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顾希为长公主和老王爷把脉。事实上,老王爷的情况相当严重,如果顾希不做出这个药丸的话,也就是这两年内的事情了。看顾希神情严重的样子,长公主问:“怎么了?”
顾希几番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说。
其实,老王爷自己明白的,他私下也问过太医了,但一直瞒着长公主,就怕长公主伤心。早些年,他一直在边关,让长公主一个人独守空房,他就过意不去,现在如果自己先走了,留长公主一个人活着,他还真是心疼又不舍。
没等顾希回答,老王爷问:“可是有办法?”
顾希道:“有,您的情况比阿磊的严重多了,而且您的情况要慢慢的养,还要配合食疗。等暗疾清除之后,然后再养身体。”
“你们是在打什么哑谜?”长公主眯起眼,“老头子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第二十六章 带明归进宫
其实,老王爷让顾希把脉的时候,也不担心自己的情况会让顾希知道,因为他压根儿觉得儿媳妇没这个本事,但是当刚才儿媳妇露出沉重的神情时,他觉得儿媳妇知道他的情况了,故而才有这样的一问。
老王爷很担心长公主,但是自己的情况迟早要告诉长公主的,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也许儿媳妇的这件事正是一个机会。但是,却不料顾希首先开口:“母妃放心,父王活到七老八十是没有问题的。”古代人寿命短,超过七十都算得上是长寿的命了。
“能活到七老八十?”长公主还没开口,老王爷就发出了发自灵魂的一问。如果真的能活到七老八十就太好了,这样他还能再陪媳妇十多年,到那个时候估计媳妇也差不多了。
顾希道:“能,我能调养出延年益寿的药。”只要是不违反天道规则稍微延长一些凡人寿命的话,还是被允许的,再说顾希也不是让他们长命百岁,只是用药物调理一下他们的身体。
“当真吗?”长公主也高兴,“那本宫……”
“母妃自然是要陪着父王的,就像我要陪着阿磊一样。”顾希理所当然的道。
“如此甚好,真是没有想到咱们阿辞还有这个本事。”长公主欢喜极了,人嘛,都想活的长一点,“如此一来,皇上也会高兴。”
顾希为难了:“母妃,我是可以给姑父配延年益寿的药丸,但是……”
“但是?”长公主以为有什么问题,担心的问,“但是什么?”
顾希看了看左右,到长公主耳边偷偷道:“但是母妃,我觉得姑父活的太久了,对太子表哥来说,也是很为难的。到时候太子表哥都老了,还在太子这个位置上。而且延年益寿的药丸要发挥最好的效果,还是需要病人配合的,比如像姑父那样每天担心国事、每天批奏折,这效果会折了一半。”
顾希自以为说话很轻,但老王爷早就听到了,故而忍不住道:“你这孩子倒是大胆,你这话敢对皇上说……”
顾希道:“我当然是不敢的,所以才敢对母妃说。”
长公主不是男人,对权势自然没有像男人看的重,再说她一出生就是嫡公主。“阿辞说的也有道理,太子已经当了四十几年的太子,如果短寿一点的……只是让皇上让出皇位,恐怕也有些困难。”
顾希嘿嘿笑了笑:“姑父应该会让出皇位的,毕竟皇位再好,也没有命重要。”
“你这小子……”长公主哭笑不得。
顾希从长公主府离开,心情很好。当然,是原主傻白甜的外表看上去心情很好。然后又在马车上跟杜明归聊到了对象问题。二十岁的青年,被顾希说的有些脸红,但是杜明归对这个生父实在是非常喜欢。他觉得爹爹非常的温暖,就像冬天里的阳光一样,把他整个人都照的暖暖的。
等杜倾磊回家,顾希跟杜倾磊说了今日在长公主府的事情:“阿磊,以我学医的经验,父王的身体不太好了,也就这两年的事情了。”
“……”杜倾磊很想说,媳妇,你学医的经验只有个把月,但是他听到老王爷的情况也没有心情调侃自己的媳妇,“那你有调理的法子?”看他媳妇心情还不错,父王的事情应该可以缓一缓。
顾希道:“当然,我会针对他的情况做药丸,虽然不至于长命百岁,但是让他活到七老八十还是可以的,不过也就这样了,再长寿不太可能,我也不是神医。哎……”
父王现在才六十,活到七老八十还有十几年,杜倾磊知道生死有命,所以很满足了。“谢谢你,媳妇。”
“父王的问题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的。”顾希道,“如果皇上也活到七老八十,到时候太子都六十了,他就做不了多久的皇帝了。而且我看历朝历代,有些太子就是在太子位置上坐的太久,所以才造反的。”虽然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原主不是女子,更何况富贵人家的女子也是启蒙的。所以原主从小跟着皇子公主们读书,还别说,外面的人不知道,但他们身边的人都知道原主的文采还是挺好的。白莲花除了哭之外,肯定还需要文采的,这不,原主就是这样。
“媳妇你好大的胆子,敢这样说皇上。”杜倾磊服了他了,普天之下也只有他有这样的胆子。
顾希道:“我有个办法,可以让皇上放下权势,做个悠闲长寿的太上皇。”其实顾希知道,舅舅当皇上和表兄当皇上,对杜倾磊来说是不同的。也许等太子当了皇上,就会开始防备杜倾磊。“阿磊,这样的话,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不会。”杜倾磊道,“如果太子防备我,大不了我和你游山玩水,我正愁着陪着你的时间不够。”只不过,这个不太可能,他和太子的感情很好,因为他们没有利益冲突。“你想怎么做?”
