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潮生又怎能不心生感慨:“都说人生大喜,便是金榜题名时。”
王溱:“我记得余大人在琼林宴上,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
余潮生抬头看向王溱,他目光疑惑,可不知怎的,头脑却无比的清明。他早已不记得十八年前自己说过什么话,但他的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王子丰接下来会和他说什么。而这句话,又会如何将他打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王溱真诚地望着他,语气温缓,笑道:“圣上问一甲三人,为何入京进考,苦读十年。余大人当时太过实诚,是如此回答陛下的,令子丰记忆犹新,恍如昨日。你说,你并非苦读十年,你已苦读二十载。至于为何进考当官,余大人说……”
余潮生接着他的话道:“学子之苦读,大也有寻求为何苦读这一缘由罢了。”
王溱微微笑道:“是。那如今十八载过去,余大人可有找到那缘由?”
余潮生深深地看了王子丰一眼,他弯腰作揖:“宪之此生,不及王大人。”
王溱骤然动容,他也同样回以一礼,再开口时,字字真切,发自内心。
“余大人诚凛高洁,今日,王子丰心悦诚服。”
第164章
虽说无法将梅胜泽、王霄从刑部大牢中救出,唐慎依旧亲自去了一趟刑部,只可惜还未见到人,便被刑部官员拦下。
“唐大人,刑部大牢中关押的皆是要犯、案犯,若无尚书大人或大理寺卿的手令,本官是不能为你开门的。”刑部左侍郎冲他笑道。
唐慎来之前就知道这一趟可能见不到人,他望着这国字脸的刑部左侍郎,端端正正地作了一揖。对方也不敢怠慢,立刻回了一礼。
唐慎:“同朝为官,高大人应当也有许多同窗好友。梅灵甫、王岱岳皆与我同榜,乃是挚友。本官的心,大人应当明白。若这二人真犯了大错,那绝不可姑息。但都是大宋的官员,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能随意践踏。”
言下之意,希望这高大人多多照拂,切莫严刑拷打。
刑部左侍郎心道:你就算这么说了,该打的,咱们肯定还是会打的。而且这都已经打过了,梅胜泽、王霄两个书生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受得了这种苦,早就交代了一些事,都写在案牍里送去尚书大人的桌子上了。
表面上,他笑道:“自然,请唐大人莫要担忧。”
唐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拂袖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