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曹林我就开始想南佳,想曹林说的那男的。通常时候曹林说话你得打个对折再听,可这回,我怎么都觉得他没骗我。犹豫了半天,我给南佳打了电话。电话响了半天,那边才接。
“喂,搁哪儿疯呢啊,我人独守空闺寂寞难耐啊。”
“同学生日,我们出来聚聚。”南佳在电话那头声音有点低。
我仔细听了下背景音乐,觉得应该是ktv,再用我敏锐的头脑分析,恩,小样儿的肯定搁包房外接我电话呢。
“大学同学啊?”我貌似不经意的问。
“……恩。”南佳的回答有秒的迟疑。
“你几点能回来啊?我想你了……”我这话绝对不是违心,甭管其他,但人面对个空屋子我确实想找人做伴了。
“今天我可能不回去了……”南佳那边挺为难的,“他们说要玩通宵,对不起……”
得,他这语气,我就没辙了:“那你注意安全,别再叫色狼给劫了。”
“知道了……拜拜。”南佳那边先挂了电话。
大学同学生日?我就不信除了化妆舞会,他还敢穿女装跟大学同学混,除非他不想念了。我估计他能听出来我最后句话的意思,别叫色狼给劫了翻译过来就是我知道你穿的女装,心思细密如他肯定也清楚我听出了他话里的矛盾,再然后呢……我疲惫地靠在沙发上懒得往下想,曹林那包烟没带走,我随手拿了根点燃。
我抽烟,只是瘾不大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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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10章
第10章
南佳整个周末都没有回来,星期我收到了他的电话,六月,即将毕业,他要在学校准备论文答辩。南佳对学业的重视我完全明白,他就是这么人,在各方面都要较真儿,可选在这么个时候和我说要住学校,我难免还是会想。
整个星期天,我守在家里哪都没去。我是个挺怕孤独的人,所以我的空窗期般不会超过个月,只要这棵数倒了,我便会马上奔进森林移植下棵。可在还有bf的时候,我宁可守家里对着电脑,也不会去pub玩。
打开qq,无数个群立刻交相呼应地响了起来。其中个叫青蛙集中营的群里,哥们儿在讨论寂寞难耐时你会怎么办。群里气氛那叫个热火朝天,大家献计献策俨然管理学常说的头脑风暴法。有的说出去耍呗,没准就能碰上段艳遇,有的说看g片,寻找下热恋期的感觉,还有的直接开始在群里寻找视频对象,用行动表明他正在寂寞难耐中。我看我也不能闲着啊,这群加了有个月,我基本没说过几次话,天天都是看着别人聊。就这,群主都没踢我,所以我决定今天也贡献自己的份力量。
指尖敲打键盘,回车。群对话框里了行字——看恐怖小说。
我特真诚,绝对的,看看我书架上那排排封面基本不敢外露就连脊侧作品名都设计的幽暗飘忽的书籍就明白,我是怀着颗么赤诚的心在给群里的哥儿们出谋划策。
我那五个字就跟葵花点穴手似的,俯出场,群里片哑然。我觉得肯定大家是被我震住了,毕竟这年月像我这么有追求有理想还能静下来看书的年轻人是么值得敬佩啊。
三十秒钟之后,我终于得到了回应——您被管理员请出此群。
我算明白了,这年头就不能说真话!
周上班,刚进办公室,胡涛就使劲冲我眨巴眼睛。他是今年和宋瑾雨块招进来的,22岁,和我样跑业务。我觉得这家伙就是小孩儿个,爱玩的要命,典型的还没有从校园人转变为社会人。
“老板让你来就他办公室。”胡涛很同情的向我传达。
若放往常,我肯定副大难当前的郁闷样。可就在星期六,我见识到了真正的资本家,丑恶的压迫者,所以我拍拍小胡同志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其实,我们老板,是个好人。”然后扔下基本已经石化在风中的孩子,步履轻盈地走进了办公室。
不知道是思想解放了还是观念转变了,反正刘赫现在我眼中帅得不行,哪哪儿看着都顺眼,就说那衬衫吧,板板正正线条流畅,再说人家那五官,那真是英俊潇洒双眸有神。再看那嘴……
“你这是在拼命记住我最后的模样,以便日后缅怀?”刘赫被我过分热情的目光刺得直皱眉。
“不是不是,呵呵,这不大周的我神清气爽精神抖擞嘛。”我连忙调整下状态,然后露出灿烂的微笑,“胡涛说老板找我?”
刘赫奇怪的看了我半天,才说:“周六那生意谈的怎么样?”
