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病
莘澜站在一旁没有反驳。刘梦怡确实是个聪明人,她此刻俨然看穿了莘澜的本性。只是,看透又如何呢?她说的这些,沈祀琛心里都一清二楚,然而他却放任事情发生。这个男人俨然是在将计就计,他们俩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她在利用他报复莘桃与刘梦怡,他则利用她达到自己不为人知的目的,彼此互利互惠,谁也不欠谁的。所以刘梦怡说的这些,沈祀琛根本就不在意。见窗台上的男人依旧没有反应,刘梦怡在脑子里拼命思考着该如何挽回颓势。对了...还有一件事,是沈祀琛不知道的。刘梦怡嘴巴张了张,但下一秒,脑子里浮现另一张清冷淡漠的脸。他只用那双深沉冷郁的眸子淡淡地盯着她,就让她后背漫出凉意。“这件事情就止步于此,如果让我知道你们谁敢出去乱说,就别怪我不顾情面。”要说吗?说了,必然会得罪莫逾谦。可是不说...不说,她到手的荣华富贵真就要化为泡影了!“祀琛,这个女人精神不正常,她有病的!”刘梦怡抬起头,对着楼上的男人急切地说道:“她十几岁的时候在国外被人绑架囚禁过,回来之后精神不正常了,不仅会自残,还会伤人!她不是什么正经人,你别被她骗了!”这话一出,沈祀琛的表情陡然沉了下来,他眼神里有片刻的惊愕,错眼看向楼下的莘澜。莘澜也是眉心一紧,脸色跟着冷了下来。她厌恶的甩着刘梦怡抓着她的手,但刘梦怡看到沈祀琛的表情以为自己这回是堵对了,反倒将莘澜抓得更紧,势必要证明自己。刘梦怡夹着莘澜的手臂,毫无预警的扯下她手腕上的镯子,将她手腕对着楼上的沈祀琛亮了出来。那是刚刚撕扯时,她无意间看到了,眼前就成了她制胜的法宝。那纤瘦的腕口上嵌着一道粉色的疤痕,新愈合的伤疤在她雪白的手腕上,犹如玉器上一道狰狞的裂痕,诡异的跟她的皮rou缝合在一起,显得异常显眼。沈祀琛看着那道伤口,心里怦的一跳。他想起前段时间的那几百的个打不通的未接电话,想起那天在莘家,他问她为什么戴手镯时她脸上的表情,心陡然沉下去。怪不得查不到她入院的记录。原来是这个原因...看到沈祀琛的表情,刘梦怡以为自己抓住了突破口,赶忙继续说:“你看,我说的没错,她有病的,精神根本不正常,这样的女人放在身边,就是个祸...”不等她把话说完,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突然从后面伸过来,抓着刘梦怡的肩膀将她陡然掀出去。那样大的力道根本没有顾忌,刘梦怡猝不及防,不仅被扯得跌到地上,还狼狈的在地上滚了一圈。身上的华服落满了尘土,她蓬头垢面的坐在地上,哪里还有半点美少妇的优雅与得体?俨然,更像她口中所说的疯婆子。然而,看到来人,她连愤怒都不敢表达。想到刚刚说的话正被他听到,她脸色惨白,竟难以自控的哆嗦起来。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巧就被他听到?“有没有事?”男人看也没看地上的刘梦怡,冷着脸上前,握住莘澜的手腕,仔细查看上面的伤口。莘澜将目光从刘梦怡身上收回来,缓缓落在男人脸上。她身上的气焰陡然和缓下去,像是迷路时遇见家长的小孩,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跟着消退了:“你怎么来了?”他不生她的气了?莫逾谦没应声,抬眸看向依旧站在窗边的沈祀琛。明明似自下而上的角度,他的视线却像是从高处投下来的一般,依旧充满了压迫感。沈祀琛对上他的眼睛,薄唇抿得更紧,墨黑的瞳孔里一瞬间闪过棋逢对手的狠戾。“走吧。”莫逾谦收回视线,牵着莘澜的手径直往前走。经过刘梦怡身边时,莘澜的脚步突然顿住。她毫无预警的弯腰,给了刘梦怡一个重重的大耳刮。刘梦怡有一秒的呆愣,下一秒脸上的红痕立刻肿痛了起来,她才后知后觉,捂着脸惊叫起来。“你敢打我?”她瞪着莘澜难以置信的惊叫。再怎么说,她也是莘澜的继母,是她的长辈!莘澜揉了揉发麻的手掌,轻笑着道:“真是对不起啊,刘姨,我刚刚突然就犯病了,相信你一定不会怪我的,毕竟,我不是正常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