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你们的也在?”曲寒星从地图上抬起脑袋。
同修点头:“是啊!”
“岂不是有机会同路?”曲寒星打了个响指,转头又对萧满他们说:“还有啊,我听闻这时节的神京将有一场盛大祭典,若是任务完成得快,我们还能一道去凑个热闹!”
“哈哈哈!我们接到的任务就是去祭典帮忙!”曲寒星话音刚落,站在斜对角处的一人扬起手中卷轴,大笑着高声说道。
“这和去玩乐有何区别!”
“你们任务未免太简单了吧!”
“怎能如此?”朝雨楼里不少人瞪眼不满。
那人勾住同伴肩膀,笑得得意:“运气亦是一种实力!”
萧满目睹这一幕,抬手摸了摸下颌,若有所思道:“原来神京不止一个任务?”
“看样子的确如此。”魏出云把地图收好,放回乾坤戒中。
就是不知晏无书带的是哪一个了。萧满的目光落回卷轴上,从头到尾、由里及外细细查看一番,道:
“上面没说我们的带队者是谁。”
“是谁都一样吧?反正不能求助。”曲寒星转着折扇,语气不以为然。
“在这里。”魏出云突然伸手,拇指指腹附着灵力,缓慢抹过卷轴右下方。
一排小字随之出现,写的是:
“落雁峰,白某。”
不是晏无书。萧满暗中松了一口气。
“特意藏起来的,这应是任务的一环,若连这个都发现不了,指不定任务结束后,会被扣分。”魏出云道。
“只有个姓?有必要搞得这般神秘?”莫钧天看着那五个字,觉得有些奇怪。
“我曾向师兄师姐打听过关于历练的事。这位带队前辈大概会在半日内联系我们,到那时,我们把出发时间告诉他就行了。”
曲寒星认为没什么大不了,抖开折扇小幅度扇风,“反正他们只在危险时才出现,若是遇不上险情,可能一直到任务结束,都见不上一面,所以没必要告知全名吧。”
魏出云的看法有所不同,“只说姓氏,便难猜身份,可杜绝有人因带队前辈身份特殊,前去阿谀奉承。白华峰考虑周详。”
曲寒星想了想,看着魏出云说:“不愧是魏哥,思考方式就是不同。”
接着话锋一转,回到最初的疑问上:“话说回来,任务里的不闻钟又是什么?”
“不闻钟?不可听闻的钟?”
萧满在记忆中细细搜寻,最后一无所获,摇头道:“这应当需要我们自己去查。”
他没有感到意外,纵使多活了百年,却也不可能将每件法器都看过听过,况且这本就是孤山出给他们的题,目的在于挑选出这批弟子中优异的那些人,因此再刁钻古怪都不足为奇。
莫钧天掏出当初学法器时记下的笔记。
曲寒星把卷轴高高举起,一会儿对着光,一会儿拿到阴处,里里外外翻来覆去地看,嘀咕着:“真的只有这两行字吗?就没有别的提示了吗?就这两行字,有必要用这么大一张卷轴吗?”
朝雨楼里,所有人都组好队领到任务,峰主纪无忌悄然离去,这一课的教习走进来,萧满见着了,提醒曲寒星坐好,“等下了课,去书楼查查吧。”
历练任务从接取到的那一刻便算开始。午间休息的时候,落雁峰上那位姓白的前辈联系了萧满他们。
在曲寒星的预想中,任务带路人都是高高在上、冷若冰霜的,无论他们说什么,都只会平平“嗯”一声。
可实际上,这位白前辈十分温和,他得知他们的打算明日出发,主动提醒要在下山前做好准备,多带符纸丹药,以及备用的剑。
最后还说,启程去神京前,要在山下的福气满酒楼请他们吃饭。
萧满知道福气满酒楼,位于孤山脚下的花满城。晏无书曾对他说过,离开孤山前去那吃上一锅‘福气满满’,是孤山弟子的惯例。
“这位前辈人还不错。”联络结束,魏出云轻声说道。
莫钧天关心起别的:“不知是什么境界修为。”
“声音听上去甚是年轻,或许……”曲寒星道,话到一半又自行打断,“不过于修行之人来说,年岁算不得什么,做不得什么判别依据。”
“走吧,去书楼。”萧满轻拂衣袖,从座椅里起身。
下午的剑术课不上。
书楼中书海浩瀚,或许穷尽一生时间,都无法览遍。可惜低阶弟子能在书楼查阅的书籍有限,四人齐心协力,一日内便把能借到的法器一类的书册找了个遍,结果一无所获。
同样来书楼寻求线索的白华峰弟子还有不少,曲寒星打着互帮互助的旗号过去询问,亦是回答从未听说过。
夜色已深,秋风回转起落,漫进来时,萧满指尖感觉到一点寒凉。
他把取下来的书放回书架上,转身时看见莫钧天坐在墙下,垂着眼皮打了个呵欠;再看曲寒星,他背倚窗框,把自己挂在窗户上,两只手和两条腿耷拉着,满脸疲倦。
唯有魏出云和他还有精力找书翻书。
低阶弟子允许阅读的法器类书籍都已查过一遍,再找下去意义不大,萧满歪了歪头,对身侧的魏出云道:“大家都累了,今天就到这吧。”
旋即想起谈问舟的行云峰上还有个小书楼,心念一动,又说:“我回去后再找找看。”
曲寒星听见这话,立即意识到什么,噌的把自己从窗框上撕下来,抬手遮在脸侧,脑袋往前探了探,压低声音问,“是雪意峰上有什么门路可以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