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走还是跟我一块走?”
陶然笑着说:“跟你一块, 跟你一块。”
盛昱龙发现了陶然惊人的自理能力,出门去哪,吃什么,去的时候什么路线,回来的时候又是什么路线,他全都计划的井井有条,比导游都称职。俩人去了广州的中山纪念堂,黄花岗七十二烈士陵园,沙湾古镇,石室圣心大教堂等等,吃了云吞面,蒸肠粉,喝过及弟粥,吃过西关小吃。在长海的时候都是盛昱龙带着陶然去吃,如今换过来,陶然带着他去吃。
白天吃美食,晚上喝牛奶。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长海那边已经催盛昱龙回去。这一次的离别要远比上一次伤感,如果不是知道没办法,陶然肯定开口让盛昱龙留下来。
“年前我就不来了,”盛昱龙说,“好在你也快放寒假了。”
还有一个多月。
其实真要分开了,一个多月过的也很快,他们俩一个生意忙,一个要忙着准备期末考试,都不会很闲。但事实是一回事,离别的不舍又是另一回事。退房之前,俩人又腻歪了好长时间,吻的难舍难分的。
刘娟打电话过来说,长海下雪了。
今年的第一场雪,据说下的还很大,席卷了大半个中国,连广州也开始连绵阴雨。陶然很担心盛昱龙一路上的安全问题,让盛昱龙休息的时候给他打电话。
长海的雪真的下的特别大,路上厚厚的一层,市一中都停课了两天。
天冷,余和平的衣服都不够穿。梁成东就带着他去买衣服。
余和平这段时间吃的比以前要好很多,学校的伙食还可以,晚上和周末又有梁母给他做大餐,终于赶在98年的年尾胖了一些,气色也好看了。他以前太瘦,很多衣服都撑不起来,如今身上长了肉,穿衣服也比以前好看了。梁成东给他买了一条加绒的裤子,一个羽绒服,是那种带毛的羽绒服,余和平穿上之后越发显得白皙,脸小,很是俊秀。
“先生,您看看您儿子穿上这身是不是很好看?”导购员很热情地套近乎。
梁成东和余和平都愣了一下。梁成东有些尴尬,咳了一声,说:“是好看。”
他心里其实在想,他看起来有那么老么?像余和平的爸爸?
回到家之后,梁成东就认认真真照了照镜子。他的长相其实算是年轻的长相,身材维持的也很好,他一直觉得自己看起来比实际要年轻很多。
可是这世上也不是没有年轻的爸爸。大概导购员就是认为他们俩属于早婚早育的情况。
梁成东感到有些别扭,对余和平说:“咱们俩一块走,都有人认为咱们是父子俩了。”
余和平说:“你说卖衣服那个吧?”他也记得很清楚,“她是看咱们俩感情好,像父子吧?”
他说完腼腆地笑,梁成东愣了一下。
他真没想到余和平找了个这么刁钻的角度,让整件事立即变了个味道。
带了点撩拨的意思,变相地说他们俩感情亲密。
梁成东摸了摸余和平的头发。
余和平凑上来想要亲他,他也没有拒绝。
虽然只是啄一下,不是深吻,余和平也满足的很,踮起脚尖的时候身体微微颤动,那是兴奋和激动导致的。他的这种兴奋和激动,梁成东自然也看在眼里,不能不说,他很受用。
能被一个年轻而好看的人这样爱,亲一下都满足成这样,无疑是对他的最大褒奖。
而余和平也聪明地浅尝辄止,并没有延续他一贯的疯狂。他退了回来,仰着头,眼睛里都是爱情的光芒。
梁成东越来越喜欢这种感觉,一种无法言说的骚动。
他有时候也会觉得困惑,在余和平用一种无法掩饰的痴迷眼神看着他的时候,他问余和平:“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
余和平趴在桌子上,有些害羞,又很热烈地说:“什么都喜欢。”
梁成东满足了他对于男人的所有幻想,高大的,英俊的,成熟的,有学识的,温文尔雅又正直的,可以信赖的,就算是比他大很多的年纪,在他眼里也是优点。可能他真的从小缺少父爱,他就爱梁成东这个几乎可以做他父亲的男人,他能在梁成东的身上感受到他所期待的一切。
他这一个月的补习好像初见功效,余和平的英语成绩有了极大提高,简直是飞跃似的。余和平说是他教的好。
“那你下次就再考高一点,有奖励。”
余和平期待地看着他:“什么奖励?”
“你想要什么奖励?”
余和平说:“跟你一起睡觉。”
梁成东笑了笑,眼神颇有些暧昧地看着他。余和平赶紧说:“就是单纯地抱着睡觉,不是要干别的。”
没想到梁成东点点头,说:“行。”
余和平都有些后悔自己刚才解释那两句。
“要能考进班级前二十,你想干嘛干嘛。”梁成东又说。
余和平愣了一下,随即就惊喜问:“真的么?”
梁成东点点头,余和平又有些泄气地说:“可是班级前二十我考不了,能不能低一点,四十名可以么?”
梁成东说:“当然不可以。”
虽然觉得希望不大,梁成东估计也是知道他考不了那么好才说这种话,但余和平还是很高兴,浑身都充满了干劲。
但是他很怕梁成东说话不算数,于是便又问了一遍:“你是认真的么?”
梁成东说:“我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玩笑,骗过你?”
那的确是从来没有的。梁成东是他最信赖的人。
余和平高兴的很,说:“我现在就去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