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来我们学校干什么?”谢之盈问。
总不能是来找她的吧?
可是不是来找她,还能来干嘛呢?
谢司晨没看她,往她身后抬了下手。
谢之盈满头雾水地回头看,就那一秒,脑子直接空白。
那女人踩着高跟从楼梯上款款而落,杏黄色的连衣裙束着纤纤细腰,绸缎一样的色泽,和她浓黑稠密的秀发一样惹人观赏。
大抵是有些疲惫,她明艳的五官染上两份不耐,徒增距离感的同时又让人提起心跳,生怕扰了这份清冷的美丽。
沉知许就是这样矛盾。
常常让人错觉性格活泼,可多数时候都喜欢冷着脸,令人望而却步。
“沉、沉老师……”
少女的声音如同蚊蚁,带着颤音。沉知许本来没看到这个人,现在看到了,也全然没印象。
不过她站在谢司晨旁边,沉知许便多问了一句:“你朋友?”
“好像是侄女还是堂妹?”
谢之盈内心怒吼,都不是!
不过沉知许也不在乎。她拉开车门,把包往副驾一丢,冲呆若木鸡的小朋友抬抬下巴:“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吃饭?”
我们?一起?吃饭?
谢之盈的眼眶瞪得欲裂,看向谢司晨,根本不敢相信眼前发生了什么。
可连自己是什么辈分都记不起来的伯父理所当然般看都没看她一眼,径直绕到驾驶座,插上钥匙准备走人。
透过前窗,谢之盈可以看见他一边发动引擎一边低声和沉知许交谈。
对方并不耐烦,挥挥手,看嘴型大抵是在说,随便你。
什么情况!
这可是谢司晨。
尽管谢之盈不愿意承认,但她还是很清楚自己这位家族骄傲的行情的。从小时候起,谢司晨的爸爸妈妈就是亲戚们争相巴结的对象,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生出了这么个聪明脑袋,更因为经商多年累计下来的财富。
家世好、长相好、人品……这个谢之盈不好评价,可如果很是败坏的话,那些女人应该不会涌上来。
在京都读大学这两年,她和谢司晨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但是也不知道是因为她兼职的特殊性,还是血缘在作祟,她在这浩荡的城市里居然总是能偶遇到这位大牌亲戚。
每一次碰见,谢司晨身边都有不同的女伴。
甚至于有一回谢之盈在高尔夫球场当球童,在大人物们都走了以后听见那些女人的议论。
“他就是华总的那位身边人?”
“长相好合我的胃口啊。如果能和他谈一次恋爱,就算捞不到钱我也是愿意的。”
“你想的倒美。他们这种阶层,怎么会轻易做出选择?”
“你的意思是短择伴侣?诶,那我也不亏啊,哈哈……”
谢之盈不敢再听下去,转头把这个小八卦分享给了慕晴。
慕晴气得眼泪汪汪,当晚就去打探谢司晨的行程,决定空降告白表心意。
前有狼后有虎。在她印象里的谢司晨,从来都不缺女人。
无论是好是坏,盛开还是蔫败,他的目光都从不停留。
谢之盈看着闭着眼靠在副驾驶的沉知许。
即将落幕的日光温柔地落在她身上,扑得面容和身躯都染上一层细腻的金闪,绸缎裙子折出波光粼粼的华丽光芒。她闭着眼小憩,唇角连一点弧度也没有,全然不顾旁边是谁在和自己说话。
谢司晨拿她没办法,索性放弃。临锁门前突然想起什么,冒出个头问了句。
“你上不上车?”
谢之盈咬着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