“啊?哦。”别看就简单两个字,其实那是我大脑在飞速运转的信号,“老板哪,那个公司我仔细考察了下,实在不具备成为我们长期客户的潜力,公司不大,像复印机那种大件也不能天天需要,况且……”
主啊,原谅我的不诚信吧。李天屿那公司确实不算大,不过如果小到各种笔啊打印纸啊大到传真机扫描仪啊都找我们公司供应,那也是个笔不错的长期买卖。但问题是我确实不愿意再和那家伙有啥瓜葛。你要问具体原因我也说不清楚,反正也不知道为啥我到了他面前就条件反射般地失去了平日里的雄风,活得那叫个憋屈。打个比喻,他就像只家猫,我就是个耗子,他不缺吃不却喝也不爱吃耗子,但就喜欢拿爪子在可怜的老鼠那娇嫩的肚子上揉来揉去,看着老鼠在地上左滚圈,右滚圈,还跑不掉。天哪,我怎么能描述得如此精准呢。我甚至现在还能感觉到肚子上那战栗的触感。
“咳,”刘赫轻咳打断了我的思绪,估计是不忍心看我俊俏的脸庞在短时间内变换各种表情,“你的意思是这客户不用发展了,对吧。”
“对对,不能给公司带来利益的咱怎么能要呢?”我猛点头。
“那活动经费呢?”刘赫斜瞥了我眼。
“这呢这呢。”好在我早晨想起来翻了翻短裤的兜,这才没把活动经费给忘了,“全在这呢,八百二十七,我分都没贪污。”我动作麻利地把沓钞票恭敬地递到老板面前。
“你花百来块钱和客户谈生意?”刘赫嘴角抽搐,看得我这个脊背发凉啊,别再不留神把老板的暴力倾向给激发出来了。
我连忙解释:“哪能啊!我花了二百呢,后来刮发票又中了百,我都没敢留,这不全交公了!”
刘赫忽然给了我个微笑。但我怎么看都觉得那像怒极而乐:“你还敢当着客户的面刮发票?”
这时候说实话那就是傻子。我立刻露出受伤的表情:“老板你也太那啥了,我能干那事儿吗,是把客户送走之后我才刮的。你相信我,公司形象在我这那就是第位的,神圣不容侵犯。”
刘赫怀疑地盯了我有半分钟,然后摆摆手:“你先出去吧,大周的就被你弄得脑袋疼。”
我奇怪的退出了办公室。想不明白老板为啥会脑袋疼。我工作卖力啊我,碰到我这么敬业的员工你老板还有啥愁的呢。
老板脑袋疼的原由我在下午的某个时刻忽然领悟了。我那话怎么说的来着,公司形象在我这那就是第位的,神圣不容侵犯。恩,那我周六那天穿的啥来着……米奇的公司形象……老板,我对不起你!
这两个礼拜过得很平静,好象是偿还那个周末的乌烟瘴气似的,我什么破事儿都没再遇着。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对,暴风雨前的宁静。所以当我隔了半个月又再次接到南佳电话的时候,我就觉得要下雨了。
南佳约的地点是我们常去的个咖啡厅,环境幽雅安静,很适合谈心。恩,我就觉得南佳是找我谈心去的,所以我做好了受教育的准备。
南佳比我先到,在靠家落的个僻静位置。巨大的植物盆栽将个又个的雅座分隔开来,不会太闭塞,却又掩盖的恰倒好处。我向他走过去,却点没有约会的喜悦。来,我怎么都觉得今天得摊牌,二来,他现在穿的女装。原谅我,我就是没法欣赏他那身美丽的装束和飘逸的秀发。你说假发做这么逼真干嘛。
南佳要了杯咖啡,我则是万年不变的西瓜汁。没办法,咖啡那味道闻着是香,可我就是无福消受,每次喝完都困的要命还死活睡不着。
“答辩怎么样?”我先来了个无关痛痒的话题。
“还行。”南佳轻轻点头,他就是这样,从来不会说好或者差。
“什么时候回我那儿?”我特意把语气放轻松,希望事情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糟。
“你就别和我装糊涂了。”南佳笑,瞬间风情万种,“其实梁凉你比谁都明白,你精着呢。”
我口气喝掉半杯西瓜汁,然后觉得心里顺畅点了,才看向南佳:“我真想和你处长,真的,过日子那种。”
“我知道。”南佳点头,挺真诚的看着我,“你自己可能都没发现,你特爱照顾人,和你在块有时候会让我想起以前在家的日子。你对生活的热爱让人羡慕。”
“那为什么?”我彻底不明白了,日子不就得这样细水长流吗,横是不能天天跟冒险片似的。
南夹用勺子搅拌着咖啡,低下头,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听见他平缓地说:“我有时候会想,如果你身边的不是我而是别人,你会不会也样把日子过得这么生活。”说到这里南夹抬起了头,看着我的目光很清朗,“答案是肯定的。所以最后的结论是,你要找个人过塌实日子,至于这个人是谁,并没有差别。”
我觉得南佳把我给绕进去了,他说的肯定有什么地方不对,可我时半会又找不出来。这时,背后隔着盆栽的另桌女人的声音传进了我的耳朵。
“我今年就硕士毕业了,我有我的追求我有我的事业,难道我读了这么年书就为了毕业和你结婚天天伺候你?你不觉得你太大男子主义了吗?我已经受不了你了,我根本感觉不到你爱我,你从来没有哄过我甚至没给我送过回花!对,你是给我大把大把的钱,那有什么用呢,我和你在块又不是为了你的钱!如果你还抱着那可笑的想法,想找个能给你做饭洗碗捏腰捶腿周末还为你那群狐朋狗友伺候牌局的老婆,那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除了到农村买个媳妇儿,不然你就准备打辈子光棍吧!”
艰难的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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