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谣和衡棋如听到动静连忙奔了出来,荆谣见秦晏手伤崩裂连忙从身上孝衣上扯下一条给秦晏绑好,衡棋如本就憋着怒火,见这情形也顾不得了,搬起殿旁摆着的人高的鎏金大花瓶砸了过去,失声大吼道:“先生尸骨未寒!你们敢来这里闹!真当我们是好欺负的不成?!我宰了你们!”
宗室们畏畏缩缩跪了一地,他们万万没想到晁嘉竟也会发火,都吓掉了半条命,几人一时都气狠了,砸个不停,生生将殿中物件砸了个遍,打头的一排人俱是头破血流,半晌晁嘉才停了手,脱力般跌坐在地上,哑声道:“先生……已经去了,朕的最后一个亲人也去了……”
秦晏深深吁了一口气,沉声道:“皇上,臣刚说了,臣恨的,是老天没给先生一个说法。”
晁嘉转头看向秦晏,恍然点头重复道:“对,说法……”
秦晏冷声道:“彻查旧案,以祭先生亡灵,丧事大办,以彰先生功勋。”
晁嘉抹了一把脸,起身慢慢道:“秦晏说得对,传朕旨意,彻查薛氏一族,彻查当年同晁泽有关的人……火速定案,从重量刑,让他们全部为先生陪葬!另,先生丧事……一应按镇国亲王仪制来办,百日后葬入先帝陵,不可有丝毫差池,从即日起,再有妄议先生生前重重者,按大不敬处罪!”
第63章
承乾宫偏殿中,荆谣同宫人要来药箱,走到秦晏跟前轻声道:“哥哥,那手上的伤……我再给你包一下吧,从伤了就没好好上一次药,回来化脓了就不容易好了。”
衡棋如抽空出宫去安抚秦思,秦晏同晁嘉一起看折子,晁嘉坐在上面龙案后,下设一九曲书案给秦晏,晁嘉见荆谣来了揉了揉眉心道:“秦晏,先歇会儿吧,忙了一天了,荆谣,现在几时了?”
“戌时三刻了。”荆谣看了看外面低声道,“天都黑了。”
秦晏放下折子抬头看荆谣,见他眼下一片乌青心中疼了下,从前日起两人都没回府,荆谣就一直陪自己,几乎没睡过,秦晏起身让荆谣坐在自己位子上,荆谣忙要起来,秦晏轻声道:“坐会儿,晚间可吃东西了?”
秦晏挽起袖子将左手递给荆谣,荆谣顿了下道:“吃了半盘子点心。”
晁嘉闻言皱眉偏过头斥道:“都是死人不成?没人给荆谣预备吃的?!”
荆谣连忙道:“不怪他们,是我刚去御药房耽误了晚膳,再说已经吃了些点心,也不饿了。”
秦晏在他头上揉了下道:“皇上……可否让人给内子准备碗燕窝粥?他晚间爱吃那个。”
晁嘉点头,宫人连忙答应着要下去,秦晏又道:“莫要加生姜,他吃不惯。”
宫人看向晁嘉,晁嘉怒道:“看朕做什么?怎么跟你说的就怎么去做!”
宫人吓了一跳,连忙跪下求饶不止,磕了不知多少个头才下去了。
荆谣抿了下嘴唇有些不安心,晁嘉叹了一口气道:“秦晏……我早该听你的,该如何就如何,这仁君装时间长了……未免让人失了惧怕。”
秦晏眼眸微垂没答话,荆谣小心的将秦晏手上绑着的白纱解了下来,血迹干涸,最里面的白纱粘在了皮肉上,荆谣小心的用步沾了药油轻轻的擦着,半晌才将白纱全取了下来,里面的伤口还洇着血,旁边的肉泛着不正常的红色,荆谣眉头紧锁,低声道:“那匕首上有铜锈,带进毒来了……这口子以后怕是要留疤。”
“留就留吧。”秦晏昨日是自己随便包扎的,他怕荆谣看了难受就没让他帮忙,自己包的匆忙,也没上什么药,今天果然觉得整个手涨的难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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