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澈的眼瞳刹时凝聚水气,要哭不哭的忏悔,“爷爷不要生我的气……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不会在外面过夜,我不敢去有鬼的地方,好可怕……”
鬼的身上有硬硬的东西,会乱塞……他想着自己幸好没有长针眼,屁股不舒服几天就好了;他没有害大夫长针眼,也没有多花钱……
伸手掏出口袋的几个子,仔细算了算之后,他摊开掌心给爷爷看,“我的钱都还在,我没有买新鞋,钱要留着给爷爷买药。”他证明自己很乖,又听话;爷爷就会称赞他很懂事,不像其他人都说他傻。
郝爷爷看着孙子手里的几文钱,一瞬住了口,舍不得骂人了。脑子拼拼凑凑孙子说的话,七零八落兼糊里糊涂的告知是被拐了。
事情都发生了,他还能能怎么办?
“以后,别再去摘星楼。”他担心孙子又被拐,辛苦赚的几个子轻松落入他人的口袋。
顿时,不禁感到又气又无奈……
“哼,他不来我楼里也一样。”花葵挑眉看着这一老一少的废物兼傻子,问:“三十两这笔账该如何偿还?”
郝古毅吓了好一大跳,呐呐道:“我不会算三十两……它们是不是要数好久?”
“当然。”花葵思忖:傻子就是傻子,单纯痴傻的受他欺负是应该。
“这位爷,我们爷孙儿俩的身上实在没银两可还。还有,我的孙子太单纯,诸事不懂,或许您的姑娘没有和我的孙子发生些什么……所以这三十两就……”
不待老废物说完话,花葵不耐烦的打断他明显的意图,问道:“你想赖帐?!”
俊美的面容寒憎,犀利的妖眼一瞪,冻结三尺寒霜。煞气四射--吓!
郝爷爷这辈子尚未见过杀气腾腾的脸孔,一瞬紧闭嘴巴,不敢多说话。以免惹恼了摘星楼的老板,万一抓他的孙子去卖……喝!这可不得了!
花葵挑眉,睥睨着身材偻的老废物,哼道:“我光是看这地方就知道你们的身上没有三十两。”
郝古毅频频皱眉,一脸好苦恼的算着手指头与脚趾头,喃喃细数了老半天,仍搞不清楚三十两究竟会有几个几文钱?
花葵敛了脸上阴螫的神色,一派施恩于人的态度,提议道:“老头子,你这房子就抵押给我,我算你二十两,剩下的十两,就让你的孙子来伺候我。咱们为期一年,所有的账就一笔勾销,房子也继续让你们爷孙俩住下。如何?”
他预估,不出三个月,傻子就会被他玩腻了。届时,这破窝加上蠢傻子也会被他踹至一边,连多看一眼都嫌烦。
“爷的意思就是我们抵押了房子,仍可以住下是么?”
花葵点点头,“没错。我不会赶你们走。因为我也会住在这里。”他可真委屈自己。
就为了逗弄一只臭老鼠,才干出这无聊又疯狂的举止。
郝爷爷仍是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说:“可是……我的孙子根本不会伺候人,他是个笨手笨脚的傻……”
“傻子?”花葵替他把话接着说。
“嗯。”郝爷爷叹了一口气,道:“除了煮饭、养鸡、卖油等杂事会做之外,其他就……”
花葵摇了摇头,一副不以为然的反驳:“你也未免太小看你的孙子了,他没有你说得这么不重用,至少他让我挺乐的。”
郝爷爷不禁感到纳闷--
他的孙子做了什么令摘星楼的老板很愉快?!
该不是说了一些傻话让人发噱?
花葵可不希望老废物怀疑些什么,他一派正经道:“你八成会认为我这种人要什么就有什么,何必要你这栋破屋子;甚至是请得起手脚伶俐的仆佣、丫头,根本就不需要你的孙子来伺候我。是么?”
郝爷爷尚未想到这层疑问,但是经老板提醒,他点头表示纳闷。
花葵随口胡诌:“我最近打算置产,目前尚未找到看得顺眼的宅院,也住腻了摘星楼。适逢你的孙子欠我一笔银两,我索性就开出这样的条件让你们还清债务。为期并不长久,等我找到满意的宅院之后,会提早一笔勾消这笔债。你还有什么好怀疑的?莫非,你想将孙子卖去楼里,如此一来,还债比较快?”
喝!
“万万不可……”郝爷爷紧张兮兮的哀求:“我这孙子什么都不懂、不明白……岂能……”
哼,瞧老头子还当真他会把傻子让他人染指--恚
他还没过足瘾头,可没那么大方和别人分享玩具。等他厌了、腻了--臭老鼠高兴钻哪去,不干他的事。
但是现在……
花葵瞅着臭老鼠一派傻呼呼的数手指,全然无视他的存在。不禁暗恼的发号施令:“你还躲在那里做什么,快去烧饭、烧热水。”
嗟!他搞得一身湿淋淋,臭老鼠也浑身脏兮兮,愈看就愈不顺眼。
臭老鼠的全身若没清洗干净,休想上床来扫了他的兴致。
花葵已经当这破窝是自己的;臭老鼠也是自己的,唯有老废物该滚边去,怎不赶快躺进棺材算了。
郝古毅抬头望着鬼,纳闷:“你要吃饭么?”鬼也会肚子饿,他以为长相白白的鬼不用吃饭。
“我是饿了,还不快去把杂事做完。”他等着上他来消火。
郝古毅一脸恍惚的看着爷爷,“爷爷的眼睛有水,我以后不会在外面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