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今:“……大哥,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暮苍侧头睨他,“什么?”
“你之所以找不到周雪渊人,其实是因为,”陆时今喉结动了下,“你和他……根本就是一个人?”
暮苍眉心动了动似乎在思索,表情一瞬间变得很微妙。
“其实吧,周雪渊他也在找你,但是和你一样,他找不到你。”
陆时今从自己的储物囊里掏出一个茶壶和两个茶杯,给自己和暮苍各倒了一杯水,他先喝了口水润了润干了一天的嗓子。
然后继续道:“今天也是他把我绑在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引你现身,然后对付你,但是你现在看到了,他根本就没出现,来的只有你一个。还有你手腕上的红绳,也是他绑的,这样我就能认出他了。”
暮苍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他的确不记得自己手腕上何时绑过这么一条红绳。
难道真如小狐狸说的,他就是周雪渊,周雪渊就是他?
这怎么可能?!
陆时今无可奈何道:“还不信呐?你也不想想,为什么你永远也见不到周雪渊?而且你是不是只在晚上出没?从来不在白天现身?”
暮苍面色苍白,隐隐能看见面部肌肉在抖动,“那是本座的习惯……本座不喜白日,不行吗?”
陆时今都有些哭笑不得了,搞了半天,原来这两人,哦不对,应该说是同一个人的主人格和副人格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都以为自己是个独立的个体。
然后呢,两个人格都想杀死对方,却一直找不到人。
修个无情道都修成精分了,这他妈叫什么事?
“真相是什么,我已经都告诉你,你要是还不信,那你就继续在莲花峰找周雪渊,可你就算找上一辈子,都不可能找到,明白吗?”陆时今毫不客气地戳破暮苍最后一点侥幸。
暮苍脚下踉跄了一下,跌坐在床上,似乎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堂堂魔界尊者,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绝无人见过的无助之色。
陆时今见了,心有不忍,走过去安慰道:“你也别太难过了,是一个人也没什么不好,就当、就当是强强联手了,你俩不管谁最后修成大道,其实都一样对不对?”
“不一样!怎会一样!”暮苍眸光锐利地盯着陆时今,突然问道,“周雪渊将你绑在此处,是为了让你对付我是不是?”
事已至此,再帮周雪渊遮掩也没必要了,陆时今抿了下嘴角,点头承认。
“但你为什么没动手?”暮苍追问。
陆时今双手摊开,“因为我后来确定了,你就是他啊,当然不可能再动手。”
暮苍微微扯了下唇,一个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冷笑浮现在嘴边。
“所以他是信任你的。”暮苍语气幽幽,眼神也幽深晦暗,他如是说。
“应该算是信任吧。”陆时今眨了眨眼,总觉得暮苍话里有深意,“怎么了?你干嘛这么问。”
暮苍突然伸出双手按住陆时今的肩膀,眸子里闪动着疯狂偏执之色:“那你帮我除掉他!”
陆时今:“???”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晃了晃头,“你没搞错吧?除掉他?那就是除掉你自己,你俩是同一个人!”
暮苍:“我知道,但是只要周雪渊死了,这具身体就是我的了。”
陆时今皱眉,不相信地问:“你确定?还能这样?”
暮苍激动地说:“古书上有记载过一个故事,曾经有一李姓书生失足落水,救上来时已无呼吸,家人都以为他死了,将他放进棺材准备下葬时,棺材里却传来了声音,家人连忙开棺,李生竟然起死回生了!可奇怪的事,李生却并不承认自己是李生,自称自己是距离当地千里之外的一名农夫。家人都以为他是被水鬼附了身,但请了无数道士驱鬼都不见效。某日有个很有本事的方士云游到此,那家人请方士上门查看李生的情况,那方士却道,李生并非是遇鬼撞邪,而是李生体内本就有两个意识,李生落水以为自己死去,所以属于李生的意识就长眠不醒,给了另一个意识占据身体的机会。其实李生即是农夫,农夫便是李生。”
陆时今听完这个诡异的故事,后背窜起一阵凉意,他似乎有些明白了暮苍的意思。
暮苍想让他刺杀周雪渊,这样周雪渊就会误以为自己死去,属于周雪渊的意识便会休眠。
“你听明白了吗?”暮苍抓着陆时今的肩膀晃了晃。
陆时今摇头:“不行不行,这太荒唐了。传说只是传说,万一杀了周雪渊,你也死了呢?况且,周雪渊是我师叔,我为什么要杀他?”
“那你就能帮周雪渊杀本座吗?”暮苍的眼神阴冷了起来,令人不寒而栗。
“我也没想杀你。”陆时今因为心虚,声音降了下去。
暮苍识破了陆时今的谎言,冷笑一声,松开他的肩膀,甩袖而起,“你别忘了,你已经是本座的炉鼎,本座已经在你身上打上了烙印,若本座三日内不和你双修,你就会因气血枯竭而亡。”
每个修士都会给自己的专属炉鼎体内打入符咒,一方面是让炉鼎对自己死心塌地,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炉鼎能够更好地取悦自己。
所以豢养炉鼎一事,为正道人士所不齿,多见于邪修魔修。
陆时今:“???”
这人是疯了吧?!
卧槽,你俩要玩我杀我自己的把戏,干嘛要搭上我啊!
我是无辜的啊!
“今日本座不会临幸你,留给你的时间还剩两日,若是两日之后,周雪渊还未死,你自己看着办。”
暮苍留下最后一句话,走出了草屋,留陆时今在原地傻了眼。
苍天啊,谁能告诉他,他为什么会陷进这种诡异发展的剧情里?
《论老公是个精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