚才怎么不是拔剑抵在空的脖子上了。总觉得有些嫌弃。自己视为大敌的对手比想象得要蠢……“干……干什么?”空警惕的盯着他。这家伙是什么啊?动物世界里捕食水边野牛的鳄鱼吗?他可是足足在绝云间待了一个月,莫非……“你不会一直都在这儿吧?”空感觉自己的脸要僵了。“你说呢?”戴因斯雷布反问,冷淡的蓝眼睛直视少年憔悴的面容,奚落道,“王子殿下为了复国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哈?”空嘴角不自觉地微抽,对方给机会,他自然也不甘示弱,“有什么话直说,我警告你啊……咳嗯……腰…”“嘶——”刚摆出战斗姿态的少年面容扭曲了一瞬间,抽剑的手忙不迭地扶住自己的侧腰。就算这样了,他还是硬着头皮道,“我这可还是在岩神的地盘上呢!你别想着打打杀杀的行不行?”反正钟离……哼!空自认为气势满满地与他对峙。戴因斯雷布的视线停留在少年手撑着的裸露腰身上,外强中干的少年金眸警惕地盯着他,腰间青紫的掐痕rou眼可见,其中一簇簇深红色的吻痕顺着人鱼线一直蔓延到腰裤子以下,莫名其妙的色情感看得戴因额间青筋一跳。“你与岩神什么关系?”“没什么关系。”空不太想和他谈心,戴因斯雷布的脑回路从来都跟自己不在一条线上,虽然欣赏戴因的脸,可这家伙太麻烦了所以打咩。“他是毁灭了坎瑞亚的凶手之一。”戴因接着道。“我知道。”“他是天理的从属。”“七神不都是吗?”空有些不耐烦,他跟戴因浪费时间的功夫都够他回深渊休养生息了。连续做了一个月,他手软脚软,压根提不起力气。“无论你想从他哪里获得什么都不可能成功。”“呵……”空撇撇嘴,撑着面子道,“岩神帮不帮我那是他的事,你一定要拦我吗?”“我只是提醒你。”戴因修改他的措辞。“坎瑞亚的事情已是过去,现在的和平来之不易。无论深渊想做什么,我都会阻止,战争再起,伤害的只会是普通民众。”男人还是那个男人。真是浪费了一张好脸。“……”空表情也淡了下去。戴因斯雷布曾是坎瑞亚的宫廷卫队队长。戴因斯雷布继续陈述事实,“岩神会放弃他的守了几千年的璃月来帮你蹚浑水。呵,真有自知之明。”一听这话,空有点血气上涌。尼玛的嘲讽谁呢!既然不打架,只是嘴炮,空可不会输。“可比不上末光之剑大人。”空才不怕他,双手抱臂讥讽道,“当坎瑞亚的子民在痛苦中哀嚎的时候,你又在哪儿?”“坎瑞亚死的子民,受诅咒的子民都不是子民,毕竟七国的子民才是子民嘛。啊,真不愧是坎瑞亚最后的光辉。”捧读的语气没有一丝情感,全是讽刺。“我没忘。”戴因声调陡沉,他攥紧了手掌,可以看出空的这一番话直戳心窝,“……一日,都不会忘。”那是他挥之不去的…最深,也是最沉重的愧意。他没能参与最后的那场战争。也未与坎瑞亚一同赴死。他不会忘记坎瑞亚的覆灭,更不会忘记七神是如何打响那起毁天灭地的战争,天空被撕裂,大地分崩离析,哀嚎痛哭之声不绝于耳。所以……战争才不该再次出现在这片大陆上。“坎瑞亚的子民就活该吞下那些苦果吗?”“反正我是深渊的王子,不是七国的。我不会放弃的。”空哼了一声,坚定的表明自己的立场,他就是要复国!还要把天理打趴下!戴因眯起眼,“我倒是很好奇,以你的脑子到底能想什么好计划?”“我在想你能不能让开……不是?”空迟钝的察觉到不对,“啊……你在骂我…!”拐着弯儿骂人!讨厌的家伙!空看他更不顺眼了,咬牙切齿地磨牙,气呼呼地从他身旁走过,手臂还狠狠地撞了他一下,“白痴!别挡在我面前!”……幼稚。戴因斯雷布刚这么想,他身侧的重量突然一沉,“?”他下意识的抓住了坠落物可以抓住的后颈肩带,刚才还趾高气昂活蹦乱跳的少年此刻没了声音,倒在他的怀里,双目紧闭,脸色煞白。“喂。”他为难地抓着对方的衣服,少年这个姿势几乎整个人都扑在他的胸口处。戴因皱了皱眉,到底还是改了一下动作,双手顺着肩膀握住,转而环抱住空的双肩,让对方正靠在他的手肘内,抓着晃了晃,“醒醒!”别跟他说,吵个架还能气晕过去不成?但理所当然,晕过去的少年压根没反应。“……”戴因斯雷布一时沉默不语。他好像惹上了个麻烦。……“唔…”空睡得很沉,很沉很沉……深渊……里头有这么舒服的床吗?蹭蹭……唔……哦。对他回深渊了吧?终于不用看见那晦气的戴因斯雷布了……“……呼戴因……唔……”“叫我做什么?”“你爬…爪巴——”空喃喃自语,停止思考的大脑本能的给出答复,似乎是真的想起了对方被他揍得乱爬的样子,不由得咧嘴笑出了声,“嘿嘿……”“是吗?”“啊……?”空眯着眸子,半睁不睁地张开眸子,“呜……谁这么大胆,搁这儿惊扰本王子的……”“呃——”空的眸子瞬间瞪大,“戴戴戴戴因……”他猛地从床上坐起身,戴因斯雷布正坐在床边,与他脸对脸,只见金发眼罩男淡淡地纠正,“首先,我不叫戴戴戴戴因。其次……爬是什么意思?”空呆呆与他的独眼对视两秒。然后……“没!你听错了!”