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师兄!林师弟!你们——”席思源远远看到陆时今和暮苍的身影,兴致勃勃地走过来,刚叫完两人名字,就看到陆时今抱暮苍腰的这一幕,剩下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里,目瞪口呆。
陆时今听到有人过来,连忙松开暮苍,理了理鬓发,转过身一本正经地问席思源:“怎么了,二师弟,找我何事?”
席思源咽了下口水,“那个……我是来替掌门传话的,掌门说,你们虽在禁足,但也不可荒废修炼,每日也得和正常弟子上早课晚课。”
陆时今含笑点头:“好,我明白了,谢谢你二师弟。”
席思源忍不住看了眼背对着他不肯转身暮苍,总觉得林师弟的背影透着一股别扭劲儿,忍不住问道:“林师弟他这是怎么了?”
陆时今笑笑,轻描淡写道:“没事,小孩子闹别扭,哄哄就好了。”
哄哄……同样都是师兄弟,怎么没见过大师兄哄过别人?
凭他席思源多年以来阅话本无数的经验来说,一个男人肯哄另外一个男人,不是亲爹,就是亲夫!
席思源再看向陆时今和林均尘的眼神就带上了深意,自发脑补出了一部,师兄弟同时深陷魔爪,于患难中产生禁忌之爱的伦理大戏!
陆师兄和林师弟也真是可怜,遭受了那大魔头暮苍的荼毒,幸好他们相互支撑着走了过来。
席思源激动得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恨不得马上与人分享他刚发掘出来的大八卦。
“好,那我就不打扰陆师兄和林师弟了,你们聊,你们聊。”席思源微笑着挥挥手,识趣地离开了现场,走路的背影莫名带着雀跃。
陆时今等席思源走远,拉住暮苍的手朝自己卧房的方向走:“走,跟我来!”
到了卧房,陆时今将人拽进去,反手把门关上。
“你带我来这里干嘛?”暮苍立在当地,不咸不淡地问。
许久未归,房间里的摆设都蒙了层灰,陆时今气得连自己会法术都忘了,直接拿袖子擦了擦长凳,一屁股坐下来,拍桌怒道:“你不觉得你很幼稚吗?你在吃谁的醋?你自己的?我都说了,刚刚那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你不领情就算了,还要曲解我,我冤不冤?”
“你冤?”暮苍负手在身后,袖中的手握紧了拳松开,松开了又握,努力克制着怒气,道,“昨晚你和你的林师弟做的好事,也都是为了本座好?本座也要领你情是吗?”
陆时今:“……”这也不能怪他,妈的,谁知道人格说换就换,一点征兆都没,要是早知道,打死他都不可能说那些话!
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捉奸在床,为时已晚……
“那个……其实吧,这也不能怪我。”陆时今一脸无辜道。
暮苍怒极反笑,“不怪你?怪谁?哦,本座知道了,都怪本座,本座就不该那时现身打搅了你们的好事,对吗?”
“你也不用把话说那么难听吧。”陆时今无奈,“不管是你还是林师弟,我都把你们看作是一个人,我没有偏爱谁也不觉得自己对不起谁,你们搞自我分裂,也不能非逼着我在你们中间选吧?”
“他是他,我是我,”暮苍站到陆时今房中的大铜镜前,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若是我们不在一个身体里,你必须在我们中间选择一个的话,你会选谁?”
来了来了,送命题它来了!
不过这道题以他陆时今的智慧,绝不可能答错!
还用想吗?谁在选谁呗!
“你!我会选你!”陆时今望着暮苍,果断地道。
暮苍在镜中对上陆时今的视线,怀疑地挑眉,“真的?”
“真真儿的,比真金都真,比珍珠都真!”陆时今拍拍胸口,“你若不信,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
“这倒不用,”暮苍转身,视线移到陆时今心口处,似笑非笑道,“我自然有办法验证你对我是否真心。”
陆时今右眼皮跳了下,总觉得暮苍笑得不怀好意,“什么办法?”
暮苍神神秘秘扯了下唇,并不回答,在他房里的蒲团上坐下打坐,“本座要打坐练功,没什么事不要打扰。”
陆时今:“……”
暮苍一直在房中打坐,陆时今不确定他再睁开眼时会变成谁,也不敢乱走,只好陪着他留在房里。
到了晚上,暮苍半天都没动过的身体终于睁开了眼,陆时今都躺在床上睡过去了。
暮苍从蒲团上起身,本打算走到陆时今床前把人叫醒,路过那面铜镜时,无意往上面扫了眼,脚步顿时停住。
那铜镜并没有倒映出他的影子,而是演绎出了另外一个画面。
镜子面前站的人是他又不是他,眼神冷厉不羁,嘴角挂着淡淡嘲讽,他问陆时今:若是我们不在一个身体里,你必须在我们中间选择一个的话,你会选谁?
陆时今坐在旁边,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说:你!我会选择你!
随后,画面荡起一层水波,镜中人全都消失不见,铜镜又恢复成了铜镜。
这是幻象?还是他在做梦?
……
陆时今有心事,所以睡得很浅,在睡梦中察觉到有道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立即醒了过来。
刚睁开眼,头顶就罩下一片黑影,男人滚烫的呼吸落在他脸颊上,有些急切地吻住了他的唇舔舐起来,舌尖伸进陆时今口中,急于夺走里面的每一丝空气。
“唔……”陆时今感觉呼吸困难,用力推开男人起身,借着昏暗的烛火,看清了那人的眼神,不确定地问,“师弟?”
林均尘没回应,再度倾身与陆时今吻在一起,喃喃道:“师兄,我想要你。”
陆时今:“……”这家伙刚醒过来,不问白日里发生了什么,不问自己为何会在此处,一出现居然就是想跟他上床?
少年你是不是也太急色了点?
不过林均尘这样没心没肺,总归比他刨根问底地问这问那要好,这两天陆时今编理由编得他脑细胞都死了不少,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来跟林均尘解释他间歇性失忆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