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道:“顾希,镇北侯说南秉清才是他的儿子,你呢?有什么证据证明?可不能因为你长得像长公主,就判你是长公主的儿子。”
顾希道:“草民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是长公主的儿子,但是草民有证据证明南秉清不是长公主的儿子。如果草民证明了南秉清不是长公主的儿子,那么是不是间接说明了镇北侯把长公主的儿子换了,是别有居心呢?这狸猫换太子的一出戏,是不是该判罪?”
“该。”皇上还没发言,邵太后直接道,“如果你能证明秉清不是哀家的外孙,凭着你和长公主长得像,哀家就信你是哀家的外孙。而参与狸猫换太子一事的人,哀家绝不饶恕。”
余下的人看着顾希,心头都非常的紧张。他们听顾希没有证据证明自己,心头是一松的,但是听顾希有证据证明南秉清不是长公主的儿子,又马上紧张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镇北侯听的糊里糊涂的,“怎么秉清不是我的孙子了?成了这个少年了?”
“太后,皇上,老身相信秉清是老身的孙子,请不要听这等小子的胡言乱语。”老镇北侯夫人道。
“南秉清当然是你的孙子。”顾希突然道,“但是,南秉清却不是长公主的儿子。”
“顾希,你把之前跟朕和太后说的事情,再同他们说一遍。”皇上道。
“是……”顾希把事情的经过又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南继恩心中波涛汹涌,他没有想到心腹敢瞒着他放了那个男婴。他马上道:“我记得秉清出生那天是晚上,且乱葬岗里定也是黑漆漆的一片,那些个在乱葬岗捡漏的人,又是如何看清那个人就是我心腹的?”
赵氏道:“这件事还得传侯爷的那个随从和那些个人来问清楚,别是这小子一张嘴,就什么都成真了。”
顾希道:“那个人是不是侯爷的随从,他们有没有看错,都没有关系。我只要证明南秉清不是长公主的儿子就可以了,不是吗?”
“你待如何证明?”赵氏问。心里头觉得好笑,这是不是儿子,又不是看长相的。
顾希道:“我刚才不是说了故事吗?长公主的儿子,是她和南继侯的血脉,并不是南继恩的儿子。”
“这件事安家可以作证。”邵太后出声,“当年公主回来之后,就把这件事告诉了哀家,哀家也因为这件事私下见了镇北侯。”
南继恩道:“是,秉清的确不是我的儿子,是公主和我大哥的儿子,我为维护公主的清誉,故而娶了公主,但这又不能证明秉清不是公主的儿子。”
顾希笑了笑:“既然南继恩你承认公主的儿子不是你的儿子那就行。”接着顾希对皇上和邵太后道,“皇上、太后,我想滴血验亲。”
“滴血验亲?”皇上琢磨着他话中的意思。
“既然南秉清是长公主和南继侯的儿子,那么他的血液和南继恩的血液,肯定不会融合的,是不是?”顾希问。
第三十章 册封固郡王
顾希的话,在南继恩等人的心中敲响了警钟。
如果南秉清是长公主的儿子,那么他的血液和南继恩的血液不会融合。可如果融合了呢?那就说明,他不是长公主的儿子。
“南继恩……镇北侯,你敢滴血验亲吗?”顾希道,“如果你们的血液融合了,证明南秉清是你的儿子,那么也就说明,你用自己的私生子换了长公主和南继侯的儿子,狸猫换太子,你的心思可真歹毒。”
“来人,滴血验亲。”邵太后道。
“不用了。”突然,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
众人看去,只见镇北侯老夫人跪倒在地上:“皇上、太后,这件事是老婆子一人所为,和继恩没有关系。”
“娘。”南继恩痛声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知道,娘是打算牺牲自己来救他,可是他……可是他不能在这个时候站出来。
“大胆。”邵太后猛地站起,直接拿起茶杯砸了过去,“你敢换掉哀家的孙儿,哀家要你的命。”
茶杯扔到镇北侯老夫人的身上。
“母后请息怒。”皇上道,“且听听她是怎么说的。”
镇北侯老夫人道:“当日,长公主生了孩子之后,继恩高兴的抱来找我,说他有嫡子了。可其实我早就知道,长公主腹中的孩子不是他的。而且,长公主的孩子如果变成他的嫡子,势必是将来的世子,要继承侯府的爵位,那么他真正的嫡子以后怎么办?我很不满,所以就把继恩支开,让他去守着公主,再借口我要看看孩子,把孩子留了下来。继恩走开之后,我就让人换了孩子。
其实继恩有个外室,他以为我不知道,但是我也知道的清清楚楚,那个外室去子留母的事情还是我做的,继恩还以为外室是难产去的。我不忍心把自己的孙子养在外面,所以才有了这个计划。而且,那天公主在生了明珠之后直接就去了,孩子一直在我的院子里,刚出生的小孩儿一天一个样,他根本不知道孩子已经被我换了。
事后,我又告诉他说,外室的孩子一旦被人发现,就是庶长子,这对他的名声不好,所以我把孩子送去乡下了。他也一直以为孩子就在乡下,没有多问。
那个孩子是我叫下人送去乱葬岗的,事后那个下人一直没有回来。我这些年一直想不通,还以为是下人怕了这件事,所以跑了,原来是孩子没有死。
皇上、太后娘娘,这件事跟继恩无关。他对皇上忠心耿耿,对公主又情深义重,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老婆子我心思歹毒,不求皇上和太后原谅,老婆子我这就把命赔给这个孩子。”说着,她直接朝着柱子上去撞。
众人措手不及,眼睁睁的看着她跑了过去。
同时,一道身影飞过。
又同时,一个木藤飞出。
原是杜清则到了镇北侯老夫人的前面,阻止她撞柱子。而那木藤,也缠住了她的腰身,直接拉住了她。木藤是从顾希手中出来的,顾希冷声道:“你纵然有罪,也要皇上定罪,你这一死,我和明珠的身世岂非是非黑白说不清楚?”
接着,顾希跪下:“请皇上为我做主。”他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世,但是他证明了南秉清的身世,只要南秉清不是公主的儿子,那么公主的儿子就是另有其人。而这另有其人,除了他还能有谁?
“小舅舅,你可清楚了?”皇上问杜清则。
“关于南秉清和顾希的身世已经清楚了,关于其他的事情还要细细询问。”杜清则回答。
皇上点头:“既如此,罪妇闻氏交由皇刑卫负责。而南秉清、顾希……”皇上顿了一下,看向邵太后,“母后,您可有话说?”
“皇上且看着就是了。”邵太后道。
皇上道:“是。南秉清既不是长公主之子,也不是镇北侯嫡子,且去掉世子之位。但这件事与他无关,故而无罪。顾希,因罪妇闻氏居心叵测,从小流露民间,吃尽苦头,朕赐名南秉希。”顿了一下,皇上又道,“原本,想等明年外甥束发之年册封他为郡王,既如此,今日直接册封了。南秉希聪明坚韧,朕心甚微,册封固郡王。”
“多谢皇上。”邵太后道。
“谢皇上隆恩。”顾希跪下,“皇上,微臣还有一事相求。”
“哦?你说。”皇上看着顾希,眼神难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