戴因斯雷布并不觉得自己的听力弱化到这个程度,但空这么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实在是让他兴不起追问答案的兴趣,应当也不是什么好话。空这才感觉到一点凉意。他摸了摸手臂,…?他……没穿衣服?空恍若受惊的少女一般搂起被子裹在身前,“变态!”戴因斯雷布面无表情,“你要我给你穿着衣服上药?”确实,他身上的那些痕迹浅了许多。虽然戴因挺烦人的,但应该不会做这种趁人之危的事情。空清清嗓子。扭头环视了一圈,以绿色和棕色为主基调的房屋,木床挂着纱幔,繁复的蔷薇与枝叶组成华丽到夸张的瓷砖和彩色壁画,印花玻璃色彩鲜艳,却有种古典的美感。和璃月是完全不同的观感。“戴因斯雷布,这是哪儿?”“须弥城。”“须弥……?”空眨眨眼。“你这个状态总不能去璃月吧。”戴因斯雷布道,“不然你让岩神动手打我可怎么办?对吧?”感觉这家伙又在嘲讽自己……空气得不住磨牙。“须弥的医生说你精神萎靡不振,肾上腺素疲劳。”说到这里,戴因微微停顿了一瞬间。他实在是不想记起医生当时诡异的目光,以及那语重心长的嘱咐,‘年轻人互相爱慕是难免的事,玩点情趣很正常,但也不能太过索求无度,毕竟珍惜身体才是健康恋爱的第一要素……’在医生谴责的目光中无地自容,感觉自己就像是个对年轻恋人不断索求,纵欲无度的大变态。他也不是没试图解释过,结果医生已经不是在看变态,而是看渣男的目光中紧紧地抿唇。戴因斯雷布被迫听完了所有的唠叨和注意事项,还被塞了一盒计划生育用品,也就是羊的盲肠做成的……心情极差。空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呐呐地开口,“我还以为你会杀了我……”“大可放心,我对杀你没有兴趣。”况且他也不可能真的杀了空。不过……“不过有我在,你也别想做什么坏事了。”“?”戴因的视线下移,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然后,他就看见自己的腰,脸上一红,“不是你变态……”他的话音消失在自己的自作多情中。他的肚脐眼上出现了一个诡异的圆形花纹,空地铁老人?_?...这啥啊这?他觉得戴因斯雷布与他作对,多少也算个正面角色吧?这他娘的给他弄个啥?yin纹?就在空懵逼的时候,戴因给他解惑了,“这个魔力纹路能抑制你的元素能力,当然,只有我能解开。”空:6不管怎么说,yin纹……呸,魔力纹路到底还是没办法只靠用手擦就能擦掉。空挣扎了两秒就选择摆烂。“我要吃饭。”戴因默默地看了他一眼,空强烈怀疑他是因为没见过这么帅的帅哥。所以空理直气壮地挺胸抬头。夜晚的须弥城灯火通明,戴因斯雷布带着他走进了离旅馆最近的一家酒馆。坐落于巨大树木之上的教令院似乎和过去并无不同,只不过现在,人人几乎都戴着名为虚空终端的类耳机产物,教令院的那些成员们还在不断的向来往的外地旅客宣传和分发终端。戴因接过却没戴上。空对所谓的免费福利保持一种天然的警惕心,就更不可能会戴了。酒馆里很热闹,不过他们是来吃饭的,选了个桌边安静的位置。空点了一份特色咖喱虾饭和塔塔rou,戴因斯雷布也随便点了一份米圆塔。塔塔rou需要自己去前台的切rou区拿,空起身,穿过拥挤的人群和桌子走到橱窗边,拿了一份切好的rou,再配上料汁。回去就没那么顺利了。走到一半,拐角突然出现了一个顾客,空下意识的退了半步,还是被撞到了。“!”失去元素力的空差点仰身往后倒去——一双手从后扶住他的手臂。空丢脸的回过头,“不好……”“不好意思,没撞到你吧?”一名披着黑红色披风,耳边别着绿色羽毛的美男笑笑,主动问道。没想到助人为乐的还是个金发红眼的美男。眼前一亮的空自然一点意见都没有,“啊,我才是,谢谢你了。”这身衣服,还有腰间挂着的神之眼……教令院的?空端着rou走回椅子坐下。他对面的戴因斯雷布放下勺子,擦擦嘴,“又看上了教令院的?”“才没有……”空矢口否认,视线却顺着刚才的金发青年看过去,结果又看见一个灰发帅哥。——“艾尔海森!”对方穿着黑绿色的紧身衣,耳朵上戴着像是棱形石头一样的东西。也是虚空终端吗?背后的披风上挂着一枚绿色的神之眼。——“别叫那么大声,卡维,你是想大家都来欣赏你付不起酒钱的模样吗?”——“你!我……”声音小了下去,灰发帅哥,应该和那个金发美男一样都是教令院的……啧啧,草神有眼光啊。空好奇地撑着脑袋歪头看去,对方虽然在喝酒但很克制,与周围热闹的气氛格格不入。金发美男表情生动,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耳边传来戴因斯雷布的一声冷笑。空收回目光,挑眉轻笑,“怎么了?你嫉妒?”戴因斯雷布摇头,“我只觉得把你视为对手的我实在是太蠢了。”“呵!”空利落地赏他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