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木道长亲自带人过来,就连本来静养的柳清源也在其他人的搀扶下过来了,鬼王现世不是小事,他们当然要小心行事。
这么多的人,过分了吧?时弈看着院子中乌泱泱的人群,表情十分无奈。
这么多道士又是舞剑又是烧符,等下肯定很难收拾,还有他养在一旁的花花草草,可千万不要碰坏啊。
谢柬看着时弈的表情连连变化,心下觉得有趣,遇到厉鬼的时候都没见他皱一下眉头,如今反倒是发愁了。
放心,他们造成的任何损失道协都会赔偿,事后也有人会打扫干净。
谢柬的话让时弈松了口气,赔偿什么的他不在乎,只要帮他收拾干净就好。
在几百人的努力下,一道封印重新凝成,外面的道士和里面的鬼王同时松了口气。
可算是结束了。
这下子安全了。
这一刻,鬼王与道士心连心,完全想到了一处。
道士散去,只剩下观木道长带着柳清源走到了谢柬和时弈面前。
等下会有人来收拾好的。观木道长代替道协对时弈表达歉意,同时劝道:其实,既然是有人故意将这地方卖给你,你大可以卖回给道协,我们愿意以三倍的价格接收。换个地方,对你也有好处。
不了,我就喜欢这里。
可这里鬼气森森的
我喜欢鬼气森森。时弈半点不让步,有人卖给他他买了,现在有人想要回去他就要还回去?他也是有脾气的好不好。
况且,对方既然想要用这个房子害他,见他住的好好的,肯定会再次动手,到时候时弈就可以抓住那人。对于胆敢算计他的人,时弈可从来没什么好脾气。
观木道长叹了口气,拿时弈没有半点办法,但他反而在叹气后笑了出来。
那你就住在这里吧,等那人再出手,就干他丫的!观木道长笑着说完,就看到几人都看着自己,尤其是柳清源,眼睛都瞪圆了。他立刻抬手敲了下傻徒弟的头,我也是年轻过的,谁还没点脾气啊。
卖了房子,算计他徒弟找时弈麻烦,他观木虽然被阴煞入体没多久可活了,但现在也还没死呢。
麻烦观木道长查清楚了。谢柬语气尊敬,道协之中,他最尊重的便是这位老道长了。
观木道长点点头,转身要走的时候突然又像是想到什么,回头问时弈:你与鬼王有关系吗?
时弈露出笑容,干脆的睁眼说瞎话:没有。
观木道长没再说什么,带着柳清源便离开了。
谢柬狐疑地看着时弈,问:观木道长为什么那样说?
时弈一耸肩膀,无所谓的回答:谁知道呢,大概看我赖着不走不高兴了吧。
也或许
时弈勾起唇角,观木道长是看出封印被破了,真不愧是曾经扛起道协的老道长啊。
第51章 邪斗邪(1)
这也算是解决了一件大事情,虽然时弈并不在意,却还是同意了谢柬出去庆祝的提议。
只是,有些奇怪,如果是庆祝不应该是一群人吗?但谢柬的庆祝却只有他们两个。
没有其他人吗?时弈穿了件浅蓝色条纹的白底运动服,一副青春洋溢的模样,眼睛四下一扫的确没看到其他人,就连福伯都回去了。
谢柬依旧穿着那件白衬衫,伸手拉住时弈的手,带着他走进了一个娱乐会所的地下两层。
灯光开启,白炽灯将周围完全照亮,地下的环境甚至要比上面更加宽敞,各种娱乐设施应有尽有。
依旧,只有他们二人。
东面是餐厅,西面是健身房,北边似乎是各种电子器械包括颇有些古早的游戏机,谢柬与时弈所站的地方一片非常宽敞的游泳池。
你经常来这里?时弈立刻高兴起来,东看看西摸摸,很棒啊!
谢柬轻轻摇头,第一次。
那你怎么知道
江明月推荐的。
时弈有点不高兴,这么好玩的地方,怎么不见江明月给他推荐?到底有没有把他这个师父放在眼里啊?
时弈直接脱掉衣服跳进了水里,虽然在现代生活了一段时间,却因为第一次来这里的缘故并没有换泳装的习惯,白皙的身体在水中翻腾,宛如一条字面意义上的浪里小白龙。
谢柬立刻背转过身子,似乎是犹豫了很久,这才问了一句:你是不是真的喜欢男人?
哈哈,那天我和凌越骗你的,我才不喜欢他!时弈蹬着水笑得很大声,喊:你该不会信了吧?
谢柬的眼底闪过一抹落寞,依旧背对着时弈回答:没有。
不过呢,喜欢男人是真的。时弈游过去双手扒着池边,踢着水趴在了那里,毫不遮掩自己性、取向的不同,问: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谢柬立刻扭头回答:当然不会!只看了时弈一眼又连忙转过头不敢去看。
大家都是男人,就算我喜欢男人你也用不着这样吧?时弈又松手游了起来,嘴里嘟囔:除非你也喜欢男人!
如同一颗石子轻轻丢入平静的湖面,石子并不大,却足以让湖面整个荡起涟漪。
一圈又一圈,扰人心绪。
其实
其实
时弈听到声音,忙问:什么?
不,没什么。谢柬快步走开,一边走一边头都不回地说:我去玩游戏机!
时弈立刻也出了水,等我一起啊!
原来谢柬喜欢玩游戏机啊。
整个娱乐会所被包场,两人一直玩到了深夜,索性就不回家直接在休息区睡下了。
看着躺在自己身边的时弈,谢柬无论如何也有些睡不着,他他竟然真的喜欢男人。
那他喜欢什么样的?
喜欢话少的、无聊的人吗?
谢柬有些懊恼,这样的问题不用问就知道答案,谁会喜欢一根木头呢?他猛然从时弈身边坐了起来,看样子,他要稍微做出点改变了。
次日,时弈打了个哈欠起身。
地下娱乐会所有一点好处,那就是没有讨厌的阳光叫人起床,他直接睡到了十点钟,这一觉睡得好饱,感觉好几天都不用睡觉了!
谢柬?他揉了揉眼睛,喊了几声没得到回应便自己去洗漱了。
等他洗漱完回来的时候有些犹豫要打给江明月还是孟一凡,要是谢柬逃单的话,他必须找个冤大头来结账才行,他可是完全没钱的。
冤大头太多,也真是种对选择困难症的不友善啊。
嘿,时弈!
声音酷酷的,拽拽的,音色却格外熟悉。
时弈错愕回头,便看到谢柬已经回来,原本梳理的格外整齐的短发此时多了几分杂乱,还完全梳到了一侧,给人一种格外不安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