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潮生做的是一个好官,王溱要做的,便是一个奸臣。
唯有执掌大权,将朝堂上下变成一言堂,才可做想做的事,做该做的事。
好官不易,奸臣亦不易!
临近过年,邢州一案闹得盛京城沸沸扬扬,人人自危。先前西北大捷的喜讯被冲淡一些,再加上每日大雪封城,更显得这偌大的城池无比苍白冷寂。
唐慎奉旨进宫,离宫时,大太监季福送他出门。
唐慎道:“公公身子可还好。如今天寒地冻,当注意些身子。”
季福赔笑道:“劳烦唐大人挂心了。上次唐大人送来的药膏,可真是灵药。”
唐慎微微一笑。
之前唐慎送了纺织机织出来的新布进宫,第二天他就听说了,他刚出宫,首领太监季福就红肿着脸,出了垂拱殿。这事十分蹊跷,唐慎也不知道季福怎么突然就肿了脸,但他受到王溱的耳濡目染,想也没想,就把珍宝阁中最好的金疮药送进宫给了季福。
季福因为把唐慎比作阉人,自己扇了自己十巴掌,本来还对唐慎心有怨气。但得了这上好的金疮药,他心里的气消了点,就对唐慎有意无意地说了当日发生的事。
唐慎也十分惊讶,他没想到自己在赵辅心中竟有如此地位。
当日,唐慎就准备了一份厚礼,送到季福在宫外的宅子。
季福还假意推脱,唐慎认真道:“公公因我而受的伤,这便是我的赔罪礼。公公要是不收,可是还在生本官的气?”
季福立刻收下了。
季福感慨道:“这雪下得忒大,唐大人路上小心。”
唐慎:“多谢公公。”
季福状若无意地说道:“看到这雪,奴婢就想起,昨日官家批阅奏折的时候曾提过一句,今年这雪确实大得很,但北方早已习惯大雪,百姓们多有防范。这雪要是下在西南、下在邢州那些地界,怕是又要闹灾了。”
唐慎抬起眼,看向他。
唐慎:“如今确实是多事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