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晃晃悠悠地来到城外十里亭,唐慎下了马车,只见右相王诠穿着一身乌衣,早在亭中等着了。唐慎立即走上去:“见过叔祖。叔祖是有何事?”
王诠没回答,而是上下看了他一眼:“倒是我疏忽了,只想着要你快些来,没想到你还穿着官袍。今日带你来此,是私事,应当给你也备上一件乌衣的。王氏子弟,喜穿乌衣,你可知道?”
唐慎:“……知道。”
王诠正要开口,忽然见到一辆马车从盛京方向驶来,他道:“人已经来了。”说着,他大步走到官道旁,唐慎也跟了上去。
马车悠悠停下,车上的人掀开车帘,看见是王诠后,略微吃惊:“王相?”
王诠作揖道:“纪相。”
纪翁集从马车中下来,他也回了一礼,道:“罪官之身,哪来的纪相。”说着,他看了一旁的唐慎一眼。
唐慎立即给他行了一礼。
王诠悠然道:“既然如此,那乌衣之身,何来的王相?”
两人相视一眼,皆是笑了起来。
朝堂之上,纪党、王党相争多年,并非死敌,可却是实实在在的敌党。谁能想到,如今纪翁集和王诠竟然在城郊十里亭外,畅谈言欢,笑声不断。
唐慎不明所以,他不知道王诠为什么要把自己带到这儿,但他镇定地站在一旁听着,不说一字。
纪翁集:“天色渐晚,不便再留,老夫该走了。”
王诠拱手道:“一路平安。”
纪翁集望了唐慎一眼,又忽然道:“倒是想起一件事来。”
王诠:“哦,何事?”
纪翁集:“除夕皇宫家宴上,三位皇子,选谁皆可,但圣上独独选了二皇子赵尚。”
唐慎心头一震,他不动声色地凝聚精神,听纪翁集继续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