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拿一样出去,就是白银千两。
然而王诠叫唐慎来府上用宴,竟真的没了其他人,就他们两人。
硕大的右相府中,此刻鸦雀无声。小厮们端菜上桌,摆的是琳琅满目,唐慎却越加感到困惑,又怎能吃得下菜。他心中思忖,但又担心王诠讲究食不能语,只能等吃完饭再问出自己的困惑。
谁曾想,厨房里送上来的饭菜竟一道接着一道,似乎没了尽头。
唐慎察觉出不对,他搁了筷子,道:“下官见过王相公。”
王诠笑道:“唤一声叔祖就好。”
唐慎被堵了一句,哑然片刻,道:“叔祖。”
王诠点点头:“不错。”
唐慎:“叔祖今日找我来此,可是有事要说。”
王诠惊讶道:“何出此言?我就不能是想见见你,于是趁着子丰不在,将你带到府上看看?”
唐慎:“……”
唐慎:“若是叔祖想见我,随时都能见,何必急于一时半刻。况且王……王大人去了幽州,也不是十天半个月能回来的。叔祖出身世家,讲究礼法,我是小辈,应当是我来给叔祖拜年才是,是我没有想到,失了礼数。叔祖想见我,只需说一声便是,我自会来,而不用像今日这般仓促。”
“仓促?”
“未有名帖,只以一顶马车将人带来,可不就是仓促?”
王诠定定地望着唐慎,他抚了抚秀美的胡须,笑道:“今日我可算知晓,我那侄儿到底为何非你不可了。”
唐慎脸上一红,幸好夜色深邃,没让人瞧出来。
两人说话间,厨房里又上了两道点心。眼见这菜上的是一道比一道快,前一道还没吃两口就被撤下去,给下一道菜挪位。唐慎自己是四品大官,他跟在王子丰身后也吃了不少少珍馐美食,可过去五年来他吃过的,加起来都没今日见过的菜多。
菜越上,唐慎的心就越沉。
他道:“叔祖,到底是有何事?”