顾希道:“等我看了皇上的情况之后,我就先做疗效慢一点的药丸,然后告诉皇上,这药丸在吃的时候,人的身体状态很重要,像皇上这样忧国忧民的话,只有两成的药效……等皇上放下权势,做个太上皇,我再改变药效。一个可以多活两年、一个可以多活十年,你猜皇上会怎么选?”
杜倾磊哭笑不得:“如果真是这样,太子还要欠你一个人情。”
“不用了,从小表哥对我很是照顾,只要表哥对姑母好就行。”顾希不在意道。
第二天
顾希和杜倾磊带着杜明归进宫了,主要是让皇上、皇后和太子见见杜明归。大家对杜明归唯一的想法就是老实巴交的人。不过有时候,老实巴交的人总比满肚子算计的人要好,像杜明归这样老实巴交的人虽然无法让平国王府更加的壮大,甚至会走向衰落,但是至少不会走向灭亡。至少三代以内的平国王府不会衰落。
在杜明归这一代里不会,因为还有杜明辛在,他们还是长公主的孙子,在杜明归儿子这一代也不会,怎么都是长公主的曾孙,和皇族也是四代血亲,关系还算可以的。之后会怎样,他们这一群人都看不见了。
倒是太子道:“明归要说媳妇吗?太子妃有个外甥女,也到了说亲的时候,她年方十六,是太子妃嫡亲妹妹的嫡长女,性格温和却不软弱,我见过几次。”他和杜倾磊关系好,如果太子妃是未来的皇后,如果太子妃的母族能和平国王府搭上关系那是更好。
再说,论身份平国王府的地位仅仅是在皇室子女之后,太子妃就算成了皇后,也不足以和平国王府相比。当然,那是因为杜倾磊在世,杜倾磊如果有个万一,那就不知道了。不过,他知道杜倾磊的打算,不打算培养杜明归,而是打算培养孙子,这样一来,他觉得只要是个聪明的姑娘,都愿意跟杜明归在一起。就算这个男人没有世家子弟的气质,但是胜在老实,这样的男人好掌控。而且,这种憨厚的人也不会背叛你。
太子是真心觉得杜明归是个好夫婿人选,家世一等,相貌也是好的。杜明归跟杜倾磊挺像的,虽然因为长年在地里,脊背不挺直,人也有些黑,但五官的底子在。穿上锦衣倒是像个威风的武将。
太子妃一听,倒是有些意外,不过转而一想:“我那外甥女聪明贤惠,人品的确是上上之选,就是不知道阿辞怎么看?”
顾希弱弱的语气又带着几分傲慢:“杜家的男人不行三妻四妾这一套,我们家明归将来成亲之后,不管他媳妇有没有嫡子或者无子,他都不会纳妾。我只一个条件,要这个姑娘真心待他。我的儿子,就算是在泥里长大的,也不许别的姑娘看轻他。”
“阿辞?”皇后听了眉头一皱。
顾希道:“姑母,明归是个老实的性子,农村里也没有三妻四妾这一套,所以他必然带着农村人的淳朴,也不会三妻四妾。但是京城里的世家小姐我们都知道,一股子自以为优越的样子,如果是这样的姑娘进了王府的门,我是不会给任何人的面子,肯定要把她休了的。我……”说到这里,顾希眼眶微红,“姑母,我是真的心疼明归,当年如果不是我任性……”
“是我的错。”杜倾磊道。
“爹爹,你不用自责,孩儿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杜明归赶忙安慰顾希。
于是,在顾白莲花希的哭泣下,大家对顾希和杜明归同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