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谢徽禛落下一子,问对面像是在发呆的萧砚宁。
萧砚宁回神,低了头:“没什么。”
夜色已沉,他被谢徽禛留在正殿里挑灯下棋,却有些心不在焉。
其实是想到下午谢徽禛在马上射箭时的风采,不由有些羡慕,他剑和枪练得不错,唯独射箭需要过硬的臂力,因他天生体弱一些,总是差一点。
谢徽禛打量着他的神色,语气莫名:“是因明日休沐,可以出宫回府了,所以心神不属?”
被他目光盯着,萧砚宁心头一跳:“没、没有。”
他确实不曾想到这个,但显然谢徽禛不这么以为。
谢徽禛没再动棋盘,目光落至萧砚宁微垂的脸侧,其下是修长白皙的一截脖颈,映着柔和晕染开的烛光。
谢徽禛伸手过去,在他颈侧轻轻摩挲了一下,萧砚宁下意识瑟缩:“殿下,臣……”
“拒绝孤的话就不必说了孤不想听,”谢徽禛手指停在那处不动,“世子的病是彻底好了吧?”
萧砚宁听出了他话中深意,分外难堪,咬住牙根不愿回答。
谢徽禛将他的神情看在眼中:“这般不乐意?”
萧砚宁的抗拒显而易见,但没有说不,若是谢徽禛执意如此,他确实不会不从,可他也确实不乐意。
谢徽禛的目光停在他衣领处,手指轻轻一勾,萧砚宁垂着的眼睫轻颤。
“世子可通晓敦伦之事?”谢徽禛忽然问。
萧砚宁愣了愣,新婚那夜,公主也问过他同样的问题。
“没……”萧砚宁话出口,触及谢徽禛眼中揶揄,面色微变。
他与公主还未曾圆房之事本不该说与外人听,如今却被他说漏了嘴,面前这位皇太子殿下如此聪明,即便他只说了一个字,也一定猜出来了。
谢徽禛:“没有?看来世子与乐平果真不睦,成婚这些时日了,竟还未有过夫妻之实?”
萧砚宁袖子下的手用力握了握,恳求他:“这事是臣之错,是臣有难言之隐,还望殿下不要说出去。”
“难言之隐?”谢徽禛轻眯起眼,分明是他不肯圆房,这小子竟宁可自污也要将责任揽下,为了维护名义上的妻子,他竟愿意做到这个地步。
萧砚宁头垂得更低:“是。”
“你不是会说谎之人,不必当着孤的面说这个,乐平是什么性子的孤比你了解,定是她不喜欢你才不肯跟你圆房,你倒好,还替她遮掩,孤就没见过像你这般傻气之人。”谢徽禛没好气。
萧砚宁坚持道:“公主是臣的妻,臣该护着她。”
谢徽禛忽然伸手用力一攥,萧砚宁猝不及防,被谢徽禛拉起踉跄两步往前跌进了他怀中。
萧砚宁慌乱想要起身,又被谢徽禛拦腰按坐在自己腿上,他身体紧绷起,谢徽禛的气息欺近,温热呼吸落到了脖颈间。
“别动。”谢徽禛提醒他,一只手还按在他腰上。
萧砚宁不敢再动。
“她不要你,孤要你便是,她没眼光,便宜了孤。”谢徽禛轻声喃喃。
萧砚宁收紧拳头紧闭起眼,谢徽禛的唇已贴上他颈侧,这一瞬间他浑身血液都仿佛凝固了一般,本能想逃,但谢徽禛不给他机会。
舌尖摩挲上细嫩的皮肉,谢徽禛慢慢咬下去,极尽厮磨吮吻。
再放开时,萧砚宁颈边多出了一个深红印子,谢徽禛满意看着,又伸舌舔了舔,觉察出怀中人身体的战栗,想要掠夺的欲念更强烈,但生生忍住了。
萧砚宁已经被逼到极限,今日不如见好就收,来日方长。
“孤今日不会对你做什么,不必这般紧张。”谢徽禛在他耳边说。
萧砚宁闭着的眼睫又颤了颤,谢徽禛最后提醒他,语气中带着点不怀好意:“这印子留着,明日给公主看。”
萧砚宁仍僵着身体,一句话说不出,谢徽禛轻声笑:“听话。”
第12章 让他便是
翌日清早,宫门方开,萧砚宁出宫回去公主府。
进门先回屋更衣,从镜中看到自己脖子上那未消的印记,萧砚宁怔神片刻,叫人挑了件立领的衣裳,却也只能勉强遮住一半。
他犹豫着要不要抹点脂粉遮掩,外头来人进来禀报:“驸马,公主殿下请您过去。”
萧砚宁匆匆过去东边屋子,被谢徽禛叫进门。
谢徽禛与萧砚宁出宫走的不同的宫门,比他早两刻钟回来,这会儿已经换了女装,正要吩咐人传早膳。
乍一看到人,萧砚宁有一瞬间的恍惚,公主与太子殿下长得过于相像,尤其当她懒散靠在榻中喝茶时,连神态都一模一样,若非那一身衣装打扮,他几乎认不出来。
萧砚宁垂了眼,上前与谢徽禛问安。
谢徽禛目光落至他颈边,深红印记依旧分明,于衣领间半遮半掩。
谢徽禛一直未出声,萧砚宁似有所觉,硬着头皮又一次问候:“公主这几日可还安好?天气转凉了您记得多添件衣裳,莫要着凉了。”
谢徽禛终于开口,问他:“在东宫里日子不顺心吗?怎的瘦了这么多?有人为难你了?”
萧砚宁:“……没有,太子殿下待下宽宏,同僚也都很好相处,没有什么不顺心的。”
谢徽禛:“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