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浮的闺房内只剩下兄妹二人,裴绍元这才放开了些胆子,当着外人他到底不好太亲昵,他不在乎旁人对自己的看法,但总得为妹妹考虑。
他若有所思地看向绿浮的身下,道:“你…可要换身衣裳?我让红双为你更衣。”
绿浮的衣裙湿漉漉的很难受,想起马车在他怀里泄了身,她脸又微红,有些难堪,但眼下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她转开话茬,明知故问道:“此番魏潭明被锦衣卫查,哥哥可知是为何?”
裴绍元道:“谢殿春下朝时,有个十二三岁的孩童给了他个消息。正是诏玉的情报,说得天下的乃是魏家传出的流言,他们家中有个魏玉山,便是说他名字里头这个‘玉’字。”
“魏玉山监察百官,魏潭明又富可敌国,二人占据京城一官、一商的半壁江山。这般一来,那消息传出时,对陛下的威胁性更大。正巧下朝的几位大人都瞧见了,风声传到陛下耳中,陛下这才下令他来抓捕魏潭明调查。”
裴绍元说到这里,不免奇怪,道:“此事实在蹊跷。谢殿春替陛下查了魏潭明这么久,迟迟没翻起浪花。今日这个诏玉,却彻底将魏潭明送上死路。这太绝对了,除非有人能替他顶罪,否则他魏家绝无退路。不太可能是谢殿春做的,应是有人在背后整他。”
绿浮听到他后一句话,心下一个咯噔,佯装不知,她装出不掺和此事的纯洁模样来,只道:“可我在青楼时,与魏潭明他…他伤我时,说要拉我下水。那些年里,他一直都在强迫我,我其实根本不知道他这些事的,他若要报复我,我该如何?”
裴绍元凝着妹妹担惊受怕的模样,一面疼惜她,一面憎恶魏潭明,若早知他这般欺负他妹妹,他必定要他好看。
他道:“你且放心,有我在,他不敢欺负你。”
绿浮担忧,她在青楼见过魏潭明许多,知道他买官卖官,朝廷上实则有许多他的小跟班,他这一遭也许还有翻身的余地,她故意拱火道:“那若像哥哥说的那般,有人替他顶罪,他无罪出来了,要继续纠缠我、强迫我,我又该如何?”
她抹了抹泪,可怜不已,“我并非恶毒,只是那些日子实在太难了,哥哥,妹妹能否求您,想法子让他永远不要再出来了…就当是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